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花坝村的村长也是个可怜的,半年的光景,先是闺女再是媳妇都没了。换成谁谁都受不了,不过同情归同情,他这样做也实在是太不i理智了。
你闺女和媳妇没了,这件事儿是值得同情的,但同情归同情,即便你有任何不满,那冤有头债有主,也犯不着拿整个村子的老少爷们跟着遭罪啊。
”那这次呢?那个村长又想出什么损招了?”林晓问道。
私心,她是希望这次的事儿能大点,但也不能太大了,至少不能超出她的能力范围,这样一来,以她超出他们不知多少光年的知识面,或许还会因祸得福,给自己带来一线生机。
要说林倾颜这人吧。用孤儿院院长的话说,这孩子就是没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这孩子聪明,脑瓜灵光,过目不忘,是个读书的料子。就因为这个身世给耽误了。
有人就会问了,扯淡,现在国家福利那么好,助学贷款,孤儿院的专款,还供不了一个孩子上学?现在是能,可林晓小的时候,条件远没有现在这么好。
她出生就被丢在孤儿院,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有先天性心脏病,为了给她治病,这些年孤儿院花了不少钱。当初林倾颜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学,也有这个原因。
回归正题,虽然是八卦心起了,但是还没忘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招娣也争气,这事儿她还真就知道了一点。“刚才给二婶婶家送鸡蛋的时候,一走一过听见二婶婶和彩凤姐说了一嘴,说什么好像这次花坝村把县太爷身边的陈师爷找来了。还说什么地契的,我送了鸡蛋就出来了,也没听见多少。”
说着,招娣从怀里掏出两个鸡蛋递给她。“姐,你别怪娘不来看你,二表叔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了不让咱们来看你,娘也不好过来,让我给二婶婶送鸡蛋是为了看看二表叔回没回来,我见二表叔没回来才求了常山哥偷偷过来的,这两个鸡蛋是娘特地让我给你的。你快吃把,娘让我告诉你,别着急,姥爷明天晌午就能到了。姥爷回来就好办了。”
明天晌午?呵呵,她可不敢指望,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万一林臭脸一个高兴,一会就带人进来给她沉了塘,她找谁说理去?!
“我问你,你说花坝村三番五次来捣乱,真的是为了出气么?”
林倾颜想,如果真的是为了出气,这次也不至于大动干戈的把师爷找来,那师爷是什么人物,就跟皇上身边的公公一样,在县太爷管辖的一亩三分地上,那可是跺一脚抖三抖的人物。
这事儿啊,肯定没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儿。
招娣一边给她扒鸡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还能为啥,今年下雨少,西凉河水少了,他们害怕河干了呗。咱村的泉眼好歹是常年有水。”
说着,招娣把鸡蛋递给她,“姐,你不知道,这花坝村可缺德了,咱村没发现后山泉眼的时候,全村子吃水都得去西凉河,那花坝村仗着河在他们那边,使出了好多坏招,每天就固定的时辰能挑水,有了泉眼倒是好多了,咱村的人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不过到了种地的时候,也免不了要受他们刁难。”
唉,林倾颜咬了一口鸡蛋,不愧是溜达鸡下的笨鸡蛋,蛋黄都比超市里卖的鸡蛋颜色深。
水资源向来是大家都比较在意的,她记得有这样一句话,七天不吃饭死不了,七天不喝水你试试,所以,在这穷乡僻壤且交通闭塞的古代,水源可不就是头等大事么。
这时,常山,也就是下午那个害羞的男孩,隔着门急促的说道,”族长回来了,二妹你赶紧出来吧,要是被他发现就糟了。“
招娣一听,心一沉,眼泪瞬间就出来了。紧攥着林倾颜的手,说道:”姐,你放心,我和娘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要好好的照看自己,千万别做傻事。”
林倾颜点点头,“你放心吧,想要我的命,也得看我肯不肯。”
招娣一步一回头的走了,简陋的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倒是清净了。
其实面对招娣的发自真心的关心,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没有那么夸张,相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人,她倒有点不自在。
记得,她很小的时候,院长就说过,她的性子太凉薄,做事情目的性太强。这样并不好。她也承认,院长对她总结的很精准。
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仅凭着三言两语一件事两件事的感动,很难让她真正的卸下心防。
这也跟她从小的生长环境有关系。从小就被遗弃,这种恐惧已经根植到了骨子里。她不敢去依靠别人,不敢相信别人。
宁愿靠自己 ,不去相信别人,不去相信别人给的希望,就不会有失望。这样才踏实。
林臭脸回来了,这也意味着上天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不多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自己的困境。
一夜无眠,天亮的时候,林倾颜实在熬不住了,感觉只打了个盹儿,就被人叫起来了。给她带到了昨天的祠堂。
去祠堂的路上,她琢磨这是解决了?不然那个林臭脸怎么会这么积极的来处理她的事情。等到见到了林臭脸,那眉宇间的焦虑让她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瞧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看就是事情并不顺利。
好事儿啊,他这边不顺利,她才能顺利,他要是顺利了,她该不好过了。
今天,祠堂里的人明显比昨天多,都是些生面孔,除了昨天那个小孩常山,其他的她一个也不认识。
林天成只看了她一眼,就若无其事的对旁边的人说道:”猪笼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一会就去西凉河。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再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