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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修士居然用来当摆件?这人到底是何身份?
    归无涯没思考出个结果,天色渐暗,四周劫后余生的人们开始准备晚餐,空气中飘来阵阵饭香。
    明迹一个大乘期修士,根本不用吃饭,储物戒里自然也没有吃食,而这个屋子附带的厨房里也没有油米。
    事实上,厨房里甚至什么都没有,比他的脸还要干净。
    可是他不吃饭,作为普通人的未来徒弟总要吃饭呀。
    男人还在看着他,眼神微妙。
    “你跟我来。”明迹说着,带头走到后院,从怀里掏出那两只野兔,又顺手点了一堆篝火。
    有火有肉,明迹慈爱的看向归无涯,这下这人可以饱餐一顿了。
    归无涯看看野兔,又看看背着手站在一边,纤尘不染的明迹,计上心头,一捂心口,柔弱道:“可是我不敢……不敢杀生……太残忍,实在太残忍……”
    明迹:“啊?那你原本抓这两只兔子是要……”
    “我……我一个人太孤单,就想着抓两个伴陪陪我……”
    “啊……这样呀……”明迹惊呆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第一次觉得自己非常的铁石心肠。
    可他看男人身形修长,也不瘦削,长得比他还要高一点点,怎么也不像是不吃肉的啊?
    仿佛看出了明迹的疑惑,男人凄然一笑,哀愁道:“以前……都是他做好递到我面前……”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归无涯被自己恶心得够呛,如果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装腔作势,他能让他活不过三秒。
    这修者看起来脾气不如他暴躁,应该只会被恶心得当场离去,再也升不起什么收徒的念头。
    归无涯等待着眼前人飞走,可这人不仅没动,反而默念了两个咒语。随着咒语结束,野兔安详的闭上眼睛,没了气息。一把他见过的,发着蒙蒙青光的长剑出现在修士手上。
    归无涯瞪大眼睛,这人不会是要……
    “嘤嘤嘤。”四季剑发出不情愿的哭泣,可完全没能阻止主人的动作,被用来一把串起两只兔子,架到了火上。
    兔子没有剥皮,没有去血,没有掏内脏。
    明迹完全没觉得哪里有些问题,他生的火要比普通火焰要厉害得多,不一会便烤熟了兔子表皮。
    随手取下一片叶子,将兔子放在上边,明迹满怀期待的递给归无涯。
    归无涯硬着头皮拿起兔子,艰难的扯出一个笑。
    这修士竟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一个顶级修士洗手做羹肴,用头发想想都知道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这人如此给他面子,今日他若不吃掉这兔子,恐怕下一秒那利剑就会架到他脑袋上,让他头身分离。
    或者是他想岔了,这人也很厌烦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恶心他?
    归无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僵硬撕下一条还带着血丝的后腿,咬一口后麻木的露出一个笑。
    “好吃你就吃完吧,”明迹和蔼道:“我不跟你抢。”
    看着男人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明迹不由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微笑。
    ※※※※※※※※※※※※※※※※※※※※
    明迹:看他吃得那么香,难道我有大厨天赋?
    归无涯:师尊,我来,让我来【哭泣】
    第10章
    归无涯就算是身体强壮,也吃不消如此美味佳肴,勉强吃掉小半只后便谎称吃饱了。
    明迹惊讶于男人的小食量,按道理来说,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别说两个兔子,就是加多一倍也应该能吃完呀。
    难道说……明迹看着归无涯有些忧郁的侧脸,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他忘了他的面具和男人的旧爱长得一样,再亲手给男人做吃食,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唤起男人往日的回忆?
    明迹心道不妙,不能再用这张脸和男人相处了,于是干脆的摘下面具。
    这人不在乎外貌,所爱之人面目如此普通,想必也不会在意他长得如何,怕是再漂亮的面孔,在男人心目中也比不上那张平凡的脸,是以当务之急还是摘掉面具,不要让男人回忆起伤心往事。
    此刻月明星稀,偶有四下邻里吵闹声传入。往日里归无涯只觉得他们吵闹,现在却觉得一切都变得美妙起来,连手中半生不熟的烤兔都似乎变得可口了。
    ……该死的,美人计!
    归无涯闭上眼,深呼吸几下,咬牙切齿道:“仙人为何突然露出真容?我这等市井小民不敢瞻仰仙容,还请仙人戴上面具。”
    “不行,我意已决。”明迹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将火熄灭,剑收好,看看天色,柔和道:“先去休息吧,明日我再给你讲解一番修仙的好处。”
    归无涯低垂着眼睑,皱着眉,跟着明迹一块儿又回屋内。
    明迹看他满脸阴沉,不情愿之色更甚之前,便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男人果然更愿意和戴着面具的他待在一起。
    幸好他机敏摘下了面具!他真是太机智了。
    明迹唇边含笑,指指屋内的各个房间:“你随意挑选一间就是,这七天里都不用跟我客气。”
    归无涯不小心瞥见明迹侧脸,温润如玉,温和似水,仿佛能包容他的所有一切。归无涯心头一跳,立即闭眼顺气。
    这人为何突然对他用美人计?明明现在的他对他毫无用处,也毫无威胁,若只是因为他编造的那个借口,那也太过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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