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个瘫痪的躺在床上的人,一点威胁也没有,但是却仍然叫人如此害怕,害怕的心都要跳出胸口了。
“对对对,就碧桃,她不知道我想起来她了。我记得,以前她身边不都跟着一个更瘦小的宫女吗?我想起那个人叫什么了,碧蝶你知道吗?”凤长安突然看向碧蝶问道。
碧蝶一抖:“回王妃……不知……”
“就叫碧枝啊,你说是当时看着分明两个人那么要好,那碧枝总把食物给这个碧桃吃,所以她才比那碧枝胖这么多啊。如今,你说说这碧桃竟然……竟然要举报碧枝呢。”凤长安脸色一变,变得深远起来,像是想起什么旧事似得。
“那这样……这样的话……那碧枝……不对,碧桃死的应该。”碧蝶害怕的舌头打结了。
“你说的对,不管是碧桃还是碧枝,她们都要死!”凤长安面色阴狠道。
碧蝶腿软的快要站不住了,也不敢在看凤长安,也不敢出声,倏然间,凤长安的目光又放再碧蝶身上,目光阴沉:“碧蝶,你又在害怕什么?”
祝贺对于碧蝶来说,一个没有答好,就是把命送了,久久的碧蝶都没有想到该怎么回答。
“你说啊,碧蝶,你在害怕什么?”凤长安不打算放过碧蝶。
碧蝶退一软,“噗咚”一声便跪在地上哀求道:“回王妃……奴婢……奴婢,死也不会背叛您的!”
凤长安笑了起来,那笑声冷冽的风,朝人身上刮出一道道的血痕:“那好,碧蝶你记得你说的,我最讨厌两个分明是好姐妹的人,突然互相背叛了!背叛的人,我会一个一个的杀完的!”
碧蝶的头埋的更深:“是是是……奴才誓死都不会背叛您!”
“好了,我也乏了,你先下去吧。对了,先派人去证实碧桃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说罢,凤长安便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困了一样。
“是。”说完这句,碧蝶像是逃跑一样的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房间。
待到房间门合上的那一刻,黑暗里那本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凤长安嘴里自言自语道:“凤长歌,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晚上月镜楼从御书房回来了,正想回自己的房间,然而门口却是堵着一个人,走进一看,月镜楼才看清这个人是凤长安身边的婢女:“碧蝶,你不在她身边伺候在这里做什么?”
“回王爷,就是王妃让奴婢在这里等您的。”碧蝶如实道。
听见“王妃”二字,月镜楼的眉头就死死的拧起来,尽管他说了多少次,让宫人们别这样喊,但是这些宫人屡屡不改,永安宫的人,私底下已经全都称呼凤长安为王妃了,凤长安不想在听见“凤姑娘”三个字。鉴于她现在的情况,最后,月镜楼也只得依他,没有反驳。
“她找我有什么事情?”月镜楼不耐烦的问道。
“王爷,您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奴婢也不清楚 。”碧蝶低着有些不敢抬头。
“啧。”
碧蝶也感受到月镜楼的不耐烦,又生怕一不高兴,就惹怒看了这位主子,越发惶恐起来。
月镜楼却是不想再搭理眼前这个宫女了,更不想理会凤长安,便微微侧身,打算避开碧蝶进房间,可月镜楼才往前走了一步,脚就挪不动了。
碧蝶苦哭喊一声,跪在地上保住了月镜楼的大腿,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全是泪水:“王爷求求您,求求您去看看王妃吧!您要是不去……奴婢就……王妃就说奴婢也不用回去了!”
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但是月镜楼还是听明白了,他丝毫没有动摇,脸色越来越不善:“你回不回的去,又关我什么事呢?”
碧蝶感到寒冷:“王爷!王爷!”碧蝶开始哭的越来越大声。
月镜楼越加的感到不耐烦,用力的挣脱脚,碧蝶无端被踹了好几脚,被踹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可她不敢松手,依旧嘶喊道:“您就去看看吧,说不定王妃真的有事和您商量!王妃说有关太后!”
凤长歌?
不由得月镜楼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低下头看着无赖样的碧蝶:“碧蝶,你好大的胆子!你先松开,否则本王也能要了你的命!”
倏然地,像是闪电一样,碧蝶把抱着月镜楼的手松开了,匍匐在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也是不得已才这样,求求您放过奴婢!”
月镜楼冷哼一声,生气的甩了甩袖子:“走吧小德子,我倒要看看,凤长安她又要搞什么鬼。”
碧蝶欣喜的抬起头看向月镜楼,眼睛红肿:“多谢王爷!”
月镜楼像是看蝼蚁一样的,看了一眼碧蝶:“算了,跟你个奴才计较什么?”说完,月镜楼便掉头往凤长安房间里走去。
待到月镜楼走远之后,碧蝶这才瘫坐在地上,“嘶……”,才坐到地上就开始哀哀叫起来,月镜楼一个男子,又是习武的,被这么踹了计较,滋味定然不好受,像是受了几闷棍一样,仿佛全身都骨头都被打了一样的疼。她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也不敢动,眼神无光,看着天空看那议论皎洁的明月,星星不见一个,天空格外的黑,又格外的亮。
那一刻碧蝶觉得,如此再在宫里带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伺候在凤长安这样的蛇蝎毒妇身边,指不定哪一刻就因为一点小事丢了性命,也或许因为她不高兴就杀了她泄愤呢?古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可碧蝶觉得说的不对,伴虎,都不如伴在一个满口毒牙的蛇蝎身边令人害怕。
给碧蝶这样的时间不多,她只是稍稍歇息,接着立刻托着沉重的身体从地上起来,赶紧前往凤长安的房间。她还要站在门外候着呢,万一那毒妇没人使唤,生气了,那倒霉的还是她,当初就不应该主动的来到凤长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