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善没有感觉到我的反常,相反有些拘束,沉默良久之后,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上次便和你说过我的打算,不过你那时便心存疑窦,不是特别相信。你要一个保证,我今天可以再做一次。”
“虽然我和他们不对付,甚至关系十分紧张。不过那丫头对你非常重要,我必须在乎你的感受。”择善看着我,模样认真地说,听不出半点的敷衍,竟然慎重其事。
我怔愣地看着择善,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听错了。不过眼见他模样认真,只能迫于无奈相信,轻轻嘟囔着嘴嗯了一声。
择善竟然明显松了口浊气,在我额头上浅浅刻了一吻。
之后逃离案发现场,让我今晚好好休息。
我怔怔地看着择善,感觉非常微妙。这和我印象中那个十恶不赦的厉鬼很有出入,虽然我知择善宠着奶奶,但没想到他竟能为了她做到这样的地步。亦或者,是我对他不够了解。
不过我本来就没想过要了解择善,为了不让择善继续过来和我说话,故意假寐闭上眼睛。他看出我的躲闪,不过并未太多的表现在脸上,只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他也坐回到了山洞的另外一边,和我隔着段距离。
鬼胎压低声音嘀咕,“娘亲真是奇怪,倘若我们这时反了白苏,她定然不会留着我们。那将心比心,他比白苏更狠,留着你和父君做什么?”
“别说话!”我压低声音警告鬼胎,心慌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腹,鬼胎想起我之前的叮嘱,极不情愿地把嘴闭上。见他不再说话,我稍微松了口气,把悬在半空的担心放下。
不过鬼胎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我在心里默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拍打自己的脑袋,要把这可怕的念想,从脑海里剔除出去。
我大抵是疯了,竟然在那么一瞬,认为择善比白苏好上那么一丢丢。
…………
幸亏身子疲惫,我闭目睡了一会儿,不过被外面的动静惊醒。择善也一样,我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山洞外面。我不明所以,只得小心地跟了上去。
择善见我跟了过来,轻轻点头,身子往旁边稍微挪了挪。
来人是居德慵和左巧。居德慵模样狼狈,左巧小心跟在他的身后,虽然模样怯弱,不过眼神坚定。
居德慵见到我,惊愕地瞪大眼睛,言语惊愕,“你……你竟然真把她救出来了。”
择善点头,算是回应了居德慵的惊讶。
他兀自应了一声,嘴里喃喃低语,回头看了左巧一眼,言语试探地说,“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择善点头,挪动身子给居德慵让出一条道来。
不过居德慵没有进到山洞,左巧先一步开口,言语生涩。“我们……就在外面好了。”
虽然我的目光一直停在左巧身上,只不得不说她很不起眼,如果不是主动开口说话,择善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他将左巧自上而下打量一圈,眉头紧皱。“这位是……”
我对择善的了解不深,不过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深深的敌意。
居德慵听出来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介绍说,“这就是我回到过去想救下的女人,我以为她已经在那把火里魂飞魄散,没想她竟然存了残魄,一直躲在巫南镇的后山。”
他说得很慢,左巧小心翼翼看着择善,又看了我一眼。
我庆幸自己现在用着奶奶的皮囊,不然她一定会惊讶地叫出声。我把自己择出来,佯装并不知情地看着。听完居德慵的介绍之后,择善微微点头,似乎也想起了女人的身份,冲她微微点头。
“左巧。是吧?”
他报上女人的名字,居德慵下意识地身子微颤,竟然有些害怕。左巧虽然模样怯弱,不过到底认真地看向择善,轻轻点头。“居德慵这些年一直在寻我,只他从来不敢回到巫南镇,也没想过我还会呆在这里。我虽然无法释怀过去,不过他回到过去是为了找我,现在已经找到,是否便没有了和您合作的的必要?”
左巧说得很慢很轻,仿佛照顾了择善的情绪。非常委婉地向他摊牌。
他今天过来,是为这个。
不得不佩服左巧的坦诚和直爽。择善有些不能相信左巧的话,再将她细细打量了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他之前昂藏的杀气,都在这刻尽数倾泻而出。
居德慵小心拉了左巧一下,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不过言语责怪,“我就说了,你是痴人所梦,你还一定要找到他,不是自寻烦恼吗?”
“可是我就是要说,他明明是胡来,你没道理跟着他一起覆灭。我们把话说清楚就走,你现在没有把柄在他手上,他能奈何得了你!”左巧难得强硬了次,只我不明白,既然他们打定主意不和择善继续合作,大可以直接一走了之,何必专门过来摊牌,显得多此一举。
择善默默地听着,没有立刻反驳,不过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甭提多难看了。
“你,少说两句。”居德慵声音清浅,提醒左巧。
左巧却从居德慵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难道你不止想我活过来?你还有自己的目的?或者,你心甘情愿和厉鬼为伍?你……你疯了?”
左巧本来只是盛怒之下随便胡说,但言语至此,她突然感觉很可能是真的,错愕地瞪着居德慵,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居德慵模样更尴尬,不过拉过左巧讨好对择善笑笑。
“女人不懂事,你应该不会和她计较,对不对?”
择善露出满意的笑容,指着左巧说,“这是你的女人,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明日是关键,我暂时把她囚禁在山洞,尘埃落地后放她出来,免得误事。”
第570章
居德慵明显有些不大情愿,不过在择善一再的要求下,他还是把左巧绑了起来,困在山洞里。
左巧当然破口大骂,说她真是瞎了眼,信了居德慵的邪。居德慵也没有替自己分辩,只是走到另外一个角落坐下,套拉着脑袋,将自己藏入深深的黑暗当中。
“睡吧。”择善轻柔地看了我一眼,言语温柔地规劝。我轻轻点了点头,目送择善走到居德慵的身边坐下,闭目养神。
他很清楚明天要经历什么,所以必须从现在开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