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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个葫芦瓶儿不是那么好拿的。
    齐逍倒没有那种自己的本事不能给别人学了去的顾虑,闻言点点头,说:“好的,请多指教。”
    说话间两人到了停车场,塞威开来的是一辆越野,造型张扬,独树一帜,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他绅士的替齐逍将副驾驶门拉开,等齐逍上车坐好后才绕回驾驶室发动汽车。
    “从戴高乐机场到卢浮宫开车要一个多小时,你如果困的话可以先睡会儿。”等汽车驶出昏暗的停车场,塞威说。
    他看得出来齐逍这几天应该没怎么休息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虽然这样的美人看上去多了丝憔悴的美感,不过考虑到马上接踵而来的大量工作,塞威觉得美人还是健康点比较好。
    谁知齐逍却说:“不用,谢谢。”
    虽然他这两天确实疲于奔波,没怎么好好休息,不过干古董追缉这一行,在有紧急任务时没日没夜的连轴转是家常便饭,他没那么娇气。
    更何况比起睡觉,他现在更希望能从塞威嘴里了解一些关于卢浮宫丢失的古董的情况。来之前因为时间紧迫,院长并未把详情跟他细说,他只知道卢浮宫前几天丢了三件重要古董,至于具体是什么、怎么丢的,则完全不清楚。
    第2章 古董在逃亡
    卢浮宫这次丢的分别是制造于日本江户时代的喵爪陶盘,来自希腊古国底比斯的赫拉神像,以及柯南道尔爵士生前未完成的一本手稿残卷。
    按照塞威的说法,这三件古董和其他二十七件一起,原本被收藏于卢浮宫的不同展览馆中,因为即将到来的世纪庆展典礼被暂时集中到一间备用的小展览厅里,准备稍后再移至庆展用的大陈列厅。
    结果在古董们被移到小展览厅的第二天,一颗陨石意外降落在卢浮宫上空,砸碎了展厅的玻璃顶。
    陨石带有的强烈磁性严重干扰了原有磁场,一瞬间时空发生扭曲,这三件古董因为自身磁场与陨石携带的磁场频率相近,波动最为明显,先后跌入时空裂缝,被卷去了其他时空。
    按照行话说,它们“逃亡”了。
    古董的“逃亡”通常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由于外界磁场偶然发生改变,为古董穿越时空提供了契机,也就是卢浮宫这次遇到的;另一种则是古董倚靠自身强烈的思念强行割裂时空,回到过去。
    不过不论哪种情况,带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古董会从眼前消失,穿越时空回到它最想回去的地方。
    这种“逃亡”在历史上其实并不少见,几乎每一个博物馆都曾发生过,只不过因为事情比较离奇,古董的消失并非在人类的可控范围内,能否找得回来又是个未知数,所以官方从未正式承认过。
    但这并不能阻碍民众对于古董真实性的探究,例如卢浮宫博物馆收藏的名画《蒙娜丽莎》就曾经遭受过质疑,有人声称现展览于卢浮宫正中央的《蒙娜丽莎》并非出自达芬奇之手,而是后人的仿制品,至于真品早已丢失。
    这种质疑呼声很高,但却并没有得到官方的正面回应,反倒是不少小说和电影依靠相关情节大赚了一笔。
    可惜大多数民众最多只能把古董的丢失与偷盗联系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还有“逃亡”这回事。当然,就更不知道齐逍这种古董追缉专家的存在了。
    等塞威讲完,齐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事情发生几天了?”
    “陨石是七天前落下的。”
    已经七天了?
    齐逍皱了皱眉,七天的时间可不算短。院长是前天得到的消息,然后就立刻通知了他,他昨天返回北京,接着连夜飞往巴黎,一点都没耽搁。
    “为什么隔那么久才通知我们?”
    塞威的表情有点尴尬。
    “馆长他可能……怕你们院长取笑吧。”
    毕竟跟老对头求援这种事是需要极厚的脸皮和极强的心理建设的。
    就像老院长先前电话里跟齐逍说的那样,要不是因为庆展近在眼前,参展文物列表已经公布了出去,若是缺了少了戴里克馆长没法跟政府和民众交代,恐怕他宁可放弃这三件古董也不愿意凑过来被老对头取笑。
    齐逍叹口气,法国人总是将尊严与面子看得格外重要。
    “除了这三样,陨石对其他古董有影响吗?”
    “没有,其他的都完好无损,连位置也没发生偏移。不过在那之后馆长让人把剩下的文物都移到了其他展览厅,但是空展览柜和地上的陨石都没动,玻璃碎片也没清,磁场不会被破坏,你放心。”
    这就好比发生了凶案的案发现场在结案前会一直被警察完整的封存下来一样,现场在,很多重要的线索和证据就在。到了齐逍这里,古董消失时的磁场在,时空裂缝就在,他就有机会通过这条时空隧道前往古董逃去的时空再把它们捉回来。
    越野车飞快的行驶在戴高乐机场和卢浮宫之间的高速公路上,在了解完消失古董的情况之后齐逍便不说话了,一个人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塞威专心开车,也就没再主动跟齐逍搭话。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沉默。
    “塞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塞威以为齐逍估计已经在副驾驶座位上睡着的时候,齐逍突然喊了声他的名字。
    塞威微微偏过头,以眼神询问齐逍想说什么。
    齐逍确实有话想说,可嘴张了一半却又闭上,隔了半晌才说:“没事,我只是想问问还有多久能到。”
    塞威不疑有他,答道:“快了,从前面那个岔口下去再开十五分钟就到了。”
    齐逍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之后便再次陷入沉默。
    他想问的当然不是还有多久能到,事实上他原本打算问问塞威知不知道‘银雀’,不过想起那家伙一向飘忽不定的行踪和缜密老道的处事手段,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塞威知道的怕是不会比自己更多了。
    事实上,‘银雀’这个名字对于普通民众而言也许很陌生,可在古董追缉领域却几乎无人不知。他在六年前因为追缉一条维多利亚女王的红宝石项链名声初显,一年后凭借帮瑞典收藏家道格拉斯金追缉一件埃及拉美西斯二世法老木乃伊佩戴的黄金项圈而声名大噪。那件黄金项圈的追缉难度连齐逍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银雀’却有惊无险的追缉了回来,能力手腕可见一斑。
    同是从事古董追缉行业,齐逍对这个男人自然也有所耳闻。不过与齐逍不同的是,齐逍的姓名身份是完全公开的,而‘银雀’只是那个男人给自己取的一个代号而已。
    更重要的是,齐逍隶属于中国故宫博物院,他所参与追缉的古董都是各大博物馆、博物院收藏的文物,是属于国家与全世界的文化遗产,除了故宫给的工资外他不收取任何费用,也从不为私人收藏家服务;而‘银雀’则正相反,他通过为各国散落的私人收藏家追缉古董而赚取高额的报酬,却从来不接受任何博物馆的委托。
    他的身份就像是一团谜,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因为他每次与那些私人收藏家见面时总是戴着一副银色面具,不让任何人窥视到他的容貌。
    当然,因为他接受的私人委托大多集中在欧洲地区,所以欧洲各国的政府和国立博物馆多少都曾试图找到这个神秘的古董追缉猎人,然而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到目前为止人们对于‘银雀’的认知仅仅局限在这个名称代号和他提供给私人收藏家们接受委托的邮箱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两年前的那一次意外,如果他没有退出这一行,时至今日他一定已经成为了一名被世界公认的古董追缉专家,名气怕是都可以与齐逍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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