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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相国站起身,将小太监的话告知了在场的客人。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夏秋潋心中一惊,默默的低下了头,素手捏紧手中的杯盏。
    迎亲的将军?
    前世并无什么迎亲的将军,父亲也未替她办过什么寿宴。
    不过短短几日,好似发生了许多前世未曾发生的事,让她有几分措手不及。
    敛下心神,夏秋潋随着众人站起身,望向门口。
    马蹄声已经近了,那哒哒的马蹄声如同雷鸣般,不知为何,让她心底有几分闷闷的不安感。
    随着几个小厮的带路,两个穿着铠甲的男子脚步沉稳的走进了大殿。
    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将军,浓眉大眼甚是俊俏,虽然年纪不大,但身穿铠甲高大雄伟,也有几分威严。
    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铠甲,比他矮上一些也削瘦一些的副官,正低着头让人瞧不起面容。
    只是那垂在一旁的手,却白净的像女儿家的手。
    夏秋潋认识这个年轻将军,她前世曾见过他与燕挽亭一同赛马狩猎,也曾与他交谈过几句。
    只是她此时无心去关注年轻将军,她的目光仿佛被指引了一般,从燕国那两人一进门,便一直盯着将军身后那个瘦弱的副官。
    那人身形给她的感觉很是熟悉,那种熟悉感让她有几分惊心。
    她死死的捏着手中的酒杯,胸口微微起伏着,眸子带着分迫切惊惶。
    她试图看清那人的面容,只是那人却一直死死的低着头,半点也不肯抬起,夏秋潋怎么也瞧到他的面容。
    “在下燕国慕容齐,见过夏相国。”年轻的将军轻挑唇角,在众人的打量下,面色不改直视着堂上的夏相国,拱了拱手示礼。
    “慕容将军有礼,将军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尚未休息就来本官府上,实在有心了,来人,还不快给将军看座。”
    夏相国遥遥拱手,面上带笑,唤人抬上了两座座椅酒盏。
    “本将奉吾皇旨意,前来护送夏小姐去往燕国。未想到今日一来,就碰巧碰上夏小姐的生辰之筵,便连忙前来恭贺,只可惜未准备贺礼,也请夏相国夏小姐见谅。”慕容齐穿着铠甲,眉角轻挑,毫不客气的往座上盘腿一坐,铠甲寒铁相碰,声音沉闷刺耳。
    他身后的副官跟着他的脚步,也坐下了,只是却仍未抬头。
    只是此时堂上人的目光都落在慕容齐身上,并未有人注意到他。
    这将军嘴上说着见谅,面上却无丝毫愧意,当即就端着面前的酒杯递到眼前微微打量了两眼。
    在座的姜国人,大多是姜国官员,见这燕国来的小将军只冲着夏相国打了声招呼,便毫不客气的坐下饮酒,丝毫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皆是有些不忿鄙夷。
    果然是燕国来的人,毫不懂礼,狂妄自大。
    “礼就罢了,将军来了便是心意,大家都坐下吧,一同饮酒。”夏相国倒是无甚不满,儒雅一笑,挥了挥衣袖唤人给慕容齐上了好酒。
    宴上众人都轻笑几声坐下,只余相国一旁的夏小姐一直站着,似乎并未听到相国说的话。
    “潋儿。”夏相国见一旁的夏秋潋一直呆呆的站着,也不坐下,连忙轻轻唤了一声。
    夏秋潋仍不为所动,她一袭白衣,清冷的面容染上几分苍白,目光直直的看着堂下那燕国的慕容将军,瞳孔微微放大眸子间竟满是惊惶凄楚。
    她仿佛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又让她期盼的东西。
    “潋儿,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夏相国微微皱着眉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夏秋潋。
    “父亲,女儿大抵是...酒多喝了几杯,身子有些不舒服。女儿先退下了,父亲招待客人吧。”
    夏秋潋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连忙低下了头,她的身子轻轻的摇晃着,声音也颤抖微弱。
    “潋儿若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若是还是不适,便遣人唤大夫来瞧瞧。”夏相国关切的看着夏秋潋。
    “潋儿告辞,格外请慢用。”
    夏秋潋从未如此失礼,她面色苍白步履不稳,仿佛真的是身子不适。
    她不敢去看慕容齐身侧低着头的那人,不敢看,也不敢想。
    那人的身形像燕挽亭,虽夏秋潋未曾看清她的面容,但那人身上那熟悉的感觉,足够让她心惊胆颤。
    她不确定,也不想去确定。
    夏秋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这般怯弱。
    重生之后,她想过无数次与燕挽亭相遇时,她该像前世初见一样,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燕挽亭。
    不能让她瞧出破绽,或是把自己当做什么奇怪之人。
    只是如今还在姜国,还未见到燕挽亭,只不过见到一个身形像她的人,便这般失态。
    夏秋潋转身,她此时已无心去想其它,只是满心涩然,她不想去确定慕容齐身边的那个副官到底是不是燕挽亭。
    就算是,她也不敢见。
    夏秋潋在青鸢的相扶下,挺直背脊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出大堂。
    在她身后,慕容齐身旁的那个瘦弱副官,终于抬起了头。
    那副官竟长的这般精致漂亮,肌肤白皙眉目清秀,漂亮的像个美艳的女子。
    只是下巴上却长着茂盛黝黑的络腮胡,实在是与他的面容违和。
    倒像个女扮男装贴着假胡子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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