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抿唇,没有开口。从小接受着严苛训练的他,没有想过会贪恋一个人的温暖,但他真的从莱恩的身上感受到了被呵护、被珍惜的感觉,仿佛自己不是个历经沙场的将军,而是普通人。“是不是不好?”
“不好什么呀,你这个傻子,你们已经结婚了,现在就是在培养感情,多相处是应该的。”布莱尔鬼鬼祟祟地从衣兜里拿出了存储卡,“你就是太不会表达自己的感受,太会忍,应该放开自己去好好享受爱情。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资料片,你好好学习学习。”
“你经常受伤,学会了对各种伤痛进行忍耐。”布莱尔语重心长地说:“这不利于夫妻生活的和谐,听我的,别忍着。”
解剖过数百具人体和数千虫族的布莱尔舔着自己的薄唇,笑容冷漠残忍,说着最致命的话,“你要记住,你在干他,不是要杀死他。”
奥斯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布莱尔将一肚子对肌肉神经的热爱给收敛了回去,瞧着又是个无害的医务官,只会对伤口有那么点儿兴趣,“把衬衫掀起来,我看看你的伤口,该死的玩意儿,竟然有染着虫族母虫毒液的武器伤害你。我能够治好表面的伤痕,但毒液对肌理的伤害还在继续。”可是到目前为止,帝国也没有研究出代谢出毒液的办法,受伤的人只能够每时每刻忍受被啃咬的痛苦。
奥斯顿平静地掀开衬衫的下摆,露出里面巴掌大的淤青,那块肉已经因为疼痛变得麻木,布莱恩就算是不注射麻药直接割开皮肤,他也没有什么感觉。
“你真能够忍耐,百分之八十的人受到此伤都会忍受不住发疯发狂,据我掌握的数据显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熬着痛苦到现在的。”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当场就死亡了。
剥开皮肤,露出里面酱色腐坏的肌肉,布莱恩慢慢地割除了坏死组织,在此过程中奥斯顿面色更加苍白,细密的汗水布满了额头和背部,他不是不会疼,只是足够会忍。
整个清创过程,没有吭过一声。
“好了。”布莱尔长吁了一口气,“坏死的肌肉全都去掉,伤口我做了表面愈合,但你要知道这治标不治本。”
可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死。
布莱尔心头沉了沉。
奥斯顿的虚弱不过几息,很快就恢复了从容和镇静。收拾好了衣物,他站了起来,沉着的声音说道:“我不会死。”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布莱尔笑得有些苍白。
“嗯。”奥斯顿点点头,步履平稳地往门口走,按开了房门,看向布莱尔。
“你赶我出去?”
“不,我也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