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多年的男友,男友出轨的对象,甚至连一个路人都希望她死……她得罪了谁?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她又凭什么比别人少活?
“我为什么要死?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你们后头!”安朵拉抿唇鼓着腮帮子怒吼了一声,“我走路挨着你什么事了,凭什么就要去死?!”
吼着吼着,在林安辰那里憋着的眼泪忽然就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安朵拉瞬间哭成了个泪人,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刚还生气的司机一看她哭了,一下手足无措起来,怂的眉眼都恭顺了,低声不住的道歉,说自己嘴欠说错话了。
徐晨曦坐在车里看着这出闹剧,默然片刻开门下车走到了安朵拉身前。
他从胸前掏出一张灰底烫金字名片,递到了安朵拉跟前,“有事随时可以联系我,现在请你让开。”
安朵拉看着跃进眼睛的名片,吸了吸鼻子,“有什么事……”
“去医院检查之后,有任何问题,可以联系我,多少钱都可以。”徐晨曦语气平淡,却饱含了很多层面的意思,就差没有直说安朵拉是碰瓷的了。
但安朵拉也不是傻子,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眼泪也不流了,一把抓住名片撕了个细碎扔在地上,临了还踩了几脚。
“你看我像是要碰瓷的吗?你们的车都没碰到我,我检查什么?我看你才应该去检查检查,还得是精神科,看你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
“那你刚才哭什么,我还以为吓到你了呢。”司机在一边嘟囔,立刻招来了安朵拉几记白眼。
“我想哭,你管得着吗?”安朵拉怒瞪了徐晨曦一眼,转身愤愤离开。
徐晨曦盯着那抹背影,紧锁的浓眉散开,高高的挑起了一边。
奇怪的女人。
安朵拉气愤离开,先前的悲伤反倒被冲散了不少,回到家后咕咚咕咚连着喝了半瓶的冰水下肚,整个人都舒畅了,郁结的心思也仿佛解开了。
“一心盼着我死,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名不正言不顺。”
她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不打算吃这个暗亏,几年的时光也不准备付之东流,该见光的总要见光。
打定主意之后,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是林安辰打来的。
“喂。”安朵拉爽快的接了电话,声音不自觉低沉了下去。
“朵拉,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求求你别做傻事,咱们在一起几年的时间不是假的,我这么辛苦才爬到现在的位置,你忍心看我掉下去吗?”
林安辰在电话里几近哀求,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也没办法了啊,我会补偿你的,好不好?不管你要什么都行!”
“我要活命,你给得了吗?”安朵拉冷笑,心里失望的不可言喻,“我想要活下去,你愿意把你的命给我吗?”
“……”林安辰兴许是被吓到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朵拉,你别开玩笑,就算是我想把命给你,也做不到啊,咱俩的骨髓好像不配对吧……”
他声音里的不确定和畏惧安朵拉没有错过。
“那你还跟我废话什么?等着收我的惊喜吧。”说完,安朵拉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而后把他所有的手机号统统都拉黑了。
想要活下去,别人是帮不了她的,恐惧和害怕也没有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机会,找到能配对的骨髓。
安朵拉调整好情绪,一门心思投入到了寻找配对骨髓的工作中去,恨不能把全国的骨髓库都查一个遍,人有了希望,动力就会越大。
但相对的,越是有希望和动力,失望也会越大,接连几个星期的寻找,安朵拉的心一点点又沉回了谷底,她感觉老天是不准备放她一马了,不然怎么会出钱找了那么多骨髓库,一个都配对不上呢?
她主治医师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给再次绝望的安朵拉递来了希望。
“你说什么?”久盼的甘霖忽然降临,安朵拉却不敢轻易相信,唯恐是做的一场梦,“找,找到配对的骨髓了?”
“对,朵拉,恭喜你。”主治医师也替安朵拉高兴,激动的说道,“这个骨髓的配对来之不易,根本就没想到会配对上,也是个巧合,过程就不说了,待会儿我把资料给你,人家愿不愿意捐,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挂了电话,安朵拉还是不敢相信,狂喜在她胸腔里横冲直撞,她两手紧握,伏在床上无声的大吼了几声,而后嚎啕大哭。
这一哭,整整哭了一个小时,把之前的委屈和不甘愿统统哭了出来,哭够之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照着主治医师给的地址找到了和她骨髓配上对的人。
安朵拉立在宏伟的别墅前,心里打起了鼓。
本来她准备用自己辛苦存的钱,来换这个这人捐献骨髓给自己,但看这个别墅,自己那些钱实在是不够看的,恐怕连个小屋子都买不了。
“你找谁?”保安看到她在门口探头探脑,警惕的问道,“这里是私人别墅,你最好别在这里逗留。”
“请问,这里的主人,是叫徐晨曦吗?”安朵拉冲着保安友好的笑了笑,得到保安的点头后喜滋滋的跑远了一点儿,准备守着那个能‘救’她命的人出现。
一个小时后,一辆低奢的越野车驶来,停在了离门不远,安朵拉的身边,那边保安忙上前开大门。
安朵拉心里一喜,猜测这是别墅的主人徐晨曦回来了,她想都没想就拔腿朝着越野车跑去,拉开后车厢的门钻了进去。
徐晨曦淡淡看着钻进车厢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那张熟悉的脸让他挑起了半边眉毛。
“你好,我叫安朵拉,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想求你帮忙,医院那边可能没跟你联系,但是我……”一面说话,安朵拉一面抬头。
待看清楚旁边坐的是谁,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没说完的话都梗在了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