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之内,兰雪怀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扣住了闲灯的脖子。
他手中的剑被兰雪怀一把抓起,顺势往上一推,锋利雪白的剑刃逼在闲灯的脖子前面,闲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道:“稍等!”
兰雪怀面若霜雪,阴测测地看着他:“又是你。”
闲灯连忙道:“是我是我,仙君好说,是我把你从棺材里救出来的!”
兰雪怀听闻此话,手劲略松,但整个人依旧罩在闲灯身上,双腿狠狠压住闲灯,令他在自己身下动弹不得。
闲灯眼珠子战战兢兢往下瞥,看到剑刃远离了他,便在手中汇聚一股灵力,乘其不备,立即反杀。他失忆之后对自己身体不太熟悉,也不确定自己的本事如何,于是拿出了全力来对付眼前这个男人。一时间,一股十分强悍地灵力撼动了整个房间,桌上的茶杯最先受不住爆开,闲灯心里惊了一跳,却也不敢有任何空隙分神。
一掌送出,兰雪怀被他反压在身下。
两人在床上当即缠斗起来。
闲灯尤嫌不足,他如法炮制了方才兰雪怀压制他时用的招数,将对方两条腿压在自己腿下,兰雪怀将折枝收剑入鞘,挡住了闲灯的攻势之后,灵活地换了一只手再次拔出。
闲灯连忙拆招,将他的剑又送回剑鞘中,二人你来我往争斗一番,仙剑折枝最后落在了闲灯手里,这下他胜算多了一分,果断拔剑出鞘,威胁道:“小仙君,你最好不要乱动!”
他这么一说,兰雪怀果然就不动了。
只不过,他这个不动,也实在是……太“不动”了。
不像是听了闲灯的话才这样呆滞,而是看见闲灯拔出了他的宝剑之后,整个人如同被五雷轰地,神色.欲怒还羞,眉头拧紧,似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闲灯连忙看了一眼手中宝剑,确定兰雪怀不再试攻击他之后,合剑完璧归赵。
他心想:不是吧,人摸不得,剑也摸不得,什么深闺小姐?
房间内一时静默无言,此时,唐棋乐带着郎中折返,推开门就看见闲灯压在兰雪怀身上,二人在床上姿势诡异不说,衣衫也因为打斗的缘故被扯得乱七八糟。闲灯的双腿还压着人家,俨然一副图谋不轨的模样。
唐棋乐手中的药包摔了一地,脸色煞白,想到闲灯已有前科,便指着闲灯问道:“闲兄……你!你在干什么?!”
闲灯看到唐棋乐,大喜过望,连忙道:“唐棋乐,你来得正好,帮我压住他!”
兰雪怀猛然回过神,屈膝往上一顶,闲灯连忙侧身躲过,只听得“铮”的一声,折枝再一次出鞘。
唐棋乐喊了一句:“闲兄,你做这种变态之事,我可帮不了你!”
闲灯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翻到地上,不料折枝出剑更快,还没等闲灯落地站稳,剑就穿过他的双腿之间,闲灯冷不丁跌坐在地上,连忙将双腿岔开,折枝入地三分,将他腿间的布料戳了一个大洞出来。
唐棋乐喊道:“小仙君剑下留、留……留根!”
他捡起药包,匆忙挡在二人之间。
兰雪怀听到唐棋乐这句话,寒意更甚,威胁道:“我连你一起杀。”
唐棋乐摸了一把汗:“误会,绝对是有误会。小仙君,你之前躺在棺材里被歹人拦杀,是这位闲灯闲公子将你救出来的。”
兰雪怀神色泠泠,气势冷冷,孤傲非常,望着唐棋乐,令唐棋乐感到压力十足。
他硬着头皮解释:“方才,我是去给你找郎中了。你旧伤未愈,已经吐过一次淤血,现在还是不要随意催动灵力才好。”
兰雪怀微微偏头,看向唐棋乐身后的郎中。郎中脸色泛白,看到兰雪怀,退后了一步。
闲灯坐在地上扯烂了被插住的布料,站起来道:“我刚才都和他说了误会一场,他不信。一起来就给了我一剑,我要是不还手,现在就是他剑下亡魂。现在你看明白了吧,我朋友是去给你找的郎中。”
兰雪怀稍微放松警惕,从地上拔出剑,收起之后,双手抱臂,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唐棋乐道:“在下唐棋乐,是一名修士,正欲去小清洞天拜师。这位是闲灯,我路上结交的朋友,至于他是什么人……这就不清楚了。相识一场便是缘分,小仙君还是先坐下让郎中看看你的伤势。”
郎中放下药箱,兰雪怀不再坚持,坐在闲灯的另一边,伸出手。
半柱香之后,郎中开了药房。在唐棋乐的坚持下,郎中还给闲灯检查了一下伤口。
闲灯的伤口都是外伤,脱下外衣,上头纵横交错,什么刀伤、剑伤都有。
郎中忍不住惊叹一声,皱眉道:“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仙君真是好福气。”
唐棋乐开口说:“你看这些伤口,似乎都是仙器所伤,闲兄,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闲灯扣上衣服,坦然开口:“你觉得我像知道的样子吗。”
郎中看诊完毕,收了药箱,拱手道:“一共一两二钱。”
闲灯恍若未闻,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兰雪怀。兰雪怀闭目休息,谁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