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城倒是淡然:“小伤而已。”
手边没有用来治伤的药,也没有包扎用的道具,叶独爻只能先帮凌澈城清理干净伤口。
这是叶独爻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待在凌澈城身边,这种感觉还真有点令人身心愉悦,凌澈城一边享受着叶独爻的温柔对待,一边问:“你在戏台下面找什么?”
这件事没必要瞒着凌澈城,告诉他的话或许还能从他嘴里知道阿牙的去向,叶独爻如实相告:“我在找阿牙,他为了躲你,应该躲在戏台下面了,我在这里找到他在这里吃过东西的痕迹。”
这场火来的蹊跷,如果真的像叶独爻说的那样,那个小孩之前一直躲在这里,没准他看到了纵火者的样貌。
“你在找他?走吧,我陪你一起找。”凌澈城根本不在意背后的伤,单手绕过背,直接一下子拔掉那根木刺,惊的叶独爻赶紧用双手按住叶独爻的伤口止血。
阿牙吃蜜枣时没有把蜜枣吃完,不远处的地上零星散落着几颗完好的蜜枣,有了它们的指引,叶独爻和凌澈城才能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去搜寻。
凌澈城也向叶独爻分享自己的发现:“如果是不小心失火,不应该是这种焚烧痕迹,我找不到可以证明是意外失火的起火点,这里的迹象摆明了是有人故意纵火,阿牙那么早就来到台下躲着,既然他能安心在这里吃上一段时间的蜜枣,说明他来的时候那个纵火的人还没来,他很可能有看到是谁放的火。”
“那他现在不是很危险?”叶独爻担心极了,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放火,阿牙现在很有可能已经陷入危险之中。
凌澈城安慰他:“我们没有在台下看到他的尸体,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任何血迹,放心,就算他真的被纵火者掳走了,至少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他不是你朋友,你当然说的轻巧。”
蜜枣散落的地方远离人群,一路走来位置越来越偏僻,阿牙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要么是被人追赶才慌不择路,要么就是被人强行掳到此处。
位置越偏,地上的脚印痕迹越是稀少可以辨认,凌澈城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泥地的凹痕,分辨出里面最新留下的深脚印:“你那朋友估计真的被抓了。”
两人费了不少工夫才找到一点线索,在一间野外的茅草屋内发现阿牙躺在地上,他们躲在外面通过窗户往里看,暂时没看到里面还有其他人。
凌澈城视力好,能看到阿牙的胸口在轻微起伏:“只是昏迷,人还活着。”
叶独爻待在外面望风,凌澈城悄悄潜入屋中,确定屋内没有其他人后,将阿牙捞起夹在腋下,他本来应该直接出去,为了找寻线索,凌澈城又在里面待了片刻,寻找人为留下的可疑痕迹。
这个茅草屋地处偏僻,过于破旧,一看就是遗弃很久的废旧破屋,不过这里明显近期被人住过,桌子和板床都有使用过的迹象。
凌澈城带着昏迷的阿牙出来见叶独爻:“我先送你回去。”等会儿他还要回来蹲守。
看到凌澈城如此简单粗暴地对待昏迷的阿牙,叶独爻伸手想从凌澈城手里接过阿牙,凌澈城上下打量着叶独爻的身板,默默叹气,将手里的阿牙换个位置,双手抱着:“这样总可以了吧?”
叶独爻带着凌澈城来到他暂时居住的房子,不等叶独爻开门,凌澈城突然出手拦住他,一把将他拉到墙边紧贴墙壁,凌澈城放下阿牙将他塞进叶独爻怀里,示意叶独爻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自己则是走到窗户边上。
凌澈城往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对危险的预知令他往旁边挪了一步,正好擦身躲过从窗户里面刺来的长剑。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叶独爻,他抱着阿牙赶紧往后多退几步,远离窗户也远离门,更远离凌澈城。
已经被屋里的人察觉到,凌澈城也就懒的继续试探,直接一脚踹开紧闭的木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环视一圈,屋里有三个人:窗边拿剑的陌生男人,坐在桌边喝茶的张华若,还有墙边被绑着手脚封住嘴巴的洛弯儿。
这一幕咋一看上去,还
以为是张华若雇人来绑了洛弯儿,至少凌澈城第一反应还真就以为是这样。
不过,那位陌生男人身上的敌意和防备让凌澈城仍有顾虑,他稍稍侧过身,背对洛弯儿的同时给张华若递眼神: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张华若大致猜到凌澈城的疑惑,将自己被绑的双脚展示给凌澈城看:我也是受害者。
凌澈城这才明白自己之前猜的都是错的,这场火并不是洛弯儿安排,放火的那个人就在这间屋子里,凌澈城看向窗边,对方显然是一位个中高手,此刻站的位置正好是光线阴影处,凌澈城虽然能看清他的长相,但是那个位置会让凌澈城看不清他接下来的动作。
此时出手,凌澈城无法保证自己一定会赢。
凌澈城摊开手,表明自己手上没有武器:“谁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试探性地往张华若那边走了一步,没有遭受阻拦,凌澈城大步走到张华若身边坐下,翻出一只空茶杯:“渴死了,一直忙着救火都没来得及喝口水。”茶壶已经提起,在倒下茶水之前停下动作:“这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