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叫划破天际,惊魂未定的楼涧愣了一下,随即几步跨过去,扒着栏杆往下看。
六层楼的高度看下去,只见得在花坛的附近,一具尸体横躺在那里,血迹已经开始慢慢晕开了。
周围立马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有的只是站着看着,几个女生挽着手臂,看起来惊魂不定的样子;
有的大胆的男生已经在那手机拍照了,估计下一步不是发朋友圈就是微博。
楼涧拍了一下脑门,心里暗叫不妙,他刚要转身下楼,身后忽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楼涧?”
楼涧转身一看,这回居然是三班的女生,楼涧还有印象,应该叫胡倩。
楼涧觉得她应该是还不知道刚有个女生飞了下去,所以不确定问:“不会是你给我写信吧?”
胡倩点点头:“是呀,我……”
没管她到底想说什么,楼涧一把把她拉了下去,松了口气:“这下子我的清白就有人证明了,你跟我下来。”
胡倩看他焦急的样子,连忙问:“怎么了?”
楼涧边走边跟她解释:“我刚刚上来,就看到有个女生想跳楼,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跳下去了。”
闻言,胡倩一瞬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说:“什、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还能有假?”楼涧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这个女生竟然跟他差不多高。
是现在的女生长得太急了还是他长得不够快了?
楼涧想起来景一渭跟他差不多高,心里这才平衡了。
来不及想这些,他几乎是拖着把女生给拉下了楼。
一下去,一楼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有人已经拨打了110。
楼涧一出楼梯间,胡竣然立马迎了上来,急急说:“我的个妈呀?是不是她呀?”
楼涧以为他在说胡倩呢,点了点头,说:“就是她就是她,我要去看看,你别挡着路!”
他松了胡倩的手腕,一个人想要扒进人群看看,谁知道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在里面走来走去。楼涧一下子起了火,喊:“景渭!”
粉色身影顿了顿,似乎是想要朝这边张望,但是奈何楼涧被人挤在一起,他没看到人,便问:“谁叫我啊?”
楼涧跟旁边的人借过了五次,这才进了内圈,见景一渭正在驱逐围看的人:“马上要上课了,你们赶紧回去!”
正这时,几个校领导已经闻讯赶了过来,楼涧看过去,校长衬衫前襟还湿了一大块,楼涧猜怕不是在喝酒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个消息,给吓得手抖了。
校长把人群驱散了,楼涧这才看清了,那女生面朝下伏在地上,从面上已经看不清模样了,身上一件白色的上衣,下|身穿着短裤,死状还是颇为吓人。
看完了,楼涧一把把一身骚气的景一渭拉了过来,说:“你在这里晃什么呢。”
景一渭见是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抓着他的手腕往教室走。
楼涧不知为何意,跟他走进了教室,坐在了座位上。
胡竣然一见他们回来了,连忙问:“楼楼,那女生是不是想不开啊?她跟你说了什么啊?”
楼涧还没回答,那景一渭问他:“我问你,你是不是看到她跳楼的?”
楼涧傻眼了,看向胡竣然,胡竣然一切都招了:“那什么,他一来,我就跟他说有女生约你去楼顶了。”
楼涧这才点点头,说:“看到了。”
这个时候,整个班都是叽叽喳喳地在讨论刚才那女生跳楼的事,楼涧隐隐听到旁边的人说:“……好像是6班的……”
景一渭看了他好久,楼涧见他还抓着自己的手腕不放,趁机挖苦:“你干嘛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被人强'暴了的童话公主?”
景一渭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是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楼涧:“……”
胡竣然:“……”
胡竣然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我说你,不会真是脑子有病吧?那女生给楼楼表白,楼楼为什么要推她下去啊?”
楼涧一把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看着两人,说:“给我写信的是胡倩,那女的我认都不认识。”
胡竣然讶异得眼睛都瞪圆了,问:“可是你下来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就是跳楼的那个女生给你表白吗?”
“……我有说过那样的话吗?我难道带的不是胡倩下来的吗?”
景一渭像是神经质一般地看了一眼胡倩的位置,见她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又转过头来,一本正经说:“那么,你们俩个就是唯二的目击证人了?”
楼涧补充:“不是唯二,是唯一,我去的时候,胡倩还没上来,人跳下去之后,胡倩才上来。”
胡竣然啧了一声,说:“不就是跳个楼吗?怎么你们说得跟谋杀案一样?”
楼涧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景一渭,冷冰冰地问:“你怀疑我杀了人?”
景一渭颇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看向了别处:“没有,没、没有这回事吧。怎、怎么可能呢。你有什么好怀疑的。是、是不是。”
“你结巴了。”
楼涧面无表情地拆穿他。
景一渭眼神微闪:“哪、哪里有。”
“……”
楼涧没再说话,景一渭倒是讨好般地凑近来,问:“诶诶,你一上去,那女生在做什么啊?”
楼涧冷笑一声,说:“能做什么呀,我一上去,就一个360°霹雳旋风腿,把她从栏杆里头踢到了栏杆外头,她自己没注意,我又加了一脚,她就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