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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做的已全做完,王曼无聊的扣着手指甲里的泥,看着光滑的手背,越看越是惊奇。山沟中虽有草木做缓冲,但她一路掉下来,抓住藤蔓的右手还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伤痕结疤,跟随她二十年都未曾消褪。方才事多她未注意,如今右手虽然干瘦,但却不见丝毫疤痕。
    “怪了。”
    抚摸着疤痕原先的位置,一股吸力传来,大拇指竟然凭空消失。
    赶忙抽出来,她关注着大人们这边的动静。意料之中,温吞的王继周并没有大发雷霆,他摸着她的脑袋,温柔的问着:“曼曼跟着爸爸过怎么样?”
    苏明梅紧张的看过来:“继周,咱们不都说好了。”
    “我……就是再问问。”
    目标达成,王曼将疤痕的特异之处压在心底,仰起头尽量做十二岁的模样:“爸爸妈妈只能选一个?”
    “曼曼来妈妈这边,你看姥姥和大姨多疼你。”
    王继周只沉重的点头,继续沉默是金。只是肩膀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激动。
    “那……”乌溜溜的眼睛在两波人中徘徊,最终她拉住父亲的手:“我想跟着爸爸。”
    王继周先前恼恨过为何曼曼不是儿子,可临到头他才觉得难以割舍。如今失而复得,不善言辞的他只能抱起女儿,激动将她搂在怀中。
    王曼居高临下,望着苏明梅和苏明兰一个惊讶一个痛心,只觉心肝脾肺一阵舒爽。再感受到父亲的颤抖,她更是不悔今日的选择。
    正高兴着,右手疤痕处热度陡然升高。
    ☆、第三章
    原本的疤痕处越来越热,开始只如开水滴到皮肤上,只几次呼吸的空当,便如热油溅到手上。
    王继周很快发觉女儿的不对:“曼曼怎么了?”
    饶是王曼芯子里是成人,也有些忍不住这灼热的痛。可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本能:不能将此事透露给别人。
    “热。”
    王继周看着女儿皱巴巴的小脸,三两步进屋把她平放在炕上。背部落到实处,王曼只觉自己全身被一股大力吸引,周围景色一变。
    天地连成一片,中间只包裹着一个孤零零的农庄。草胚房和几亩黑土地被篱笆墙包裹,墙外一条河自天这头流出,流入天那头。
    看着屋檐下的狗窝,还有窗便的铁锹、化肥和喷水壶,她哭笑不得。
    “这不就是开心农场?”
    前世她自然没空玩这些游戏,可房东阿姨却对偷菜入了迷。半夜三更,她经常能听到阿姨被闹钟吵醒,轻手轻脚的起床开电脑偷菜。若是顺利,第二天她就会兴冲冲的拉着她诉说自己昨日的丰功伟绩。
    “可农场是种菜的,我家就有好些地,直接在外面种就行。”
    “无知,那些小游戏,怎么能跟我这系统农场相比!”
    “你是谁?”
    王曼开始吓一大跳,不过听到系统那炸毛的童声,她便放松下来。而后,她脑海中便疯狂涌进一些讯息。农场所出之物卖给系统,换取金币后可以在商城流通。
    “明明就是开心农场。”她小声咕哝着,炸毛的童声再次响起。
    “你自己看!”
    而后她面前凭空出现一个个闪动的光点,有点类似与淘宝界面。只是与流畅的淘宝不同,页面翻到一半便卡住。大红叉号显示出来,耳边错误提示音响起,眼前飘出四个大字“等级不足”。
    既然如此,她就专心翻看起了上面的东西。上面多是衣食生鲜一类,虽然算不得新奇,可正适合当下的她。
    “还真是个好东西。”
    “这下你知道本大王的厉害了吧?”
    王曼本就好脾气,如今自是好言好语:“你真厉害。”
    “真没意思。”那边咂咂嘴,没有再出声。
    王曼也没多想,觉得她无趣的人的确有很多。不过她礼貌待人,自是无须过分忧心。
    仰起头她自下往上看着,虽然等级不足无法点开下面,但亮着的许多东西都是她急需。比如干净的新衣裳,随意翻下款式,虽然比时下流行的要新潮,但也并不算多突兀。而且衣裳尺码,只有一个完全符合她的尺码。所以随便哪一件,穿上都像量体裁衣。
    大体看了一遍,东西不多,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全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关掉系统,她拿起铁锹开始翻土。
    翻没两铲子,望着与自家差不多的篱笆墙,她终于想起来:先前系统农场就把她的拇指给吸了进来,现在不会她整个人都消失吧?
    “曼曼你是小笨蛋,现在才知道。”
    王曼一惊:“不行,我得出去。”
    “怎么会有你这么呆的人,前世被骗,现在还是这么容易轻信人,简直蠢到家。”
    系统吐槽完毕,王曼面前出现一只元宝。元宝挪动,周围的天似乎被擦空一块,上面电影般的放着外面的情况。她躺在炕上,像睡着了般,而父亲自外面走进来,将一块沥干水的毛巾放在她头上。
    画面穿过帘子往外转去,大舅开着拖拉机过来,正把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往外拉。
    刚放下的心看到这一幕更着急,爸爸根本就没有过错,凭什么家里所有东西要被妈妈带走!
    “元宝,我要出去。”
    “不要叫我元宝,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金子。”
    王曼眉头皱成个疙瘩:“好,那么金子,我要出去,再不出去家里被搬空,我饿死后可没空来种田。”
    “说你笨还不信,你不要喊出来,默默想着‘我要出去’,那就可以出去了。”
    王曼依言照做,果然耳边传来一阵嘈杂。抬抬手,她再次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
    缓缓睁开眼,隔着两间屋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坎肩背心的猴腮中年男子进来,伸手抓起八仙桌上的月份牌和暖瓶往外走。
    她很快认出来,这便是自己大舅王明竹。前世跟着母亲走后,她便住在大舅家。开始他和大舅妈还有点分寸,一年后母亲生下弟弟定居深圳的消息传来,他们直接换了一副嘴脸。烧火做饭,洗碗洗衣,全都要她“搭把手”。
    若说先前还有点血缘亲情,如今再见,她却只想让他们离远远的。
    揉揉眼,她朝外面喊道:“爸、爸,大舅怎么在搬咱们家东西。”
    听到闺女的声音,王继周忙跑进来,与大舅哥相遇后,他迅速低头,拿起湿毛巾擦擦她的脸。
    “那些东西是你妈妈的。”
    听到父亲低声又带着羞愧的解释,王曼简直无语。可有些话,却不是她一个孩子所能讲。
    “全是妈妈自己的,她一个人的?”
    “恩。”
    王继周亮出一旁的离婚协议,一字一句的念给她听。前世王曼只知道两人离婚曾有过协议,可她却从未见过原件。
    如今逐字逐句的听着,她只觉荒谬。她错了,父亲的脾气不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好,而是简直要超凡入圣。
    协议中写着:婚姻过错方是他,家中存款全归女方,一应家具也归女方,房子归女方不过“借”他暂住。甚至为了补偿过错,他要帮忙打理五年田地,这五年地中所出全归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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