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如行云流水,端坐茶桌旁把茶给泡好了,这才开口道:“说吧!怎么回事?”
吕宁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替吕太师斟上茶水,缓缓道:“儿子早年游学,无意间结识云兮师父流云仙师,与她相谈甚欢。
仙师告知她有一徒,可许与儿子为妻。当时儿子年少,只道仙师说笑,且仙师又不曾言明她是神机门门下,故不以为意。
不料儿子中毒生死垂危之际,仙师托梦说她,原是神机门下,因伤病羽化飞升,幼徒无人照顾。又提起当年之约,让儿子前往百鸟谷中把云兮接回来,待她及笄后可择日成亲。又许下让儿子续命之诺。
儿子恐只是一梦不能作实,故才身体一好,就前往仙师所说的百鸟谷寻人去了,不料竟是梦境成真!”
吕宁中毒时十分凶险,太子请了多名精于解毒的太医来,都说此毒无解,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却不想昏沉数日,却自行病愈!
所以他这样一说,吕太师便信了七成!只余三成不解,问道:“我儿是如何确定,那小姑娘是神机门之人?”
吕宁正色道:“儿子说了不算,父亲可问与儿子前往百鸟谷的侍卫!自可证明儿子所言不虚。本可叫云兮自行证明的,却又怕父亲一时顶不住,不如先听一听阿二他们怎么说罢。”
听得吕太师好生好奇,叫了门外的小僮道:“长青,且去叫阿二他们几个进来。”
等到阿二一干侍卫把顾云兮和小河龙的事说了出来,吕太师听得心中掀起惊涛骇涛,久久不能平息!
半晌才对吕宁道:“此事万万不可外传!若天下霸主得知,必视云兮为天下至宝,群起而抢之。幸好修的是道家,若是兵家,恐天下大乱啊!只是如此仙妻,吾儿焉能御之?”
吕宁欠身道:“父亲所言堪是,儿子自然不会把云兮来历告知他人。只是父亲也不必担忧!云兮非凡人之力可制,这天下无人能动她分毫。至于儿子能不能御妻,父亲大可不必为此伤神,天下男子,谁能与我争锋?”
吕太师前面听着还好,后面一句,听得翻了个白眼,说道:“少慕知艾人之常情,然也有喜权贵,学识,铮铮铁骨者。那皮襄不过是一时之辉罢了。”
吕宁得意洋洋,道:“儿子只往云兮面前一站,问她一句可愿与儿子为妻,她眼都不眨就应下了。父亲只管放心,儿子魅力无边。”
吕太师瞠口结舌,连连摇头!半晌地道:“你打算如何安置她?别让她整天叫你相公,这传出去,女儿家的声誉还要不要了。你不嫌害臊,我这老脸都臊得慌!人家不懂事,你还骗她叫你相公,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认死理的,我看你怎么让她改口。”
吕宁笑嘻嘻地道:“那就成亲,等她及笄了再圆房。”
吕太师双眼一瞪,说道:“敢情你小子,原本就是打这个主意来的,故意教她叫你相公!”
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事太突然,稍后再说吧,好好养着先!把规矩礼仪什么的教会了,你娘亲总归不能管一辈子的家。日后这家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媳妇什么都不懂,如何是好?”
吕太师心里想的却是:“这成了亲,儿子对她感情深厚了,这姑娘是修仙的,万一那天飞升成仙了,我可只这么一个儿子如何是好?且等等再说吧!”
吕宁也知道这事情急不来,闻言说道:“那就等她及笄了,我们再成亲好了。我和她算是订亲了的,爹爹和娘亲稍后就消息放出去,可别再弄什么媒人上门来,否则醋坛子打翻,我可治不了。”
吕太师好笑,说道:“翻了你就赔礼认错呗!以为做人家丈夫这么好做的?”
父子又闲聊了几句,吕太师心疼儿子身体初愈又长途奔波,放他回去休息。
吕宁到了母亲房中,见一大帮婢女仆妇在转着云兮转,却是拿了布料给她选来做衣服,针线房的管事妈妈在帮她量身。
从人见到吕宁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对他福身问好!
吕宁摆了摆手,说道:“娘,你怎么这么偏心,只给云兮做衣服,不给儿子做?”眼睛看向了顾云兮。
吕夫人啐道:“你跟娘说话,眼睛放那儿呢?”
吕宁道:“儿子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眼睛放在云兮身上,心还是在娘你身上的。”
听得从下人一阵轻笑,吕夫人也忍俊不禁,伸手指点了点他,嗔道:“油腔滑调。”
顾云兮却道:“那相公,你还是把眼睛放在娘亲身上,把心放我这里吧!”
针线房过来的奴婢仆妇们听得一怔!心道:“怎么没成亲就叫上相公了?”当下心中顿时对顾云兮看轻了三分,这姑娘长得这般国色天香,却是个不自重的。
下人们的神色,吕夫人和吕宁都看在了眼中,不由得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