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在理,难得的,凤长安没有生气也没有无理取闹,静静的分析静静的提醒他,可就是因为这样,月镜楼才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凤长安。凤长安说的句句在理,毫无夸张之词,他内心深处也暗自这样想过,但是让他杀害月锦凰他真的下不去手。
见月镜楼久久不语,凤长安知道这一回她的话,月镜楼终于听进去了,感到有些欣慰又有些激动,如今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机会:“月镜楼,你要是想做稳做好摄政王,或者你现在又想做皇帝了,没关系我还在你身后,我还是会支持你,我身后还有公孙家。”
面对这样的话,月镜楼无法果断又决绝立刻说不。
眼见自己似乎成功了,凤长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仿佛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吃人的魔鬼一样:“月镜楼你只管安心的做的,其他的我来,你看,我这里有种我们公孙家秘制的毒药,此一份就是慕容家也没有的,所以更别提解药,只要这种药被人吃了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月镜楼慢慢的抬头看向凤长安,眼珠子黑漆漆的,有些空旷:“什么药?”
凤长安一时间也不知道月镜楼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得意道:“观音。”
月镜楼突然笑了起来:“这名字倒是取的别致。”
“可不是,这是送人上西天的药物,观音正好在西方世界,取这个名字恰到好处。况且,这毒药本就是提取的一种叫‘滴水观音’的植物里的水,加上夹竹桃还有其他十三中毒物淬炼而成,叫观音,名副其实。”凤长安眼露精光道。
凤长安的眼神,让月镜楼从身体到心里都不舒服:“是吗,服下后会怎么样?”
“你放心,既然是我们公孙家制作的毒药,紫檀不像一般的毒药,此毒服下去之后,不会立马就口吐白沫,嘴唇发黑,而是让人像是患上了一众突然的疾病一样,是病死不是毒死。况且此毒无色无味,验也验不出来。”凤长安阴毒道。
“果然是个好毒药。”月镜楼脸上笑容,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一瞬间,凤长安眼里的狂热便降了下来:“你这么笑是怎么?不想?还是想?”
月镜楼冷笑一声,直直的看着凤长安,嘴里坚定道:“不想。”
眼见说了这么多,月镜楼还是这幅油米不进的模样,凤长安心里不免也开始不耐烦起来:“怎么?故人已逝,你就忘记了你本该报的仇了?这样,长宁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
处凤长安说出故人的时候,月镜楼的眉头便开始拧了起来,直到她最后一句说出来之后,月镜楼心里的烦躁便到达了顶峰,他一直耐着性子看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在这里讲怎么害人,怎么杀人:“长宁从你嘴里出来,都是粹毒的!”
“可我说的是事实,你不要再逃避了,为了给长宁报仇,你不能在这样善良下去了。”凤长安终于看见他脸上表情再也不淡定,便打算继续送说服他。
月镜楼太守扶额,垂下目光,忍受着心里的厌恶、烦躁:“你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要说,你今日一定要听我的,待到以后月锦凰再大一些,更懂事了,那就晚了!”凤长安略微激动道。
然而月镜楼却再也没有接话,只是垂下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凤长安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然而才张开嘴,她便看见月镜楼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她又沉默了,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凝固了,只剩那香炉里的香气在飘散着。
沉默的时间越久,凤长安心里越没底,她不确定月镜楼到底有没有被她说动,她再起抬起头来想要说话,恰好此时月镜楼缓缓的抬眸看向她,甚至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拿来。”
一瞬间的欣喜砸的凤长安头昏脑涨:“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甘愿做摄政王的人!”边说边伸出手找她藏起来的毒药。
月镜楼看着凤长安在枕头底下捣鼓着,没一会儿便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光滑的仿佛天上的月亮一样:“这是观音的瓷瓶吗?”
听出月镜楼嘴里的讽刺,然而凤长安浑不在意:“是又如何?反正这毒药就是‘观音’。”说罢,她便笑了出来,偏生长的还好看,像是夜里在索命的女鬼一样。
只消看了一眼,月镜楼便不想在看了,随即便立刻转身出去:“既然事情都说完了,那我便走了。”
凤长安心情大好,月镜楼要杀了那个女人的孩子,她怎么不高兴?所以即便遭到月镜楼的无视,她也一点都不生气:“恭送摄政王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恭敬。
月镜楼把毒药放在袖子里的暗口里,藏得严密,走出门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带着小德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后,小德子看见月镜楼眉头紧锁,衣服十分烦心的模样,他便轻脚上前走到月镜楼身侧,小声问道:“主子?您怎么又不高兴了?”
月镜楼没有说话啊,看着一旁点着的灯,怔怔出神,小德子以为月镜楼又想起了凤长宁,不由骂道:“那凤长安也真是的,每次主子只要一去她那必然是不高兴的回来,总让主子不高兴。”
“你很吵。”月镜楼的眉头皱的更进,烦躁道。
小德子连忙甩了自己几个巴掌,轻飘飘的然而小德子却是哀叫起来:“奴才有罪,吵到主子了!”
“好了好了,别再我这演戏了,赶紧滚下去!”月镜楼不悦的看了一眼小德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