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
说起来乔念的出身其实还算不错的，纪岚独女，纪钧疼爱多年的外甥女，与帝都一众名流世家关系保持的也十分不错，即便后来与自己之前的人脉关系一刀两端，自己的发展也是碾压了一众人。
关键是，纯粹从一个男人的感官体验上来讲，乔念自身的修养气度，甚至外表，都是无可挑剔的。
所以有时候江垣就在想。
大概就是因为她太完美了吧，所以上天才会刻意从她身上剥夺一些东西，比如家庭，比如亲情。
至于纪岚。
说不清她是否在意乔念，但乔念却因为她受了太多苦。
但愿吧。
但愿他们都能在彼此身上找到曾经缺失的温暖。
原不原谅的，就像厉曜说的那样，似乎也没那么重要的。
他坐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还有工作没做完，扁了扁唇角，随即直截了当的起身：“算了，不说了，忙去了，有事儿叫我。”
厉曜忍不住想笑。
我还能有什么事情找你？
江垣：“我说你孩子百日宴的事情，要忙的事情多，别忙不过来应承着。”
额……
说起这个，江垣这才想起来另一件事：“秦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厉曜：“……”
就知道他要说这个。
“昨天晚上跟秦疏朗一起过去的，见了下秦瑜明，感觉……短时间处理干净应该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江垣：“其实我也觉得秦瑜明应该不屑碰那些东西，十有八九是让对家给搞了，查清楚应该是早晚的事情，关键这个早晚，到底是多大的时间跨度，以秦家的实力，撑个十天半个月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说，这不还是有你吗！”
厉曜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下压了压：“我就算了吧！”
“他们觉得我马上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了。”
江垣：“……嘁！”
“那倒也是，孩子不孩子的无所谓，他们主要是怕你养不起乔念。”
厉曜：“可我寻思着她也不需要我养啊，我看她这几天正忙着跟乔御聊复出的事情呢。”
“那你完了，她要是那么着急出去工作，你肯定要被营销号带节奏。”
什么养不起乔念啊。
什么女强人自强自立什么。
保不齐连厉氏集团破产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呢。
然而对于这些，厉曜倒是十分看得开：“随他们去吧，养不养得起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江垣也就是笑笑。
反正都是他们两口子自己的事情，他有什么好着急的。
自己的事情还忙不完呢，何必想那么多。
所以，才说完，便扬了扬手到：“恩，那你忙。”
厉曜淡淡的应了一声，其他的也没说什么。
秦家的事情，虽然跟秦疏朗达成默契不参与。
但。
若说完全袖手旁观，厉曜也做不到。
所以，江垣才从他办公室出去，他便立刻叫来了陈延。
陈延也在关注秦家的事情。
毕竟是上了新闻的，又是商界屈指可数的大佬，再加上秦疏朗在娱乐圈的影响力，也难免会在网络上持续发酵。
虽说各方都没有做出什么过多的回应，只说会尽全力配合有关部门的调查，但，也不得不说，除了这种事情，难免不会在股票上受影响。
他刚进来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秦氏集团的股票，那可真是大幅度的跳水，从消息传出到现在，市值蒸发少说十亿美元吧。
其实以秦瑜明的为人，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了解他的人心里都清楚。
虽然出身不太光明磊落，但也算是有口皆碑，也是明路上有些人脉，一直撑着台子刨根问底，否则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他想，厉曜叫他来也是因为这事儿。
但却轻易不敢说什么。
情感而言，或许不应该袖手旁观，但理智上来说，能尽量不插手还是尽量别插手吧，这种事儿，谁敢沾啊！
原本就树大招风。
说秦瑜明对家不少，厉曜也少不到哪儿去。
别说别人了。
就算是厉家老爷子知道了也不可能会答应啊。
所以。
进来是进来了，他不说，他也不愿开口。
厉曜也没那么着急。
手里的文件看完，才道：“你一会儿去悄悄查一下，看内部有没有什么关系可以走的，或者是官方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陈延：“可是我们没有哪方面的人脉啊，就这么贸然去查，是不是也太声势浩大了，毕竟不是混一个圈子的，隔行如隔山。”
厉曜：“……”
想想也是。
但。
该问的还是要问啊。
“尽量吧。”
陈延：“……”
我自然也是知道尽量的，但，关键是要怎么个尽力法儿啊！
厉曜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抬眸看向陈延，略有些迟疑，好一会儿才开口：“找一下褚瑞，他认识的人比较多，或许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路子。”
陈延：“哦，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
“什么？”
对此，陈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褚熙的路子也挺野的，尤其是欧洲那块。”
厉曜：“……”
呵！
他要不说，厉曜还真是忘了。
褚瑞之前不说过的吗，褚熙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老是跟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才被他接回来的，还遇到过乔念。
不过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他没问，乔念也就没说。
估计她自己都忘了吧。
一不良杀少年，一天到晚在网上说一些有的没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他是褚瑞的弟弟，他才懒得看见他。
然而。
他也的确是没什么那方面的路子，该求人的时候，什么脾气也就没了。
“恩，那你去吧。”
不过最终，还是不忘再嘱咐一句：“记得悄悄的，这几天事情多，我可不想被我们家老爷子败了兴致。”
陈延：“行。”
我尽力。
老爷子那边谁能管得了？
真要是被他听到什么蛛丝马迹，陈延也组织不了啊。
所以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至于乔念那边。
吃完早饭，打点好两个孩子的事情，便直接出去了。
她没有樊惠的联系方式，最后还是托蔡珊找的人。
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她还是答应了。
蔡珊有些不太放心，非吵着一起来，乔念拗不过她，便约了她一起过去，原本已经提早到了的，没想到还是樊惠早来。
“阿婶。”
蔡珊甜甜的叫了一声。
乔念：“……”张了张嘴，好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樊女士……”
樊惠嘴角抽了抽，不过也没多说神，垂眸看了下对面的位置，示意两人一起坐下。
对蔡珊的出现，她说不上多欢迎，但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默认了一样。
“说起来我跟阿婶也有日子没见了，阿婶又漂亮了哟！”
蔡珊在厉家这一代的晚辈里算年长的，大概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吧，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嘴上每个把门的：“那怪这么多年二叔身边连个花花草草都没有，可不是被我们家阿婶给牵挂住了吗！”
樊惠牵了牵唇角，淡淡的笑了笑，语焉不详道：“说起来，还没恭喜你呢，马上就要订婚了吧？”
蔡珊：“……”
所以……
我能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吗！
樊惠也懒得说那么多。
才说完，便已然将视线移到一旁一直低着头偷笑的乔念身上，眉眼微敛着，也稍有些迟疑，愣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看你气色不错，想必是月子期间的一应起居都照顾的不错，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乔念：“恩，的确还不错，虽然是早产，但还挺顺利的，江教授他们准备很充分，没什么太大的周折。”
“那就好。”
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乔念也一时语塞。
她大概还是不太习惯跟樊惠交流，也可以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流，再加上蔡珊在旁边，一时间，乔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至于蔡珊。
对于这些事情，她也是心知肚明，跟着过来也是怕乔念吃亏，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她还能想着找个帮手什么的。
现在……
母亲还是母亲吧。
厉曜真心喜欢，乔念也没什么太大的错处。
关键是，孩子都生了。
不看厉曜的面子，至少也要看着厉家第四代的面子啊。
所以，见她没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蔡珊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乔念这才开口：“其实我……”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樊惠便又直接出言打断：“怎么说呢，其实我对你还是喜欢不起来。”
乔念抽了抽唇角，却没接话。
樊惠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随即话锋一转，才又道：“可是我喜不喜欢你又有什么用，终究你也不是嫁给我，日子也不是过给我看的。”
乔念：“……”
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长舒一口气，也不等樊惠说什么，直接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您，过几天两个孩子的百日宴，您有没有时间过去一下，毕竟您是孩子的奶奶，我……”
“我知道。”
樊惠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的样子。
不过很快，又补充道：“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不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