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长长久久的久,”陈醉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一出门,几个下属见独孤锦领一对母子出来,不明所以互相看了看对方,就听独孤锦吩咐道:“去找些吃的给孩子吃。”
众下属面面相觑,须臾才道:“是。”
跟在独孤锦后面的陈醉儿停下脚步看他,独孤锦负手走着,见人没跟上来,才转过身抬眉看她,道:“怎么了?”
陈醉儿问道:“敢问恩公哪里人?”
独孤锦笑笑:“京城,天子,独孤锦。”
箐州的天一亮,独孤锦便带着陈醉儿寻了住处,一夜下来,妖除了不少,大家都已有些乏了。
因陈醉儿需要哺育幼儿,独孤锦令下属去厨房熬了浓粥端给陈醉儿,独孤锦坐在桌前正歇着,片刻之后,粥便端上了桌。
陈醉儿要喝粥,独孤锦便帮忙抱着陈久。
不料他一碰睡着的陈久,陈久便醒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独孤锦。
独孤锦便让下属去做了米浆端上来,其间独孤锦越看陈久越觉得他可爱,便忍不住逗了逗他,逗得他咯咯笑了起来。
独孤锦看向陈醉儿,道:“这孩子聪慧,不知他爹去了何处?”
陈醉儿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垂下了头,忧郁得很,须臾才道:“他没有爹。”
结果对于独孤锦来说并不意外。
“不如认我做义父,我曾也有个孩儿,可惜已经死在沙场。”独孤锦伸手戳了戳陈久那圆嘟嘟的脸蛋儿。
“嗯!谢皇上!”陈醉儿起身行了一大礼。
正在此时,院内传来声响,独孤锦抱着陈久立即走了出去,陈醉儿也跟在后头一同出来了。
墨渐寒孑然一身立在院中,抬起冷漠的眸子看着独孤锦身后的陈醉儿。
………
地狱业火熊熊燃烧着,奈何桥上鬼魂们排了长队,奈何桥下忘川水缓缓流淌着,如今桥尾已经没有孟婆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制汤机器和几个看守维持秩序的鬼神君。
一切平静得有些不正常,白无常正巡视着何处,忽然见桥上一女鬼,先是一惊,而后被她冷冷的目光吓得眼泪汪汪。
不远处的黑无常见白无常忽然停在桥边不动,走了过去,发觉白无常眼泪汪汪看向一女鬼,便顺着目光看了过去,一边伸手把吓着的白无常一揉。
黑无常安慰好白无常,便便女鬼走了过去,对人冷漠道:“昝宁。”
昝宁撩了一下自己长卷发,勾唇眸子微眯:“怎么,我回来,不惊喜么?”
“你是打算继续投阳做任务、还是回来当鬼神的。”黑无常问她。
昝宁笑了一声,耸肩:“我什么都不做,就等一个人。”
黑无常道:“跟我来。”
言罢,带着昝宁走向三生石。
此时彼岸花未开,花海是一片青碧,三生石就落在这片碧绿前。
白无常小心翼翼看着昝宁,跟着走了过去。
昝宁穿着和其他鬼一般,都是一身白衣,但却散发着盛气凌人的气息,她将发撩到耳后,抱臂看向黑无常,朱唇一启,问道:“有烟么?”
黑无常揉了揉白无常:“小白,去给她拿一下。”
白无常畏惧地看了眼昝宁,慢慢点了点头,转过身跑去找烟了。
黑无常问她:“你打算待多久?”
昝宁垂下头,本撩到耳后的长卷发又垂了下来,遮了她半张脸,黑无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得到她那忽然沉郁的声音:“等她给我一个解释,我就离开。”
“原来是动了情。”黑无常冷漠看着她,“你不该动情,孟婆若是知晓,定然会将你重惩。”
昝宁嗤笑了一声,并不屑于什么惩罚,她将五指插/入发中将发从头顺到尾,抬眸似笑非笑看向黑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