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了澡套上浴袍,擦着头发到了阳台。
相隔两三米的隔壁露台上,跷着长腿坐着一道人影。
她不是刻意去看,旁边的地方几年来都是无光无色的沉寂安静,此刻由屋内点亮的灯射出一团暖光,暖光的一半杯窗帘拦住,一半晕染着落到靠坐在躺椅的男人身上。
罗良玺套着银绸的睡衣,舒服地坐在那里喝东西,听见这边的动静,他不过是微微地偏过来少许,丝毫不诧异地从她身上溜过一瞬,然后朝前看去了。
珂珊心口突突的一跳,仿佛被一团什么东西猛撞一下,撞得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就是令人身体后仰着,陷入一个绵密的空间,辗转反侧地想要抓点什么把自己弄起来,可是抓不住。
她傻愣愣地看了罗良玺一会儿,两人少说也有一个多月没碰面了,怎么跟昨天才见过似的。
珂珊回过神来,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撩了一撮送到鼻子下闻,是她喜欢的果木花香。
她靠在这边的栏杆上吹了会儿风,抽了半根烟,那头罗良玺终于起来,他转身进屋去。
这人一消失,就如什么东西被凭空抽走。
很快身后传来门铃声,珂珊抿一抿唇,又是用力地咬了一下,过去时两手背在身后,掐着自己的指腹。
房门打开,罗良玺手里捏了两个干净的红酒杯,右手握着一瓶红酒,平波无痕地看着她:“喝一杯?”
珂珊左手搭在房门把手上,身体堵着门缝,她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静静的对视,珂珊脑子又是混沌一片,似乎刻意一直这么望下去,漫无止境的。
“来我这边,还是在你这里?”
男人问她,纵然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青雾,她还是清楚地听见了。
对于成年男女来说,不论是邀请人进屋喝酒还是被邀请,只要踏入房门,便是默认着后面的发展。
罗良玺替她做了决定,轻推一下门,就进来了。
他是穿着拖鞋过来的,所以也不同麻烦地换鞋,珂珊在后面慢慢地把门关了,随着门锁咯噔一声,她的心也是咯噔一声。
罗良玺倒了酒,放在吧台上,然后拿着他的那一杯,随意的品着在复式的楼上落下转了一圈。
如果让他选,他是不太中意这种复式结构,看着光鲜漂亮,用起来很不方便。楼下是厅堂、卫生间和厨房,楼上的空间就小了。
男人的脚步声踏遍了整栋房子,珂珊问他你看什么,罗良玺说没什么,参观一下,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
她这么说着,身体已然落入对方的怀抱,他把红酒渡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搁了酒杯,手指轻轻一扯,珂珊的浴袍便落到地上,发出微妙的一声掀开空气的轻响。
然后他们就纠缠到了一起,四条腿互相绊着,跌跌撞撞地朝沙发半边移过去。
珂珊被挤到一处狭小的地方,呼吸困难,迎头迎脸的全是吻,熟悉的吻、熟悉的肉体牵扯,她很快燃烧起来,搂住罗良玺的脖颈透出脸来,大口大口地呼吸,一条腿架在沙发背打开,一条尽情地勾住男人光滑紧致的腰窝。
硕大的东西熟稔地在她身体里肆意挥洒、滑进滑出,珂珊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手指插进男人同样汗湿的发根,她抓着他的头发呻吟,而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口上,带给她时而轻柔时而粗暴的巨大刺激。
珂珊在天国了走了一遭,在那里繁复的机关算尽中偷得浮生半日的痛快,已然已经枕到对方的大腿上。
他把内裤套上了,其他地方大大方方的赤裸着,健康结实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躯体暴露在清冷的灯光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有房产?”
她翻过身来,朝上看着他的下巴,罗良玺拿着手机,手指飞快输入什么,抽空回看过来:“我有渠道。”
他拍拍她的屁股,顺便狠掐了一把:“今晚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我那边还没弄好。”
罗良玺要了她家的房门密码,转头去把电脑拿了过来。
珂珊想联络一下叶晋,有他在就不方便。
两人没聊什么,像是互相默认的肉体关系,他们不谈情不说爱,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第二天她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这让她大松一口气,很诡异的念头。
在苏南时,她也有一幢租来的公寓,他们一起同居,如今回想起来太过遥远,所有的事情都似被河水过滤了一遍,冲刷掉那些毛毛扎扎的东西,只留下很简单的一望到底的东西。那时她渴望他过来跟他住,希冀着每天缠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没有这种想法。
当她对着镜子打粉底、梳理头发、画口红时,突兀的领会出来,跟着浑身一战。
苏南的一切都是假的,就是不全是假,但是在那里的珂珊是假的,她被自己包装成另外一个人,在那里她的秘密无足轻重,唯一的目标就是获取罗良玺身边的地位。
等回到天水,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住所,看起来、闻起来都是一副冷情、薄情的样子,这是她的领地她的底盘,罗良玺踏进来,就如刺穿那些坚硬的壳子,让她不适、让她天然地想要拉开距离。
她披着那么多的外套,他要在不知觉中解开一件又一件么?
里头剩下的是什么?除了自己,她真的不希望任何人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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