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大汉都是从战场下来的,手上都沾染了不少人命,对上侯府这些护卫,他们简直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就这样的小虾米,估计那什么荻侯也好不到那里去,也不知道当初将军到底有多怂才会让人赶出去。
周青不知道身后跟着的亲卫已经对以前的自己定义为怂包,他看着眼前这些熟悉中透过陌生的地方,这是他出生到长大的地方,这里曾经是他的家。他小时候父亲也曾经牵着自己的手行走在这院子里,母亲在身后跟着,他们一家人也曾经过了两年开心幸福的生活。
后来,这侯府的人越来越多了,父亲的心慢慢被人瓜分了。母亲温柔,向来不会和人抢夺。到了后来,更不知道是因为死心了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对父亲变得冷冰冰了,曾经也琴瑟和鸣的父亲变成了陌路人。
一直到凌氏的出现,他的存在更成了碍眼的,亲生父亲对自己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当年的事情,他知道,父亲知道,母亲知道,凌氏知道,这本就是一个圈套。
可惜的是,父亲的心偏得没边了。所以将错就错,把自己逐出家门。若非因为外祖父家有势力,估计母亲早就成了下堂妻,甚至有可能死去。
现在,他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小儿了。他有能力保护母亲了,有能力把母亲带离这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他对父亲曾经的期盼也烟消云散了,他看到母亲在侯府过得不好,甚至想要杀了那个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就宠妾灭妻的男人。
荻侯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了周青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周青看着走进来的荻侯,四十多岁,有点发福,看起来倒像是将近五十岁了。和自己记忆中那个中年帅大叔完全不一样,看来这些年被女人捧得太高了,所以这个男人都有点忘我了,吃得,像什么呢?
周青在心里想了想,最后还是想到了一头畜生上,的确吃得像一头猪。
以前,母亲总会时时刻刻提醒他,要以身体为重。估计自从自己离开后,母亲更是心如死灰了,所以也不会再提醒他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母亲的关注和爱。
他的母亲,值得更好的人呵护。
荻侯并不知道这个失踪了好些年的儿子才回来,便已经想着把自己的妻子带走,并且给他找另外一个男人。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被气得吐血。自己的亲生儿子,时时刻刻想要给自己这个当爹的戴绿帽子,估计这世上也就这么一个周青。
当初那个整日里之乎者也的儿子,想不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家中。他蹙眉说:“逆子听说你打伤了守门的护卫?”
想到了刚刚有人进去禀告自己,说这个儿子带着一群人打伤人闯进府中来,为此,他是气得恨不得这个儿子死在外面。
只是可惜了,死在外面是不现实的,所以一进来,他便气冲冲的开始质问儿子是不是打伤了守们的护卫。
周青也不隐瞒,而是笑着点点头:“的确,荻侯府那些怂包一点用也没,我的人单手就可以把他们拎起来转圈圈再把人扔出去了。这样的废物,也就荻侯你把他们当成是宝贝。”
荻侯闻言,若是有胡子的话会气得直接翘起来,他指着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个畜生在外面这么几年果然是学了那些市井恶徒的坏习惯回来。”
周青只是冷笑:“市井恶徒?”他想了想,的确,军队就是是市井恶徒之人待的地方,出去操练回到营帐后,直接光着膀子就在这里走来走去,洗澡的时候好几个人一起脱光光了洗,你帮我擦背我帮你擦背。
这样的生活以前是他这个侯府大公子从来不敢想象的,所以,当他亲身经历后,终于明白了自己以前活得是多么的憋屈。军队之人皆是来自五湖四海之人,形形色色的都有,甚至其中不乏曾经是赌徒的。所以,说军队是市井恶徒的聚集地一点也不错。
可是,他觉得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走出来的人才是有血性的男子。他甚至庆幸当初自己被逐出家门,负责哪里可以遇得到王爷,哪里有如今的周青。
“荻青,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你这会儿回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逐出家门了,你不是我荻侯府的人了。”荻侯看着曾经的长子,他咬着牙,气愤极了。
凌氏不喜欢这个长子他是知道的,现在自己心尖儿的爱人怀孕了,他就算是做梦都希望她为自己生一个儿子。他真的很担心看到荻青回来了,会影响凌氏安胎。
周青看到他这个样子,倒是来了兴趣,他多少都可以猜得出荻侯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男人啊,一旦喜欢一个女人就会把这个女人给捧到天上去。根据母亲身边的嬷嬷说母亲嫁过来的时候,荻侯也曾经把母亲捧在手心上,总是担心磕着碰着。
只是想不到凌氏那个女人这么有能耐,居然可以让这个老男人疼爱她这么多年,到了现在都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只是,凌氏的好日子从今天开始就要终结了。
他啊,就是一个来讨债的,第一个啊,自然要从凌氏开始下手。
周青喝了一口茶 ,随即似笑非笑的看向荻侯,缓缓说道:“荻侯难道忘记本公子现在不姓荻,而是跟随我母亲姓周。至于你说的逐出家门,我无时无刻都不会忘记当年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从来不是以你儿子的身份上门。现在,小爷我只是要来看望我的母亲罢了,至于荻侯你老人家啊,哪凉快哪去,只要你荻侯府的人不来招惹小爷,小爷是不会和你们一般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