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天直接嗤笑出来,心道:这自称倒是改的极为顺口,也不知道私底下用这自称多少回了。
月镜楼也不去管他们三人到底跪不跪,用不了多久他会让他们一直跪着,弥补今日之失。
这日过后众人便又开始忙活起来,皇宫里又喜庆又热闹,然而民间却是人心惶惶,这一连换了这么多个皇帝,百姓们自然担心这皇帝是不是明君?是不是国家又有什么大事?可他们的声音,都被皇宫那堵巍峨的墙挡在外面。
百姓们进不去,贵人们不会出来。
登基之事正筹备的热热闹闹的,凤长安心里也激动着,一想到这多年夙愿终于能得偿所愿,凤长安兴奋的是晚上都睡不着了。然而凤长安在高兴之余,却又止不住的想,月镜楼会不会真的封她为后?
这期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俩又一直闹得不好看,可从结盟一开始便规定了月镜楼为帝她便为后,月镜楼应当不会反悔才对。可凤长安心里没底,总想再去探一探月镜楼的口风。
可凤长安也知道自个才和月镜楼起了争执,现下也拉不下那个脸,就算是拉的下,那月镜楼也未必会和她说。想了半天,最后凤长安决定还是找个说客。
当夜凤长安便传信给了公孙弘,这件事情他来做是最合适的。
第二日登基事宜准备妥当,虽是妥当可到底是一切从简,毕竟这年关将至,况且月锦凰才登基又才驾崩,到底不适合大半,月镜楼虽感到简陋,但到底坐上了皇位,便也没有计较这么多。
黄袍加身的时候,他站在整个皇宫的最高点,可以眺望整个京城。那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胸腔里瞬间注入了山河人间,充满豪气与责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亢的喊声回荡在月镜楼的耳边那一刻,月镜楼才像有了实感,自己是真的成为了皇上。
既是从简,那这登基仪式结束的也快,月镜楼便马不停蹄的回了御书房准备批阅奏折。月镜楼前脚进来了,公孙弘后脚便跟着进来了。
月镜楼刚坐下,看见公孙弘本以为他是有要是相商,这时心情还算不错,便笑道:“来人,给公孙大人赐座。”
公孙弘立刻恭敬的回道:“多谢皇上。”
月镜楼听着那“皇上”二字便觉心里舒坦,十分高兴嘴角笑容更大:“不知公孙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公孙弘一顿,嗯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倒是月镜楼又说了一句:“公孙大人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我是什么关系,你何须这般支支吾吾?”
“是是是,倒是臣的不是了。”听见月镜楼这样说,公孙弘心里放松了一些,似乎也能开口了。
“说吧什么事?”月镜楼说完便等着公孙弘开口。
公孙弘踌躇了半晌,咬咬牙,跺了跺脚,仿佛豁开了一样:“您看,本这事也不该我来问,可前两天长安正和你耍性子,如今这事儿要是要我开口了。”
月镜楼脸上的笑容在听见“长安”二字的时候瞬间消失,比那变脸戏法还快,脸色沉了下来。此时月镜楼要还猜不到公孙弘的意思,那他也就白活这二十多年了。
月镜楼变脸的时候,公孙弘敏锐的察觉道了,心想,这凤长安,早就让她和月镜楼打好关系,结果反而越来越差。也不知道办的什么事儿?到让他现在不好做了。
这御书房里的气氛瞬间从明媚变得阴冷,可公孙弘只得硬着头皮说。毕竟,这也关乎他们公孙家能不能在这朝廷上站的更稳。
“您看皇上……您当初和我们约定的,这长安也该是皇后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公孙弘背后已经湿了一片,分明寒冬腊月。
他可是顶着月镜楼要杀人的眼神说出这句话的,即便是说完了,他的心还跳的十分剧烈。
月镜楼虽听见“凤长安”三个字便打心底里的厌恶和不高兴,可她的背后有公孙家,月镜楼需要公孙家。所以即便是再不高兴他也得认,也得按照原来约定的办。
“公孙大人这么着急?是怕我不会遵守约定吗?”月镜楼讽刺道。
公孙弘只觉椅子烫人,不敢再坐,“腾”的便站了起来,接着弯腰讨好道:“哪能哪能?皇上您这是错怪我了,我只是替那个争气的妹妹来问问。您也知道,她满心满眼的想嫁您很久了。”
听到这句话月镜楼不由冷笑,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确实止不住嘲讽:怕是惦记着皇后的位置。
“公孙大人尽管让她放心,我月镜楼既然说的出做的到。当然,我也希望你们公孙家也说的出做的到。”月镜楼语气冷淡,暗含着一丝厌恶。
公孙弘立刻赔笑道:“皇上您尽管放心,您就是不说我们公孙家也做的到。况且您现在是帝王,我们公孙家身为臣子,理所当然的要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听到月镜楼耳朵里,他嘴边的冷笑越深,不过片刻他又恢复正常,淡淡的说道:“如此正好,以后这霄月国便是我们的天下了。”
“既然如此,臣不打扰皇上了,臣告退。”公孙弘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心里确实松了口气,便赶紧告退。
月镜楼摆了摆手,接下来便直接拿起手边的奏折来看。
待到那公孙弘消失在门口时,瞬间“嘭”的一声,手边的奏折全被月镜楼挥落,躺在地上杂乱不堪。
月镜楼眼神阴郁的盯着门口的方向,自言自语:“凤长安……”眼里夹杂着厌恶和憎恨。
那头的公孙弘还根本不知道后来的事情,兴高采烈的就去永安宫和凤长安分享。凤长安听闻之后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同公孙弘说了很多话,直到天快黑了这才把他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