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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对的,”简佩不断安慰他,“我们为人处事要有良心——我们要给孩子们做好榜样。”
    她知道林天宇需要支持和安慰,这个秘密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负担,他有他的坚持,但这坚持也让他焦虑,简佩愿意在这时候支持他,她已经想明白了,儿女是共同的,他们的确永远都是一家人。
    “佩佩,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真的很后悔。”
    离婚后,林天宇没有再说过这些话,尤其是在沛宇要被收购之后,他腰杆子硬了不少,其实就是离婚大战时的道歉,在简佩看也并不真心,与其说是忏悔,不如说是功利性的表态,无非就是为了把她哄回来,这一刻他终于真情实感,断断续续地说,“我太幼稚了,是我一直没有长大,都是我糊涂。”
    简佩也有些叹息的冲动,但被她忍了下来,他们在夜风中紧紧拥抱,从夕阳西下站到华灯初上,这一幕大概不太好看,但简佩无视路人奇特的眼光。
    “都会好的。”
    她不断对林天宇保证,“我会支持你的。”
    “我真的对不起你。”林天宇一再道歉。“你太好了,佩佩,我真的配不上你。”
    他崩溃的情绪终于慢慢宣泄,成年人到底有几分体面,林天宇渐渐松开手,让简佩稍微退出去一些,简佩松口气,对他笑一笑,举起手还没来得及把头发理理,就被林天宇重新拥了回去。
    “佩佩。”他说,语调清晰起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林天宇大概从未活得这么清楚过,这么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再婚吧。”
    第92章 坦白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美国有很多冷战小孩了。”
    “哈?”曲琮从ipad上抬起头——她倒也没偷懒,一直在看邮件来着。“冷战小孩?”
    “对啊,不过你知道冷战吗?”元黛有些打趣地问,“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好几个世纪以前的事了吧。”
    “我只知道美国战后有一波婴儿潮,在冷战期间成年,而且好像都挺叛逆的,那时候很流行的嬉皮士和这个有关吗?”曲琮承认她对美国社会史一无所知。“不是,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林教授想和简佩复婚——他们这个假期一起去香港给孩子办事,在维多利亚港求的婚。简佩说他完全就是被刺激到了,至于她呢,她有一瞬间居然很想答应。”元黛一边说一边把车开出停车位,她边说边笑,“这和人在重大事件后总是很容易结婚一个道理,我们一般都不想孤孤单单地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这种空虚感会让人在战争中很容易结婚,战后也很容易,都是一种情绪的延续。”
    曲琮不由想起自己和喻星远的对话,她有些心虚——元黛算是说中了她一部分心思,确实,曲琮没有坚定分手,反而和喻星远又走了一步,是因为喜欢吗?更多的是需要。
    不过,这么说的话,喻星远也等于是对她求婚了,只是他这种性格,不太会搞什么仪式之类的,他把结婚后的生活倒是都计划好了。曲琮也不知道自己算是答应了还是婉拒,她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好像在这样的时刻里,有一份邀约可以作为最后的保底,就算不那么牢靠,心里也妥帖得多。
    “那她最终答应了没有呢?”她不禁追问。
    “没有,坚定拒绝了。”元黛边笑边说,“这件事要结束了,对她来说就是海阔天空,她说自己不想才出龙潭,又入虎穴,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里去。”
    她不乏赞赏,“佩佩这个人,只要她自己想通,其实很有勇气的,恐惧和孤独困不住她。”
    曲琮想想也觉得简佩尤其不容易,她比她们多了两个小孩还顾,而且一家人全折在这件事里了,但居然没被负面情绪干扰,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种压力下坚持自己的选择。“是的,但林教授估计要失落了。”
    “他也还好吧,简佩不爱他,他也受不了简佩的,当朋友比当夫妻舒服,简佩把道理给他解释清楚,他也明白了,他们俩都不想改变,那就没必要再试一次。又不是一定要结婚才能算是一家人,离婚了还是可以互相支持。”
    熟人的八卦总是引人入胜,曲琮和元黛一路热烈讨论,甚至连邮件都放下了,只在等红灯的时候本能地掏出来刷新一下,抬头看到元黛斜眼瞥她,脸一下红了,当然,每个非诉律师一天都要开很多次收件箱,但她在刷什么元黛应该心里有数。
    “纪荭没那么快回来。”果然,元黛看穿了——纪荭回来的话,格兰德那边按例会发一堆的会议邀请过来,她每到一个办公地点总要开会掌握进度的,没有邮件就说明她还没回来。“别看了,她回来也和你没关系,这件事我说了我来接手,没你的事儿了。”
    曲琮欲言又止,元黛的意思她明白——元黛会尽力维护她的利益,和曲琮自己参与差别不大。但曲琮已经不是刚进社会的小女孩了,就连纪荭在这样的案子里恐怕都只是棋子,更别说元黛了,元黛只能在随波逐流中尽力而为,无法百分百保证什么,那她即使无法插手,也迫切想要掌握进展,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容易想入非非。
    “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当然,她不会把靠山推远,曲琮没有争执,只是换了个提问的角度。“等纪荭回来,然后呢?”
    “然后当然就是见机行事了。”元黛随意地说,“你就做好华锦关门的准备好了,最差不过于此罢了,难道他们还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这种轻松的语气能缓解一些紧张情绪,但仔细想想,华锦关门引发的震动也绝不在小,这意味着元黛要失去自己苦心奋斗来的一切——也许还能剩下一些钱,但和如今的生活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曲琮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去想这件事对元黛可能的影响,她半天都说不出话,元黛看她一眼,嘲笑说,“干嘛,你就这么怕失业吗?”
    曲琮收拾心情,眨了几下眼,含笑说,“不是……我是在想,如果真的在华锦做不下去的话,之后你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噢?”元黛心情不错,倒比曲琮要轻松,她饶有兴致,“在你心里,我会过什么生活?”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可能会开个酒吧、咖啡店什么的。”曲琮如实说,“你有故事,又很漂亮,好像这样的女人特别适合开酒吧。”
    “如果在古代的话,就开客栈,是吧?”元黛被逗乐了,“这完全是浪漫主义的幻想,事实上要开酒吧也不简单,而且不怎么容易赚钱——咖啡店更是赔钱利器,据我所知,除了星巴克以外,最好的独立咖啡店也就是不赔本而已。所以我大概不会去开店的。”
    “花店也不赚钱吗?”曲琮有几分天真地问。
    “所有在影视剧里看起来很小清新的职业,要么是不赚钱,要么就是比你想得要辛苦得多。”元黛说,“花店倒是蛮赚钱的,但不是你想的那种靠散客,一般都是给酒店和公司供花艺产品,还有卖绿植,凌晨开车去进货是常态。所以你大概也可以打消开花店的念头了。”
    曲琮知道自己的潜台词是被看穿了,她说是给元黛想象出路,其实是在为自己想,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想开店……我也不知道,如果一切结束以后,我们家经济条件还可以,各方面又允许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回学校去读书吧。”
    她说的各方面都允许,自然是包含了亲子关系,元黛扫了她一眼,“我记得你刚进所里的时候,和家里最大的矛盾就是这个。”
    “是,”曲琮不否认这很讽刺,她自嘲地笑了,“但我还是不觉得这一年是无用功,如果我不出来历练,那就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无知在哪里。那读书也只是浪费时间……不过这也只是个想法而已,也许读书也解答不了我心中的疑惑,只是我不知道除了读书以外还能去哪里找答案。”
    元黛没有细问曲琮她的疑惑到底都是什么,她说,“时间吧,这句话很老土,但我觉得很有道理——生活会给你答案的。一个问题接着另一个问题,生活就是在不断的寻找答案,不是吗?”
    曲琮不禁若有所思,她想了很久才问,“那你的答案是什么呢?——如果华锦真的待不下去的话,你会去做什么?”
    “如果我年轻十五岁,可能还真的会回去读书,”元黛半是揶揄半是认真地说,“找个好混的专业,中文什么的——哈哈哈,说不定考进去才发现,中文系其实也很苦逼的。”
    开够了玩笑,她想想又说,“也许可能会结婚吧,到时候再看,如果有人娶的话,就嫁给他。”
    曲琮的眼神不禁落到元黛手上,看到那里依旧光洁,她本能松口气——元黛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说,她之前提到冷战婴儿潮,人在重要时刻不想孤身一人……李铮是不是也向她求婚了,而元黛已经有了答应他的意思?
    “我好像没想象过你做家庭主妇的样子。”这消息让曲琮心口仿佛坠了个铅球,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而沉重,她随口抓了个话题,还好,元黛没看出她的异样,她们快到了,她在别墅区入口停车,正和门卫交流。
    “我自己都没想过。”等车开进别墅区,她才随口说着,好像是在开玩笑,但她的双眼闪闪发亮,唇边也不禁蕴起笑意,“谁知道呢,只是说说而已。”
    但她的话在曲琮心里投下重重阴影,一整个小会她都心不在焉,连朱小姐都注意到了,“小曲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确实,最近我们所业务太忙了,唉,每个月加班都加到爆炸,小曲昨晚可能就睡三个小时。”元黛笑着说,“我拉她出来也是让她放松放松。”
    “怎么能这么忙呀?女孩子要睡美容觉的呀。”朱小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过她的鼻子比上次看到要好多了,曲琮注意到了却没有指出来,只是歉然一笑,走去给自己倒咖啡。元黛和朱小姐窃窃私语,“鼻子是胡医生给你做的修复?”
    “比起日本还是更信任他们……胡医生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次出来和客户开会,确实没有实质性服务,只是对朱小姐的定期觐见,维系她对洲佳的参与感。本质上是三个女人的茶话会,朱小姐最近对公司事务的兴趣已被分散,拉着元黛讲孕期心得,她已经找关系照了b超,知道自己将生下何家金孙,自然得意。“我和你讲,女人还是要有个孩子,生命才完整……”
    她看起来已经完全忘了前何太,还有那个张经理的事,也忘了自己曾有的演艺梦,一心一意要做个幸福小女人,满口何生这个何生那个,拼命宣扬嫁人生子的重要性。曲琮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回望她的身影,有种复杂的心情,“人真的都是很善忘的。”
    “孕期激素而已,一孕傻三年,三年后就好了。”元黛说,她们坐上车,准备开回市区去,“或者你也可以说她在自我麻痹,孩子都生了,老记得老公可怕的一面干嘛呢?”
    说实话,因为元黛一个玩笑,曲琮过去一小时一直心神不宁,这句话恰好击溃了她的心防,她脱口而出,“如果你和李经理结婚的话……也会这么自我麻痹吗?”
    元黛动作一顿,安全带差点从她手中松脱,但曲琮没有从她脸上看到惊讶,反而只有明悟和深思。
    她之前一定也不是没感觉,只是没人告诉她而已,曲琮也知道自己这句话出口,不可能再打混过去,女王们的推理能力,她已见识过了,纪荭能办到的元黛一定也能办到。
    她羞愧地说,“我……我开不了口告诉你,因为我……我以前暗恋过李经理。”
    这并非是她难以启齿的最大原因,也不是她现在开口的全部动机,曲琮还是在寻找借口,她知道,甚至也知道自己的心思或许会被元黛看透,但更重要的是,真相已被揭开,影响终会造成。李铮未送出去的那枚戒指,看来是套不进元黛的手指了。
    “李经理……其实已经知道格乐素的事情了,他是从我这里知道的,那天我们在酒吧遇到的时候,我喝了很多酒,嘴比平时大……”
    她将发生过的事如数告诉元黛,第一次把关于李铮那个大胆又荒谬的猜测说出口,“我想……我想他之后找你复合,到天成上班,也许都和格兰德有关,他……他的动机可能比想象复杂。”
    “我查过润信的股权变动,格兰德入华,对李总系是很大的打击,润信的业务和格兰德兽药重合的部分太多了……推动格乐素这个案子的发展,对他最直接的利益联系,就是能为润信在市场上拔除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知不觉竟激动起来,大概是在哀悼自己错付的,到如今都不能收回的倾慕。“也许,也许他也是在为自己打算,而我们都成了他的棋子……”
    元黛却只是冷静地、仔细地听着,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第93章 试探
    “你今天下班倒是早。”
    李铮开门进来的时候,客厅的阅读灯已经开了,他看了餐厅一眼,桌子上摆了几盘菜,元黛这是在家吃过晚饭了,通常在加班季,保姆都不用做晚饭,在桌上留一份夜宵就好了,就算有做饭,也是会送到公司去。“怎么还回家吃饭了?”
    元黛也是坐在沙发上,边办公边听歌,她站起来迎接李铮,顺手帮他把西装挂起来,“这就是上级律师的福利了,偶尔能把工作带回家,方便的时候再做。”
    李铮皱皱鼻子,“你这是在教我怎么摸鱼吗?”
    “只是告诉你高级律师还是有点盼头而已,”元黛说,“当然,这也意味着底层律师会更加苦逼,所以我一般不这么内耗。”
    还勉强算是底层中的小中层的李律师拉长声音说,“知道了——”
    他揽过元黛亲了一口,“我有种感觉,你以后摸鱼的次数会比以前多。”
    这是在说元黛会把更多时间花在和他相处上,李铮在这段关系里的自信是比之前强多了,元黛没收他的戒指,但也没有退回,她说自己想考虑几个月,这当然比毫不考虑的拒绝要好很多,至少说明元黛的态度在松动,李铮现在是真的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了。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元黛说,语气带了一点玄机,但李铮没听出来。
    “什么表现?”他加深了这个吻,有点想先吃‘晚餐’的意思,“我现在是不是该表现表现?”
    元黛对此倒是不表反对,不过她有个文件最好半小时内看一下,给出审阅意见。李铮以前做公司的时候可能不理解,现在两个人同行,他对正在办公室等待元黛邮件的同事有恻隐之心。先去洗澡出来,元黛也忙完了,她坐在餐桌边一边看新闻一边陪李铮吃迟来的晚餐。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问,“那枚戒指,你放在哪里的?怎么能说变就变出来?”
    李铮是不会逼着她谈订婚的事情的,追问太凶只会适得其反,元黛肯问,就说明有在软化,他眼睛一亮,“就一直带着啊,这总得找机会吧,其实之前好几次差点拿出来,但感觉没内味。这次去日本,我就有种感觉能用得上,没想到还真被我猜对了。”
    “那么贵的戒指,你就这样连个盒子也没有,到处乱塞。”元黛吐槽说,“要是丢了怎么办?——多少克拉?哪家的设计?”
    李铮把戒指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里,他拿出来给她看,“一克拉多,我觉得戒指没有必要太追求豪奢的,我们这样的职业,戴鸽子蛋有点奇怪,而且出差很不方便。”
    “一克拉其实已经挺大了,”元黛拿起戒指仔细观察,确实是hw家的经典设计,不过她对戒指行情不清楚,“这样大的戒指要多少钱?”
    “几十万。”李铮说,他从元黛手里接过戒指,放在灯下让她看得更清楚,又作势往她手上套,元黛笑着握拳,不让他得逞。“不是很贵,但是比通行的标准要贵一些,请别嫌弃我的心意。”
    也就只有他这样身价的人,说起这些话来才会这么自然,真的经济状况不相配的,反而不会这样讲,元黛失笑说,“你的爱就这么点价钱吗?还是你们家要破产了?”
    她是顺着李铮的话往下开玩笑的——但玩笑里其实总有些真心,至少李铮的反应是假不了的,元黛托腮凝视他,李铮失笑说,“破产?”
    他自信地讲,“虽然现在市面不好,大家压力都大,但这猜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放心吧,你要想办场盛大婚礼的话,千把万还是掏得出来的。”
    “千万别,求你别让我想象。”元黛毛骨悚然——其实很多时候企业家办婚事也是在炫耀财力,给合作伙伴信心,她去过很多次这样的婚礼,新郎新娘只是工具,台下几百上千桌全都是生意伙伴,那样的婚礼想想都是噩梦。“你这样说那就真没必要结婚了——如果真有这一天,旅行结婚,领证结束,最多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
    李铮的眼睛亮了起来,元黛不想用太可爱的词语形容他——李铮实在是很肉食系的男人,但问题是,陷入恋爱的男人其实总有点傻兮兮的。“你这样说,我会忍不住放纵自己去想象的。”
    “你想象中我们会怎么结婚?”元黛今晚很有闲聊的兴致,她双手合十放在,脸靠在手背上,饶有兴致地望着男友。“有画面吗?”
    “以前蛮模糊的,不愿意想太仔细,”李铮边吃边说,看得出来,有些他已经设想很久了,有的也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结婚应该是从简的,我想你几乎是反对一切仪式感,嗯,我也不怎么喜欢,可能一起去南极度个蜜月这样,如果能抽出时间的话,北极应该是不行了,去北极要在夏天,估计夏天不可能一走半个多月。”
    “还有什么?嗯,好像生活不会有太多改变,但是说不定可以一起养猫养狗,不过那要先换掉沙发,我看你抖音推送很多猫的视频,你喜欢英短蓝白吗?养一只起名叫叮当猫也可以,哆啦a梦是英短蓝白吧?”
    “好像是,欸,你知道吗,汤姆猫也是英短蓝白。”元黛被撩起谈兴,“不过还是养狗吧,你喜欢狗,我也喜欢狗,但你可能没那么喜欢猫。”
    “猫也可以,要不一起养好了,或者养猫,我想过的,狗要遛,不可能那么干净,而且会有体味——你有点洁癖,可能不好接受。”
    李铮现在根本不谈孩子的事,大概他自己也不想要,或者知道还不是时机,“然后……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你想在这里继续住我们就住这里,想换房子的话,买一套就是了。平时每个月回a市一两次,和爸爸一起吃个饭,爸爸肯定催我们回家帮忙,我们就不要答应,先拖着,能拖多久是多久。”
    他是李总唯一的儿子,而且亲子关系明显比曲琮要良好,像这样的二代是不会太想财务独立的事情的,李总也不会允许,李铮迟早有一天要回去继承家业,不过现在李总也还不算太老,他不会把将来两人可能要搬去a市的未来讲得太明确,但从小心翼翼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李铮心里也迟早是要回去的,至少是两地往返。元黛不禁轻轻拍拍他的脸颊,满脸心领神会的微笑,李铮抓着她的手背亲了一口,问道,“拿都拿来了,要不要试着戴一下,看看尺寸到底合适不合适。”
    他问得温存又和缓,好像哄着元黛似的,元黛心里可以肯定,这男人是爱着她的,说不清多深多浅,但李铮真的细致地考虑过他们将来的生活,在哪里住,养什么宠物,也许对孩子他都已经有了腹案,只是没有明说。她低头浅浅地笑了,好像有点无奈,“我自己戴,你手别过来。”
    李铮差一点就把戒指套上去了,不过这也只是玩笑,元黛还在考虑,那就是还在考虑,他套几次都不会弄假成真,他笑着站起身去收碗,“那我不看了,免得你又说我故作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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