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也似乎有点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至于讨厌,只是有点别扭。”
那还好,没有出现那种极端反感的情绪,这样对两人来说都会好受点,唐之只能说道:“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尽量减少和陆凌的接触吧,不过不要太刻意,我想陆凌还是会把握好一个度的,他是个挺明白的人。”
唐也看了看他:“你倒挺了解他。”
他这话说的无心,倒让唐之脑子里某根敏感的神经跳动了一下,那是一直绷紧的,对于自己的性取向将来该如何在家人面前挑明的担忧。
“平常接触下来觉得他挺谈得来的。”唐之尽量不带情绪的说这句话。
“他是挺好的。”唐也站起身,“走吧,在这吹冷风要冻死了。”
唐之起来原地蹦哒了几下:“哥哥我可是舍命陪君子,脚都冻僵了,等会给我打热水泡脚。”
“做梦去。”唐也日常对他进行了鄙视。
而这次和唐也的谈话让唐之想到一个被自己忽视了的问题——他之前一直以为安咏棠是直男,这不仅仅是基于自己的判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前世,哦,不对,应该是前前世,在高二的下学期,也就是他被车撞死前没多久,他听闻安咏棠似乎和一个高三的学姐有暧昧,也就是因为这个让他之前一直坚信他喜欢的是女生。
那到底是重生以后他的性取向变了?还是他是男女皆可?再或者只是一时好奇?
不怪他会有这种想法,虽然安咏棠对他表现出很明显的欲望,但这几天却又忽然的反常起来,这让他有些无措和不安。
也许该好好谈谈了。
第二天午休时唐之找安咏棠一起打乒乓球,却没去室内,而是在操场边的球台,现在天气冷,这边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风中凌乱着。
心不在焉打了一会儿,安咏棠就放下拍子,笑道:“你是有话想对我说吧?看你心思完全不在这啊。””
“嗯。”唐之也懒得装,他捏着乒乓球摆弄着,眼睛看着安咏棠,“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安咏棠洗耳恭听状。
“你是本来就喜欢男人,还是因为好奇所以想尝试一下?”
安咏棠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他微微有些迟疑了,要说本来就喜欢男人,那是假的,在唐之之前他并没有对男的有过任何兴趣,但要说因为好奇,似乎也不能完全否认,一开始对唐之他是带着一点好奇,去观察他,接近他,试探他,而那点好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就不得而知了,深究起来,第一次对唐之产生欲望,似乎挺早之前,那时候他们关系还处于很一般的阶段,有天晚上,睡觉前他翻了翻相册,无意就看到那张浴室果照。
然后当天晚上就做了个不可言说的梦,梦里的人看不清脸,只有那两条大长腿,光溜溜的在蓝色的床单上张开,扭动。
惊醒之后,他的下身硬的快爆炸,但他没有动手解决,只是抽了两根烟硬生生压了下去,因为他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唐之,这让他有些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缺乏安全感的糖纸呀~
第50章 精分的死对头(2)
五十
唐之看出了安咏棠的迟疑,他捏着乒乓球的手指紧了紧,安咏棠说:“你是怕我只是一时兴起?”
唐之点头,他们本来就处于一个不确定性太多的年纪,对未来,对学业都带着迷茫,更何况是感情,甚至是性取向,他知道,高中生恋爱大多数不过是胡乱凑个热闹,很多时候是大家起个哄两人稍微看的有点顺眼也就顺水推舟在一起了,毕业以后也就挥挥手各奔东西,这也正常,到底年轻,变数那么多,谁也要求不了天长地久。
他只想求一个认真。
安咏棠看着他:“好像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说过。”
唐之抬眼。
“我喜欢你。”隔着一张乒乓球桌,安咏棠的声音依然很清晰。
唐之捏着乒乓球的手微微松开了一些。
“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试一试。”安咏棠的目光直直的定在唐之的脸上,没有一丝闪烁。
唐之抿了抿唇:“你,会喜欢女生吗?”比如某个高三的学姐。
安咏棠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是,我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他停住,似乎在组织后面的语言,“简单的说吧。”他从对面走到了唐之身边,一手撑在球台上,倾身靠近他,“以前我撸管的时候幻想对象是女的,现在,是你,而且只有你。”
唐之瞪着他呆了好一阵都没说话,安咏棠看他愣愣的样子十分好玩,忍不住伸手在他下巴勾了一下:“帅哥,醒醒。”
唐之回过神:“我操!你表白都不能文艺点好让我感动一下吗?!”
“这样不是更简单明了吗?身体才是最诚实的啊。”安咏棠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真是对不起你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像个文化人。”唐之撇唇。
“我是个坦荡荡的俗人。”安咏棠笑着说,然后凑到他耳边,“我连做个春梦梦到的都是你,你说我够不够喜欢你。”
唐之耳朵瞬间就红了:“能给你自己留点脸皮吗!”
“不留了,都给你。”安咏棠敛了笑,认真的看着他,“只要你能放心。”
唐之也看着他,轻轻应了声:“嗯。”
可安咏棠正经不过三秒,立马又一副嬉皮笑脸的:“再说了,难道你就没梦见过我?”
“没。”看他这幅欠欠的样子,唐之很不给面子的否认道。
“撒谎。”安咏棠很肯定的说,然后用肩膀撞了撞他,“说嘛,我想听你说实话,说嘛。”
唐之一脸被雷到的表情,并搓了搓手臂表示自己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你还撒娇啊?”
“是啊。”安咏棠又撞了他一下,“求你了。”
“……”虽然嘴上嫌弃,可唐之其实挺受用的,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求你,让他心跳都乱了一拍,这家伙难得的示弱勾起他某种隐秘的欲望,很想对他做点什么不可说的事情,当然这只能是想想,不过嘴上占点便宜还是可以的,他笑了一下,说,“好吧,是有梦到你。”
安咏棠果然上套,很高兴的问:“梦到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