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义咧了咧嘴,怔了怔被抓疼的胳膊,眼眉一挑:“大当家的,咱家大小姐也芳龄二八了,可是到了出嫁的年龄,大小姐不是说非英雄不嫁吗,刘杨可是出了名的抗战英雄,正好有年纪不大——”
大小姐?郑海平愣住了,这说的是他的女儿郑金凤,人称赛凤凰,不但继承了他的一身武艺,在西山镇没个对手,十个八个壮汉都打不过她,而且还有一手好枪法,百米之内打飞鸟,一打一个准,今年刚好十八岁,却许下了豪言,非英雄不嫁。
郑海平就这么一个女儿,绝对是心头肉,郑金凤在龙山寨那是说一不二,除了郑海平,就连钱学义也让她几分,就不要提其他人了。
郑金凤还有一支女兵队,二十多个女孩被她练得都是一身好武艺好枪法,端是个个赛儿郎,只是自家女儿郑海平最了解,那可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不知道看不看得上刘杨,万一不成的话——
苦笑着挠了挠头,郑海平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许只有这办法了,学义,你陪我去找金凤好好聊聊,想办法做做她的工作。”
钱学义也是苦笑不已,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过一想到郑金凤,钱学义也觉得头疼,却只能无奈的跟着郑海平去了郑金凤的住处。
再说大半夜的被叫醒,郑金凤可是憋了一肚子气,绷着小脸就来了客厅,眼光扫了一眼父亲和钱学义,不由得哼了一声:“钱学义,又是你这个狗头军师出了什么馊主意,大半夜的也不让人消停。”
尴尬的笑了笑,钱学义朝郑海平使了个眼色,郑海平自然会意,却犹豫着咳嗦了一声:“凤儿,爹和你商量件事,你知不知道胡隶镇的那个特务连连长刘杨?”
刘杨?郑金凤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父亲,皱了皱眉头:“爹,你到底啥意思,怎么想起来问刘杨的事,这可不像平时的你,是不是你惹了刘杨?”
“这个——”郑海平老脸一红,嘶嘶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钱学义心里那叫一个着急,眼见郑海平不说话,到底忍不住了,嗯了一声:“大侄女,还是钱叔来说吧,都是宜兴的暗桩,竟然将刘杨给绑到了岛上,还留了字条索要十万大洋——”
话未说完,郑金凤脸色就是大变,豁的站了起来急咧咧的道:
“你们疯了,刘杨你们也赶绑,还要十万大洋,真是要钱不要命了,那特务连打了小鬼子一个联队,小鬼子可是有枪有炮有飞机有坦克的,都被刘杨打的那么惨,你们要是把特务连招来,那绝对是自取灭亡。”
“大侄女英明,哎,可不是死路一条吗,我和大当家的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来求大侄女的——”钱学义苦笑着,就连郑金凤都看得出来,那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从郑金凤的话里,钱学义听出了一件事,郑金凤对刘杨还是颇为尊重的,真把刘杨当英雄了。
“求我,求我有什么用?”郑金凤懵了,这事自己有什么办法,还不快点放了刘杨,想办法让刘杨别计较,在自己这里墨迹什么?
“有用,当然有用——”钱学义咬了咬牙,事到临头也只能说明白了:“大侄女,这刘杨打仗疯得很,如今被咱们绑来,那可是没脸的事,你说要是放了刘杨她会不会率军来报复。”
郑金凤呆了一呆,随即脸色又是一变,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最后眼光落在了父亲身上,终于明白父亲的为难了。
放是放不得吗,绑着也不行,这种事换成谁也绝对是奇耻大辱,要是不报复才有鬼,但是不放,估计着特务连很快就会打过来的,到时候龙王寨就要完蛋了,作为大当家的父亲,绝对是罪魁祸首,那父亲——
“父亲——”担忧的看着郑海平,郑金凤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看出郑金凤的担忧,钱学义反而松了口气,咳嗦了一声:“大侄女,如今可只有你能救你爹和全寨子的弟兄的性命了。”
“这话怎么说的?”郑金凤懵了,难道让自己去和特务连拼命,自己纵然枪法再好,也绝不是特务连的对手,还不给打成渣。
“大侄女,你不是一直说要找个英雄吗,刘杨可是抗战英雄,民族的英雄,人又年轻,绝对是个良配——”嘶嘶艾艾的总算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钱学义也仿佛抽干了精气神,尴尬的看着郑金凤。
这一下郑金凤终于知道钱学义打的什么主意了,原来是让自己嫁给刘杨,还真是个该死的好主意,也亏了钱学义那个狗头想得出来。
有心呵斥钱学义,但是看着父亲郑海平一脸的无奈和担忧,郑金凤咬了咬嘴唇,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
好一会,郑金凤才缓过劲来,脸色略红,咬着牙轻哼了一声:“让我去看看刘杨到底长啥样,就算是英雄也要我看着对眼不是。”
话音落下,钱学义大喜过望,赶忙站起来,讪讪的干笑着:“大侄女跟我来,刘杨现在就在寨子里的客房睡的正香着呢。”
在钱学义和郑海平的引领下,郑金凤随着两人来到了客房,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刘杨,此刻已经被收拾了一下,看上去还颇为有模有样的,虽然说不上帅气,但是也绝对是英气逼人,自有一番滋味。
“到是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人咋样?”红着脸轻声说了一句,郑金凤一颗心跳得厉害。
要是换一个人郑金凤想都不会想,但是刘杨毕竟名声在外,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也还不错,郑金凤还真有些心动,提起刘杨谁不挑大拇手指头说一声英雄。
正沉吟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炮响,将胡思乱想的三人给吓了一跳,也将正睡得香的刘杨给惊醒过来了。
一睁开眼睛,还感觉头晕乎乎的,面前的三个人,晃了好一会才逐渐看清楚了模样,不过看清了面前的三人,刘杨心中却是一沉,感觉身上不对劲,活动了一下,才知道自己被绑了个结实。
深吸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被当成肥羊了,不知道眼前是哪位当家的?”
见到刘杨醒来,三人都有些尴尬,特别是郑金凤咦咛了一声,俏脸登时红了起来,话也不说一句,牛头便跑了出去。
好像有点诡异,这是刘杨的感觉,眼光一转落在了郑海平身上,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位当家的,不知道怎么称呼?”
既然被绑了,刘杨反而冷静下来,显然对方没打算要自己的性命,不然也不会一脸尴尬的笑容,特别是那个女孩子,动不动脸红什么。
“刘长官,其实把你绑来这里都是意外,你能相信吗?”郑海平苦笑着,讪讪的说了一句,只是这话自己都不相信。
“原来是误会,我就说嘛,我除了打小鬼子,可没得罪过谁,这位当家的,既然是误会,怎么还不给我松绑,大家做下喝茶边喝边聊不是更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刘杨半真半假的说着话。
可惜无论是郑海平还是钱学义都不相信刘杨的鬼话,刘杨要是那么好说话,又怎么能打小鬼子打的那么狠,这绝对是个狠角色,就这么松绑绝对不成。
郑海平咳嗽了一声,有些话他这当爹的可不好说,朝钱学义使了个眼色,便自顾自的出去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刘杨感觉越发的不对劲,这两个人好像有问题,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谋,只是此刻人为砧板我为鱼肉,只能看情况而定了。
就剩下钱学义了,钱学义也就咳嗽了一声:“刘长官,我和大当家的速来敬仰你,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不知道刘长官可曾娶妻?”
什么意思?刘杨楞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大丈夫心怀天下,国家不擎何以为家——”
钱学义那会不知道刘杨说的鬼话,看样子是没有婚配,不由得松了口气,朝刘杨拱了拱手:“刘长官,那可要恭喜了,我们家大小姐看上刘长官了,就是刚才那位小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绝对是良配。”
这是什么情况?好像是要给自己说亲,刘杨可没这打算,不由得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如今国家危难之际,我岂能——”
只是话未说完,钱学义就咳嗽了一声:“今天农历十六,正是黄道吉日,刘长官既然来了,那何不成就好事,我这就安排人给刘长官换衣服。”
话音落下,钱学义就出去了,很快就进来几个女仆,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可不管刘杨同不同意,一窝蜂的涌上来,将刘杨脱了个精光,底裤都没留下。
刘杨想哭的心都有了,只是无法挣扎,眼巴巴的看着换上了吉服,然后还被灌了一碗汤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