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外公都发话了,傅景桁和顾盼只得站手挽着手了起来,“外公外婆、妈妈,那你们好好休息,倒倒时差。明天我会订好酒宴,给几位接风!”他的声音深沉又有磁性, 语气从容又笃定。
顾盼也淡定下来,还好还好,还有时间去缓冲应付。
和傅景桁十指紧扣的走出厅门,管家一直将他俩送到了门口,看着上了车,这才返回复命。
车子开出了好远,仔细看过四周,顾盼这才把手从傅景桁的手里抽回,淡声问他,“明天要怎么办?”
本来傅景桁半眯了眼睛养神不说话,这时听了她这一句,便霍地睁开如炬的双眼,“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先操那么多心做什么?”语气略为不善。
显然他在怪她吵了他的清静。
这个男人,一时一个样,明明刚才那样秀恩爱,翻脸就不认人!
顾盼把头扭到了一边看窗外风景,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这本来就是一桩交易,大家各取所需,是自己替他设想太多啦!
车子向前飞驰着,很快就到了傅景桁的别墅门前。
傅景桁照例又是异常殷勤的把顾盼给扶下车,司机把东西给拿了下来,送进了屋里。
上到二楼房间里,顾盼径直去拉严了窗帘,转身指指傅景桁刚放到茶几面上的那堆首饰盒,“这些你自己收好。”
紧接着她去打开柜子,还把之前买的那套钻饰放到上面去,“还有这个,也还给你!”
傅景桁见她语气不好,于是他也毫不客气的驳回去,“这些你当然得还给我了,我们协议里有约定,我没亲口允诺要给的礼物你一概不能收受!”
还就一定要还的,可现在他的这个态度,让顾盼的心里莫名地特别不爽!
她是穷,难道就有罪吗?穷人,也不见得就一定是贪婪无度的!
“是啊,所以我才让你收好!”顾盼翻翻白眼,其实照着她的性子,她还想要说一句:请你放心,不是我的东西,连一颗珠子也不会要!
只是这些赌气话及时关住了,毕竟自己弟弟的医药费还是要他来出的。另外自己现在的一些待遇也是因为他才得到的。
想到这里,顾盼的心顿时又平静了。
“我建议你再好好看看那份协议,搞清楚你的义务和权利,还有,分清楚主次,我是主,你是次!”傅景桁的话里有着浓浓的不耐烦和嫌弃的味道。
顾盼在心里腹诽了他一句,真是个小气又刻薄的男人!
“我回公司处理点事,如果妈妈他们派来了佣人,你看着处理。”傅景桁丢下这冰冷的一句,然后就向外走去。
“嗯,我一会儿想要去看一下我弟弟。”顾盼向他背影通报一般的说着。
傅景桁不置可否的顿了顿脚步,之后径直离开。
顾盼终于觉得轻松下来。终于有半天时间可以不用戴着厚厚的面具示人。
她拿出手机,打通看护的电话去问小想情况怎样,得知一切正常之后还是决定趁着难得的空闲,照常去医院里陪小想。
“小想,你知道吗?姐姐这几天经历了好多有意思的事!”在小想的病床前,顾盼把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捡着正面阳光的一一讲给他听,她倒是乐观得很,一切都朝好的方向想着!
说着说着,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傅景桁打来,他打来做什么?难道是要自己现在马上回家吗?
滑动接听键,傅景桁冰冷深沉又有磁性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你马上回家,妈他们安排的佣人到了。”
我去,一个佣人到了,就要她马上赶回家?哪有这样的道理?
顾盼推脱着,“我还想再和小想多说一会儿话。”
“不行,马上回去。”傅景桁的语气突然间就僵硬了许多,严厉了起来,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嗯。”顾盼一个嗯字才一出口,傅景桁就挂断了电话。
没有办法,自己现在的吃穿住用行,都由人家提供,不听人家话那里能行?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正是这个道理。
顾盼匆匆的向家里赶去。才一进客厅门,一个五十来岁,身体结实,长相干净利索的女佣人就从厨房里出来,站定到她的面前,“您就是少夫人吧?我姓王,大家都叫我王婶,奉傅老爷子、老夫人和大小姐的命来伺候景少爷和您的。并且,他们让我照足傅家的规矩来伺候你们二位。”
她这话像是说得恭恭敬敬,可语气就给人不阴不阳的感觉。
顾盼怎么听都觉得有问题,可一时又不知道问题在哪,便有些疑惑的望了她一眼,“哦。”
王婶马上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放到顾盼的脚下,“少夫人,请换鞋!”
这动作实在太过于殷勤了,顾盼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些受不了她,就讪讪的说,“王婶,你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叫我顾盼就可以。”
“那怎么能行?我在傅家已经做事十多年了,傅家的规矩最是严谨的。”她说得不卑不亢的,倒让顾盼觉得自己理亏似的。
但这不过是一个佣人而已,顾盼问自己,用得着怕她吗?
正在迟疑,王婶又说了,“少夫人,晚饭您和少爷想要吃些什么?麻烦把菜单告诉我。”
顾盼眨眨眼,晚餐不是一直由陈妈做的吗?她这一来,难道什么都要变?另外再说了,傅景桁会有几次在家里吃饭的?他口味什么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啊!
“这, 我还真的不知道,景桁他有可能不会回来用晚餐。”顾盼虽然为难,可还是实话相告。
“有可能?少夫人,您怎会连少爷的行踪都不能确定?你们俩不是新婚的甜蜜夫妻吗?”王婶挑挑眉,话里充满了对他们关系的怀疑。
这让顾盼如梦惊醒,看来这个佣人不好对付,决非一般人可比!看着王婶敏感地睁大了眼睛盯住自己,顾盼断定了她绝对是傅雁君他们埋在自己和傅景桁身边的一颗雷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