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他也知道了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叔叔了,那就是当作陌生人就好了啊,父亲李景与他之间龌龊他大可不必理会,因为此刻这红衣男子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还算不错,嗯,至少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吧!!!李煜的眼睛仔细的盯着那睚眦面具下唯一暴露在外面的黑眸。
好像他似乎能洞穿面具的伪装,直接看透自己这位叔父的内心一般。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敏锐和具有攻击性,使得红衣男子都不得不眨了下他那双如同黑夜般的黑眸。
“既然你谈起了事情,那么这次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他派你来给我通知,我那位兄弟又想怎么样让他的兄弟派出自己的亲信去赴死呢?”红衣男子不屑地说道,似乎只要是他谈及到李景就会显得跟个白痴一样,失去所有的理性。
“那么皇叔是不是该先告诉从嘉该如何称呼才好呢?”既然红衣男子很上道,那么李煜也不介意放低一下自己的姿态。
至于说古代的尊敬长辈,很抱歉,这对来自后现代的他真没有多大的约束力啊!!!
在后现代那个每个人连生存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时代遭遇下,在成熟后谈这种奢饰品不过是句玩笑罢了。不过如果这个时代给他这个机会的话,他当然不介意体会一下这种生活。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种生活的时候,至少先将这半脚已经踏入地狱的南唐拉回人间再说吧!!!
“李天风,一个整个唐皇族都见不得的私生子!!!”那红衣男子说完这话的时候还自嘲的笑了笑。
“皇叔好,皇侄儿李从嘉,一个整个唐皇族都认为会成为振兴大唐皇祚的太子殿下。”李煜此刻忽然变得礼貌了起来,也许是这位便宜皇叔的介绍刺激到了他内心深处关于私生子这个词的记忆,又也许是因为这个便宜皇叔的眼神太过幽深了吧,使得他下意识的开始接受这段叔侄情深了吧!!!
“好一个整个唐皇族都认为会成为振兴大唐皇祚的太子殿下啊。皇叔我自愧不如啊!!!”李天风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感慨。
“从嘉不及皇叔万分之一啊,皇叔能在处于一整个唐皇族都不待见的情况下,走到今天这样的高度。让父皇都深感自愧弗如,此乃从嘉之所不能及也!!!”李煜发自肺腑的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位皇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语。
“行了,少吹捧皇叔了,在某些方面我确实比不过我那位兄弟,不然那国主之位就是我的了。”李天风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此刻的那副姿态明显就是很受用啊!
“是是是!!!”李煜并没有反驳,一副你说的我都赞同的态度,心里却是觉得这位李天风皇叔可真够傲的,什么叫做在某些方面他比不上李景。这意思不就是说在很多情况下他比李景强吗?简单来说,就是李景不及他李天风么。
“从嘉啊,转移话题这么久,现在是不是该告诉皇叔这次到底是什么事了吧?难不成是信不过皇叔,亦或者是怕皇叔会给你们父子两的大计使什么绊子不成?”李天风与李煜的关系过渡到平和之后,李天风终于是邀请李煜到龙缘楼会见尊贵客人的大堂里坐了下来开始详聊起来。
同时,在畅聊之际,茶水点心美膳和舞姬,也依次缓缓的上了场。
李煜也开始一边欣赏古人风情一边谈论起了具体的事宜,比如如何将他与李景定下的定国两策更好的执行下去。
谁知听完了他的定国两策之后,李天风居然笑了。
“皇叔,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李煜有些不爽,看着那坐在主位上戴着睚眦面具大笑的李天风,忽然产生了将其拽下来揍一顿再说的冲动,说好的不拖我后腿呢?
这么快就给忘了???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呢?
“从嘉,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李煜一脸懵逼的看着主位上的李天风。
“我大唐一直以来最大的危机从来都不是什么狗屁赵匡胤,也不是什么后周,而是文人之间从未停歇过的党争啊!!!更何况,你那第一策之中的所谓诱辽南下打击后周,根本就不是实施有难度,而是这个后果我们根本承担不起,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没有了后周,也没有了赵匡胤,这天下会是何等的模样,那些只顾自身利益得失的文人士子可能阻住那占据了中原北地的辽人精兵。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安心国内事宜将目光放到唐境就好了,至于中原之地,就先放任让他们几方去争好了,有机会我们就抓住去分杯羹就行了。”李天风一针见血的说道,既指出了李煜想法的不可取之处,也只出了指正的意见。
“可,为何父皇竟是连这点都不明白呢?”李煜虽然有些信了,但是他却不明白自己的父皇为何会选择不告诉自己这些事,指出自己三策的幼稚之处,而是放任并支持自己去做呢?
“你父皇啊,他要么是不知道这件事,要么就是想历练一下你。不过以我对他的理解,应该是前者。因为他总是自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圣明的君主,可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的那些老臣给蒙骗了啊,那些文臣他们可是互相结党彼此打压着理论不同者,只要能保住他们的利益,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不服。你还想说,我大唐的境遇哪有那么严重,不是才在不久前还拥有着十国第一,横跨三十五州的国土吗?”李天风表情莫名,看着一脸不甘心的李煜,明面上似是在问李煜,但其实又似在问他自己。
“不,从嘉羞愧,竟不知此事,还请皇叔教我!!!”李煜显然是被李天风刚刚的那些话给问住了,只见他从上好的金丝楠木座椅上站了起来,对着主座上的李天风躬身便是一拜诚恳的请教道,至于脸上刚刚闪过的不甘之色,那不过是自己以来所骄傲的言论被人否认的本能反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