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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昀朝他伸出手,殷溯不明所以地握上去,然后就被拉到了卧室,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轻松熊模样的大蛋糕,前方的地上还用许多个迷你的塑料轻松熊手办摆出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生日快乐。”
    巨型轻松熊的头套底下闷闷地传来一句话。
    殷溯捏捏熊耳朵,温声回道,“谢谢。”
    “我看你办公室沙发上摆着只轻松熊。”韩昀说,“嗯……”他拿爪子拍拍殷溯脑袋,“喜欢吗?”
    他和殷溯关系太亲近,贵重的东西送不得,就只能投机取巧另辟蹊径,因此也才有了今天成堆的轻松熊。
    殷溯噗嗤一笑,半点不敷衍地认真回答道,“当然。”
    毕竟沙发上那只熊也是韩昀送的。
    韩昀嘚瑟地哼了一声,拉着殷溯去看蛋糕,结果不小心被旁边的转椅绊了一下,厚重的轻松熊套装让他脚底一滑,只来得及翻个身别压到蛋糕后就砰一声砸到了地上,他身后的殷溯条件反射的要伸手拉他,结果不仅没拉住,连自己也被带着摔在了地上。还好身下垫着穿着笨重服装的韩昀熊,倒也不算太疼。
    殷溯手脚麻利地爬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笑看四脚朝天摔倒在地的韩昀。
    韩昀:“……扶我。”
    “我发现你这样挺好看的。”
    “……”韩昀瞪着死鱼眼,“扶朕。”
    殷溯憋着笑把他拉起来,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韩昀示意他出去开门,自己则在房间里暴力地把轻松熊套装撕扯下来。虽然现在是秋天,但是那么厚的毛绒衣服在身上闷着那么久也是很难感觉凉快,韩昀扯着汗湿得贴在了身上的白衬衫走到客厅,紧接着就看见殷溯和沈辞面对面站着,气氛似乎有些紧张。
    “怎么了?”韩昀走过去。
    “没什么。”殷溯说,僵硬地放松了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沈先生带了生日礼物过来,是一辆兰博基尼。”
    韩昀:“……仿真模型?”
    沈辞微笑:“不,是真的车,就停在下面。”他的手上捏着个宝蓝色的丝绒礼盒,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车钥匙了。
    殷溯礼貌地笑笑,“太贵重了,没有收下的道理。”
    “可我也说过了,你的车不只你一人坐,换辆坐得舒服的不是更好?”沈辞和殷溯对视,两人跟做了嘴角上扬手术一样维持着相同幅度的微笑,随即他又看向韩昀,笑容便愈发大了,“晚上一起吃饭?”顿了顿,他补充说,“可以叫上殷先生一起。”
    韩昀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这几天下来沈辞倒是乖巧得出乎他的意料。他偏头看向殷溯,“今天是你生日,你来定。”
    殷溯拒绝了,他对于讨厌的人一向不留情面。
    沈辞也没说什么,放下礼物就走了。殷溯把门关上,“怎么办?”他向茶几上的那个小盒子抬了抬下巴。
    “收下呗,反正你和他都不缺那点钱。”韩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不了日后回个差不多价位的礼物就是了,沈辞喜欢玉石摆件,你让人去珠宝行随便去买一件送他就行。”
    正往厨房走的殷溯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玉石?”
    “他说起过,”韩昀不甚在意地说,拉开冰箱门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很快便转移了话题,“晚上你下厨?”
    “是啊,”殷溯笑笑,“你不就喜欢吃我做的菜?”
    “让寿星亲自下厨多不好意思,”韩昀腆着脸凑上去,“我帮你择菜洗菜。”
    “用不着,”殷溯围着围裙,动作熟练地添油热锅,“你在那熊衣服里闷了一身汗,赶紧洗澡换套衣服,省得一会儿吹风又着凉了。”
    韩昀二话不说麻溜地滚去了浴室,从柜子里翻出新的内衣裤,再拿一套殷溯的衣服,很快就把自己拾掇清爽地走出来。餐桌上已经摆了两道菜,韩昀拎了块叉烧肉边吃边溜达进厨房,看见殷溯正在煎牛排,淋上了黑椒酱后的牛排更是香气四溢,惹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就差没直接下手抓了。
    于是这一顿晚饭他吃得格外舒畅,回家下楼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两个一次性塑料盒,里边是殷溯后来多炒的叉烧和黑椒牛排。结果韩昀一出楼道就看见沈辞靠着车站着,现在外面正下着毛毛雨,他只穿了件皮夹克,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倒有几分时下小女生们喜欢的忧郁气息。
    韩昀略过他往地下停车场走,沈辞自觉地跟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要去哪儿?”
    “回家。”
    “吃过饭了没有。”
    “嗯。”
    “我——”
    “沈辞,”韩昀打断他的话,他停下脚步,转身和沈辞面对面地站着,“你知道我不喜欢过于复杂的关系。”
    沈辞不说话,韩昀看着他说道,“当初是你要开始的,你的心态我也清楚,不过是各取所需,这么安稳过下去也就罢了。你若是还想要其他,恕我不能奉陪。”
    沈辞沉默了很久,韩昀接着往地下停车场走,他就一声不吭地跟着,背后灵一样。直到韩昀上车要关门了,沈辞才一把拉住车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沙哑:“我知道。可是……韩昀,我忍不住。”
    对方的语气让韩昀发笑,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胡话一样,他说:“忍得住忍不住,又与我何干?”
    忍得住就忍着,忍不住?也他妈给老子忍着。
    沈辞跟着笑了,低沉的,带着嘲讽,“凭什么,你对殷溯那样好,何妨再多我一个?”
    “你少和殷哥比,”韩昀嗤笑一声,“真当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若是让你尝了甜头,怕是就再也戒不掉了。”
    沈辞这种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近似于‘把对殷溯的好分他一半’的话,只怕是又想耍什么手段来坑害殷溯。
    沈辞不否认,笑容倒是带上了几分真切,“看来我们都很了解彼此。”他顿了顿,“韩昀,你现在不担心我对付殷溯了?”
    “你大可以试试,”韩昀嘲弄地看了他一眼,“敢动他,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我。”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
    哦,对,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今时不同往日,韩昀手中的筹码不同了,他和沈辞在这场博弈中的地位便掉了个个儿。当初是能屈能伸,既然屈够了,怎么着这回也得伸回本了不是?
    韩昀不再理会他,砰一声关上车门,径自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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