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连高朗拍下一串价值不菲的粉钻项链当众送给关慕悦,还亲手替她佩戴上,眉梢眼角都是浓浓的情意,令后者收获无数艳羡。
叶佳灵百无聊赖地翻看宣传册,对那头的动静视若无睹。连安易亦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还有闲心在手机上玩数独。
“下一件拍品是克什米尔蓝宝石手链,起拍价30万。”
连安易的目光离开手机望向舞台,靛蓝色的宝石嵌在璀璨华丽的白金手链中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
克什米尔蓝宝石是蓝宝石中的极品,但矿区靠近喜马拉雅山脉,海拔很高,开采难度极大,近几年几乎没有产出,因此格外珍贵。
果然,这件物品的出现激起场内嘉宾的参与热情。
“40万。”
“50万。”
……
“200万。”韩锦添举起牌子。
连安易摩挲着叶佳灵空空如也的手腕:“400万。”
韩锦添面露惊讶,再次出价:“500万。”
“你干嘛?我不要。”叶佳灵按住他还欲加价的手,“我又没有收集宝石的癖好。”
连安易见她态度坚决,微微颔首,将号牌倒扣到桌上。
见没有人再加价,主持人开始倒数:“500万一次,500万两次,500万三——”
“1500万。”
会场角落里,传来宁卓懒洋洋的声音。
连安易看见自家太太瞬间变脸的绝技,从刚刚的兴致缺缺直接切换为“我就知道”。
“怎!么!样!”叶佳灵激动地拉住他袖口,“我要赶紧告诉干妈,她家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韩家四人的注意力原本落在横插一脚的宁卓身上,此时却被叶佳灵的发言弄得面面相觑,这真是豪门世家出生的千金小姐能说出来的话?
“虽然白小姐姓白,但用白菜形容不太合适吧?”连安易对她的用词颇为无奈。
“比喻,比喻而已。”叶佳灵嘿嘿笑道,“他这些年醉心于金融市场,根本就没有青春期一说。干妈天天担心他会成为干爹2号,又冷又硬。”
连安易默了默决定不发表意见,宁逸毕竟是长辈,有些话叶佳灵能说,他不能说。
全场鸦雀无声。
1500万是已经远远超过手链的市场价,且为串手链和宁泰太子爷对上并不明智。
“1500万一次,1500万两次,1500万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
侍者将手链送过来时白小夏还在津津有味地吃东西,好不容易等到开席,不吃才是傻子。
宁卓的叫价跟她没半分关系,他自己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给她拍的,毕竟他三句不离口的姐姐就在前面坐着,肯定是送给人家。
所以当他把丝绒盒子推到她眼前时,白小夏愣住了,目光直直落在熠熠发光的手链上,又机械地移向宁卓的脸,想寻求一个答案。
全场宾客同时看到那个娇俏甜美的少女小嘴微张,嘴角甚至还有食物残渣,神情呆滞地盯着宁泰太子爷。
“看什么看,把嘴擦擦,吃得哪哪都是。”宁卓对旁人的注视早已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这是什么?”白小夏发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赶紧扯起餐巾擦干净嘴,指着桌上的盒子,压低声音问。
“生日礼物啊。”宁卓说得理所应当,“你生日不是在九月?九月生日石不是蓝宝石?那段时间我要回纽约,不在环海,所以提前送。”
“谁生日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白小夏无语至极,都没意识到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送个蛋糕不就好了?”
“我啊。”宁卓说得理所应当,“你想要蛋糕?当天再让助理送个,不影响。”
“我不要!”白小夏态度坚决地摇头拒绝。父母从小就教育她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这件礼物太贵重,她要不起。
“怕都拍了,你让我退货?”
“你可以送给叶小姐!”白小夏遮遮掩掩地用手指向叶佳灵。
关注到他们这桌的人太多,她不敢有大动作。
“连总在场哪轮得到我送,不送不给他面子?”宁卓幸灾乐祸地笑了声,“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就我那便宜姐夫的占有欲,你最好叫我姐连太太,不然的话——”
白小夏下意识看过去,正好对上连安易稍显冷漠的眼神,吓得她立马收回目光,低着脑袋装鹌鹑。
呜呜呜,连总好可怕。
躺枪的连安易并不知道这边的事,也对白小夏没什么意见。只是对叶佳灵以外的人,他向来都是这副模样。
若不是叶佳灵一直暗搓搓地观察他俩,还时不时跟他说悄悄话,他对所谓“少男少女的青涩感情”没任何兴趣。
宁卓被她的模样逗得暗自发笑,然后趁她瑟瑟发抖之际将手链从盒子里挑出来。
戴在她手腕上的模样跟他预想中差不多,纯净的蓝宝石衬得她越发肌肤赛雪。
待白小夏从心惊胆战中回过神时,手链已经出现在她手腕上。
“不是,你,你干嘛啊!快取下来!”
小姑娘双颊通红,想伸手去解,又怕弄坏的话把她论斤卖了都赔不起。
“取什么,戴着多好看。”宁卓单手撑在脑侧,心满意足地打量自己的“杰作”。
“不行不行,太贵了!我不能要!”白小夏急得泪光盈盈,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宁卓看她这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收回礼物也不是他的作风,于是清清嗓子:“东西我肯定不会收回,但可以给你个回礼的方法。”
“什么方法!”
听见有解决办法,白小夏登时睁大眼。
“老办法,请我吃饭,不论吃什么,一顿饭抵10万。请我150顿饭,就能抵掉手链。”
“这怎么行!你多吃亏!”白小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根本就不是等价交换。
“我不觉得吃亏不就行了?”宁卓白她一眼,“要你贷款担心?”
白小夏想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便试探性问:“那,就这么说定?”
“就这么说定!”宁卓心满意足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很多年以后,白小夏再回忆起此时的情况,恨不得将脑子成浆糊的自己当场打爆头。怎么就一时不慎中了宁卓的诡计,从此开启自己的“悲惨”人生。
资本家果然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