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颖笑得见牙不见眼,紧跟着他屁股后头进了屋——关门上闩。
正在磨药粉的青青闻声抬头一看,便见一个泥团子窜进屋中,猛吓一跳,赶紧上前把泥团给接住。
姐姐,看,漂亮的小鸟!
青青只略往他手上扫一眼,便专注于他一身的泥泞上,去哪玩了,弄得这么脏?
小江鹏以为姐姐没看见手中的东西,又把小鸟举到青青眼前,姐姐,看嘛,好看的小鸟儿,父亲给我捉的!
青青只得握着他脏兮兮的小手腕看了看,点点头,是挺好看的,一会儿鹏儿要怎么处置它呀?
鹏儿要养起来!小江鹏乌溜溜的一双大眼顿时弯成两弯月牙。
用什么养呢?
小江鹏顿时一脸苦恼。青青笑着捏捏他肉乎乎的脸蛋,自柜底翻出一个小笼子,接过他手中的小鸟,关了进去,看,放在笼子里养不就行了?
哇,姐姐好厉害!小江鹏拍着手乐得直蹦。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青青把鸟笼放在桌上,回头对弟弟说,你这小泥人可以放心去洗澡换衣裳了吧。
小江鹏用力点头,嗯!
青青握着弟弟的手走出屋外,正巧看见两个爹爹一前一后进屋,门口还关上了,眼珠子一转,又把弟弟带回自己屋中。
算了,姐姐帮你洗吧。
为什么呢?小江鹏大大的眼睛望着漂亮的姐姐。
因为爹爹们有事要忙。
忙什么呢?
忙大人的事情。
大人的事情?小江鹏困惑地歪着脑袋。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为什么呢?
青青让他问得无奈,伸手捏捏这个好奇宝宝的脸蛋。
行了,小淘气,不要再问为什么了。
小江鹏好奇的大人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
其实没什么,江颖规规矩矩的泡在浴桶里,任鹏飞一板一眼帮他梳发擦背,而已。
任鹏飞把江颖的长发洗净梳顺盘起来,边低头道:你把门关了,鹏儿怎么进来洗澡更衣啊。
没事,青青会帮他弄干净的。江颖舒舒服服地靠在浴桶里,自从有了孩子后,咱们难得能够独处一时片刻了,偶尔为之不为过。
任鹏飞稍用力扯起他的一撮头发,嗔骂道: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嘴角却含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江颖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眸,心神荡漾,不禁扶上他的颈背按下他的脑袋,起身吻上。
鹏飞,今天我发现个好地方,等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咱们去看看?
任鹏飞望进他深邃的眼中,一片漆黑之处却有点点星火,藏着无限的柔情和期盼。
他扶在桶沿的手一路向前移动,最后握住他的手掌,交缠。
好。
声音很轻,却控制不住的微颤。
大雨清洗之后的夜晚,月色如霜,林间雾气飘渺浩荡,溪水潺潺,不时虫鸣鸟啼,宁静,安详。
顺着小溪直上,只见一处瀑布月下如银河点点星星飞流而下,击在深潭之处,声音洪亮,然瀑布声之外,宁静的夜中,隐约还有什么声响,断断续续,压抑,低沉……
瀑布的下方,水幕之后,却有一处洞穴,不知是何人发现此处,正于洞中行那翻云覆雨之事。月色稍许透过洞中,水溅不到的地方,干枯杂草为垫铺上一块布,便是一张简易的床。
任鹏飞赤身露体躺在上面,双腿架分于另一人肩上,腰身被缚,赤裸的私处正吞吐着身上人的巨物。清冷的夜中,炽烈的情事早已令彼此的身体大汗淋漓,黏腻得怎么抓也抓不牢。
每一次进入都深至顶点,摩擦早已麻痹的内壁,撞上那个敏感脆弱的地方,身子整个弹起绷紧,就算咬破下唇,也抑止不住冲出喉咙的呻吟。
察觉身下人的竭力忍耐,江颖慢慢缓下动作,松开一只手抚上他的唇,下身仍然沉着有力地浅出深刺。
鹏飞……不要咬,让我听……这里有水声,也隔得远……不会听见的……
满是情欲的浑厚声音在洞中回荡,任鹏飞正是忍得痛苦之际,听到这番劝说,心顿时软如棉絮,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去制止声音逸出,于是在身下猛地一刺之后,放声而吟。
呜……
不似女人娇媚,沙哑显有些粗糙,可偏偏有人爱,有人疼,且疼入骨髓,仅仅一声,便震碎早已薄得如纸的理智,然后,便是重重覆上这人,双手使劲把他的腿分得更开,下身坚挺如杵的欲望猛地一刺,再旋转着抽出大半,然后又用力地撞进……
如此反复,即便是铁打的意志也得崩溃,一声接一声的吟叫不断逸出,身子弹起弓成一弯半月,双眼迷糊得只能依稀看出压于身上的人影。
近在眼前的皮肤诱惑至极,江颖低头咬上。
春宵苦短,一夜不过一刻,等欲望获得平息,情热逐渐冷却,便是心满意足地相拥着沉睡,就连梦中,也舍不得分开……
江颖醒来时,天空已然翻白,瀑布仍在哗啦地响,若是平常,这样的吵闹肯定难以入眠,昨夜真是折腾得很了,才会睡得如此之香。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还在静静沉睡,岁月无情流逝,这个依然令他迷醉的人眼角竟已有渐渐的皱纹,江颖心疼地抚上,却不想惊醒了本该熟睡的人。
颖?怀中人的眨了眨眼睛,朦胧的视线过了片刻才对上他的眼睛。
再睡一会儿吧。江颖把昨晚他们脱下的衣裳拉上些许,盖住任鹏飞裸露的肩膀。
任鹏飞实在眷恋他怀中的温暖,便抱着他合了一阵眼,再睁开时,便如往常那般清明。
该起了吧,若不然鹏儿见我们不在,估计要闹了。
闹便闹吧,你睡好才最重要。
任鹏飞闻言噗哧一笑,看你一直这么宠鹏儿,还会说这么无情的话啊。
江颖浅笑着扶着他的背,鹏儿有的是人哄,可你,鹏飞,你只有我一个人哄。
任鹏飞心中一暖,抬头看他良久,再次窝入他怀里,脸轻蹭他的胸膛,含笑道:好吧,就再睡一会儿,任性一两次又有何妨。
江颖笑着吻上他的发顶。
又过了片刻,鹏飞,你睡了吗?
没有。他不习惯睡回笼觉,现在压根没有半点睡意,只不过眷恋着他怀中的这份温暖不舍得离开。
江颖含笑道:我醒来前作了个梦。
什么梦?任鹏飞抬头看他。
我梦见了江南。
任鹏飞一顿,看着他眼中暖暖的光泽,也笑了,你梦中的江南是什么样的?
江颖捧起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和万恶谷一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