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压缩了午休的时间,用午休的时间上两节课,下午两点放学。
这节是下午第一节课,一节生物课,生物老师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老师,长得很可爱,脾气很好。
生着慈眉善目,理1班对这个老师都非常喜欢。
生物课上到一半时,老毛站在了教室门口和生物老师说了几句话,然后站在门口对着教室说:“唐竽出来一下。”
唐竽刚在写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还剩最后一道题没做。
被打断思路,心情不是很爽,他将脑中各种的公式和论理知识抛开,把笔放下,起身。
唐竽周围的几个人听到都抬起头,尤其是王木木,在早上从曾向的口里听到昨天盛哥和唐竽又打了一架之后,现在对于他们两个的名字出现在老师的嘴里就感到害怕。
眼见唐竽离开教室,王木木忧心忡忡地说:“盛哥,怎么办,我感觉下一个就要叫你了。”
陆盛在写东西,“叫我,为什么叫我?”
“当然是因为昨天那事啊,没想到那么劲爆,我不在的日子,你竟然和唐竽玩起了互咬。”
“什么跟什么,什么你不在的日子,你在没在有什么区别,还有互咬是什么,你们私下都传的什么东西。”
文字写好,陆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觉得挺完美的。
一个圆脑袋凑了过来:“盛哥,你在写上什么啊,好像不是作业,条,什么条,前面是什么字啊。”
陆盛折好纸:“没什么,还有你说的那个互咬,我要给自己证明,不是互咬,是我咬的他。”
王木木愣了,一直偷听后面讲话的曾向也默默地把椅子往后面挪了一些
“你觉得唐竽那小牙口能咬什么,当然是我咬的他,没看到他脖子贴的那几个创口贴吗,都是我咬的。”
王木木很想对着盛哥说一句,这句话你敢在唐竽面前说吗。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在短短的两天里闹了几次矛盾,原来都是因为盛哥嘴欠啊。
班主任说有人找他,唐竽想不通在这里还会有人找上他,老师办公室里站着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这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就要正式很多,戴着一副平光眼镜儿,年纪大概三十多的样子。
唐竽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想转身离开。
西装男人立马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朝着唐竽伸手:“唐少爷。”
唐竽见过这个人几面,每次都是不太愉快的记忆,过去两周了,这个人的脸上的青紫还没完全消失,那是被他揍出来,“什么事。”他后退了一步,也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
又不是生意人见面,也不熟,一上来就握手的开场白,唐竽觉得无趣。
西装男叫何成,是他爸的秘书,跟了十几年,小时候唐竽还没有抵抗力的时候,就被这个人强势的捆着带走。
那时候才七岁的他,根本不会反抗,就算被带走也没有大喊大叫的,还要把他捆起来,十几个小时,手被绑着,那时候的他还以为这个人是人贩子来着。
“唐总今天归国了,只能在这边待两个小时,想见你一面。”
唐竽此刻真的笑了,只能待两个小时,见他一面。
那他就要配合吗,又不是什么国际伟人,要让所有人配合他,现在还是他上课时间,就真的天不大地不大的,他唐明清最大是吧。
唐竽扯了扯嘴,好想问一句买票了吗,他唐竽是动物园的猴子,那么唐明清见他至少也要买一张票吧。
唐竽转身:“我知道了。”
何成:“唐少,您干什么去,唐总的时间真的很紧迫。”
“我收拾课本和资料,你要等我就闭嘴在这等着,你知道我很讨厌你这张脸。”唐竽一秒钟转身,手指着何成,话语冷漠。
何成要跟着唐竽的脚步立即就停下了,情不自禁地摸摸脸上的伤口。
“回来了,唐竽回来了。”
王木木时刻注意着外面,说这话时还用自己手肘撞了一下陆盛。
陆盛抬头,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喊了一声:“唐竽。”
王木木和曾向的耳朵瞬间竖起来。
唐竽看着这个装乖的傻逼,语气冰冷:“什么事。”
陆盛原本要把口袋里的纸条给唐竽,但在看清唐竽脸上的表情,笑了:“没事。”
外面发生了什么,这家伙怎么出去几分钟,那种体内的不爽都要溢出来了,全身上下都写着我现在很不爽,不要惹我。
课本没带,把理科和数学的资料书和试卷放进书包里,想了想,唐竽又把英语老师给他的英语文献放进书包,他之前试着看了一篇文章,大致的意思清楚,但里面有太多专业词汇,也只能靠推测。
他必须要快点跟上这边的学习进度,他的理科没有问题,重点就在英语和语文这里。
唐竽看向同桌轻声问:“最后一题没做完可以吗?”
曾向愣了愣,做了几天的同桌,他和唐竽就没说过几句话,现在唐竽主动找他说话他还没反应过来。
知道唐竽问的是作业之后才点点头:“可以的。”
唐竽:“麻烦你帮我交一下。”随堂的练习写在本子上,要交上去。
说完,唐竽把本子合上放在桌面,十几秒后又转头对着曾向说:“谢谢。”
陆盛的作业写完,放在课桌的左上角,这节课他没事了,双手枕在脑后,从唐竽回到他的座位上后,一双眼睛就没怎么离开过唐竽。
陆盛想的很简单,等个合适的时机把口袋的纸条给唐竽,听见唐竽说的“谢谢”二字,他嘴角弯了弯,还评价了一嘴:“很僵硬。”
谢谢两个字说的很僵硬。
曾向问:“我帮你交,你这是要回去了?”
唐竽点头,带上书包离开。
陆盛口袋里的那张纸捏得有些皱,最终还是没给出去。
等生物课下课后,生物课代表作业收到他们这块时,陆盛还在思忖自己的行为,不就是一张纸而已,刚才揉成团直接扔给唐竽就好,怎么到头来自己还扭捏起来。
唐竽家。
唐竽从车上下来,望着这栋三层楼的别墅,没有半分归属感,陌生到比住酒店还要空,甚至对他来说是压抑。
默默地从门口进去,他本想一路回到房间放下书包做作业就好。
何成说的他爸想见他,他想的是在什么饭店或者咖啡厅见面,再不济是他的公司,公事公办的谈话。
当唐竽的腿跨过门槛,看到一楼的客厅,一个男人阖眼靠在沙发上。
他微征,暗自打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吗,多久没见面了呢,四五年了吧,从这个男人把他从到爷爷奶奶的身边之后,唐竽就只见过他两面。
唐竽收回目光当作没看到,脚步平常的往楼梯走,何成站在他的身后,没人出声。
复古的木质楼梯,踩起来有噔噔噔的空旷声音,一道威严又中厚的男声在下面响起:“回来了?”
唐竽回了一个“嗯。”
脚步没停的继续往楼上走。
“五年没见,现在连人都不会叫了?”
唐竽转身,深吸一口气,尽管心里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从伦理和血缘上来说,这个人还是跟自己有关系,他开口:“爸。”
唐竽垂眼看楼下时也看见唐明清的眼睛,不如他记忆中那双威严的眼睛,相反很疲惫。脸上也不如他很多次梦见的冷漠僵硬的脸庞,这是有血有肉红润的一张脸,尽管皮肤没有那么以前那么嫩,但模样和他记忆中的没多大差别。
唐明清例行,像问手下一般问了唐竽最近的状况。
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听到唐竽的回答也只是微微的点头,谈不上满意也谈不上不满意。
唐竽想跟他谈一下自己住学校的问题,但唐明清好像没有跟他交谈的意思,回来也就是像何成说的,只是见他一面,看看自己的这个儿子长成什么样了,是不是人模狗样,既然长得人模人样就放心了。
唐竽也放弃了和他说这个的想法,反正结果都是一样,那天教导主任告诉他那件事那就说明唐明清只是告诉他结果,所谓唐明清儿子的他只要听命令就好。
唐竽:“我明天早上会回去一趟,周日过来。”
唐明清忽然皱眉,“你回哪里去?”
“海南。”
“什么叫你回海南,海南哪里是你的回,不许过去,既然过来了就好好听我的话,留在那里没什么前途,你的未来我会帮你安排好。”
唐竽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没表情:“我只是跟你说一声。”
他刚才在车上查了一下飞机票,今天的航班没了,只能买明天一大早的。
这句话好像是□□一般,唐明清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陡然拔高:“跟我说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的儿子,我叫你不准过去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唐竽深吸了一口气,在强力忍耐:“我已经买了机票。”
“买机票?何成,你跟航空公司那边说一下,把他的身份证设置成黑名单。”
何成恭恭敬敬的说:“好的,唐总。”
然后唐竽看见何成那个狗腿子转身就去打电话。
气得唐竽将手上的书包一扔,三两步走下来,指着唐明清质问:“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老子!”
“呵。”唐竽被气笑了,他突然冷笑出声:“我的老子,你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这个样子哪里算我老子,我叫你一声爸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忘了你半个月前做了什么畜生的事!”
“啪!”一巴掌下去,唐明清的脸涨红,那张和唐竽有几分像的脸全是怒气和不敢置信。
唐竽被打的头一偏,心里的讽刺更大。
下一秒,唐竽已经捏起唐明清的领子,将这个中年男人摁在地上,手在空中握成拳头:“你以为我不能打你是吗,你知不知道半个月前你做了那么畜生的事时,我就想狠狠地揍你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