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鸿答:“爹,娘,我特意找人看过日子,后天就是好日子。”
若错过这次,下回的好日子,间隔比较远了。
张蔓儿嗔了他一眼,不由的打趣道:“这么着急,看来你还真是爱惨了这个姑娘,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她了。”
“娘亲,庞府发生了那么多事,庞凌生母死的早,在府里一向不被人待见,若我跟她的亲事尽早订下,也能改善她在府里的处境。再一来,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薛府,陪伴母亲左右,跟薛婉一通玩耍,岂不乐哉?”
确定了这个人,薛鸿就想尽早订下,他怕世事无常,会有变故。
张蔓儿沉思片刻,看了薛川一眼,夫妻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道:“鸿儿,既然你有成家的心,爹娘自然成全,后天虽有些仓促,但即刻准备还是来得及的,那就按照官宦人家的标准去准备,别人有的,我们全都有,定不会亏待她。”
“那就有劳爹娘了。”薛鸿忽地笑了,五官十分俊朗,少有这般喜悦的时候。
“你这孩子,瞧你高兴的,既然都说好了,那就先这样吧。”张蔓儿抿了口茶水,一脸喜气。
“嗯,爹,娘,孩儿告退。”薛鸿鞠了一个躬后,就转身出去了。
看着那抹消失在拐弯处的身影,张蔓儿无比感慨。
孩子大了,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都要成家了。
不知不觉,她跟薛川一路携手十几年,还真是时光飞逝。
薛川见她沉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缓缓伸出修长大手,一把紧握住她的玉手,侧身微笑的看着她的容颜,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落下他深邃的五官。
两方的眼神一交汇,不用言语,都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薛川笑了笑,看着她道:“蔓儿,此时此刻,是不是特有感慨?孩子大了,成家立业,会有自己的生活,以后就用不着我们操心了,等他们都成亲后,我们就开始新的旅程,我会带你看遍天下,体验各国的风土人情。”
这个想法,张蔓儿偶然提起过。
龙凤胎在京城书院的这几年,他们几乎踏遍了半个大盛国。
当然,他们不是纯粹为了走而走,而是每走一个地方,都带着目的性,会考察当地的繁荣景象,看适不适合薛家的产业挤进去分一杯羹。
这些年,他们就是靠这样,在半个大盛国开起了小吃铺子,胭脂铺子,武馆。
即便这样,也不影响他们玩乐,看当地的美景,品当地的美食。
张蔓儿定眸看他,心思一动,薛川一直很宠着她,总是将她的想法放在第一位。
她感动万分:“薛川,我那会只是随意说说。”
薛川的神色多了几分认真:“你的心愿就是我的任务,不管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完成。
等孩子成家后,旗下的产业分给他们打理,再加上那些得力掌柜的镇守,薛家的产业可谓是坚不可摧,根本不需要我们操心,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去看遍天下。”
张蔓儿看着他笑笑:“好吧。”
既然薛川打理好了一切,那就跟着他的脚步走吧。
……
入夜,风过无痕,寂静无声。
月过柳梢,薛府的墙头隐隐有人影浮动,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驾就轻熟的闯入偏僻的西院中。
他们直冲那间卧房,其中一个黑衣人冲在前面,打着头阵,只见他手中的刀尖飞快一挑,就听见哐当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那发出的轻微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屋里漆黑一片,唯有窗前洒下的几抹月光,落下的斑驳影子,这才带起一些光亮。
窗前的帐幔飘动,几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冲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把寒剑腾空而起,奉薛鸿命令来保护庞凌的芦苇,快速的跟黑衣人缠斗起来。
紧接着,杜剑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闻讯赶来,亮出武器,跟这些人厮杀起来。
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招招迅猛,一看就是纪律严明的杀手组织。
屋子里时不时传来瓷器破碎,桌子破裂的声音。
同一个院里的庞凌,被这打斗声给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眸子,揉了揉额头,没了睡意。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凑在窗前,微微推开了一点窗户,就看见一场刀光剑影的视觉盛宴。
庞凌后知后觉的惊道,薛府进刺客了。
可这些人怎么会在西院,难不成是冲着她来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一向镇定的心出现裂缝,就在她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膛时,就见窗户一阵响动,一抹挺拔的身影轻盈落地。
屋子光线太暗,根本看不到来人面容,庞凌以为是刺客,身形连着倒退几步,忙抓起地上的一个瓷瓶,待对方一靠近,她就猛然砸过去。
薛鸿早有准备,身形快速一闪,人就到了她的身后,他一把扣着她的手抱住瓷瓶,磁性的声音,低声道:“庞凌,是我。”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庞凌的身子瞬间软了,她手一松,瓷瓶落在他的手里,被他放在地上摆放端正。
“薛鸿,你怎么来了,府里好像来刺客了。”
薛鸿拉她入怀,快速的检查了她一番,见她没有受伤,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些刺客就是冲着你来的,若我没猜错的话,是裴缨出的手。”黑暗中,薛鸿的面容隐隐绰绰,让人看不真切,只是那双黑眸,在夜里异常发亮。
一听是裴缨出的手,庞凌愣了愣,回想上回在冰湖的不欢而散,她顿时明白了什么。
“为了得到你,裴缨竟然都敢买凶杀人了。”庞凌捂住嘴,眼睛大如铜铃,声音带着颤抖,透着一抹不可置信。
两人好歹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姐妹,她竟然这么可怕,这么残忍,为了达到目的,如此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