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男孩点名后任宁走了过来摸着他的头说到“小朋友你是谁?来找我干什么?”
这种装出大人模样的小正太最讨人喜欢,只要他没有贵族少爷那种蛮横任宁倒是愿意跟他聊聊。
“住在秦家竟然连本少爷都不认识?”小男孩趾高气昂的说到“我姐姐可是秦家大小姐秦歆瑶!”
任宁早就听闻秦歆瑶有个十来岁的弟弟,甚至能够感觉到秦歆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弟弟,只是秦家少爷身居内院不是任宁相见就能见的。
得知小男孩是秦歆瑶弟弟之后任宁对他的态度稍稍改变,也收起了笑脸:“不知秦家少爷有何贵干?”
秦家少爷显得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到“我要你参加今日的宴席!”
任宁万没想到秦家少爷会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能够参加宴席必须是秦家人并且还要有些地位,他只是秦歆瑶名不正言不顺的未婚夫,若是任家势力还在另当别论,可如今不过丧家犬一条不应受此礼遇。
倘若秦歆瑶心仪于他不顾族人反对硬生生把他拉上饭桌倒也不算破坏规矩,可惜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再者说就算真是那样也该是秦歆瑶亲自来请,不该让跟任宁从未谋面的弟弟担此重任。
“你姐姐派你来的?”任宁满心好奇的问道。
其实就算秦歆瑶亲自来请他,任宁也未必会参加,他只是好奇秦家少爷的来意,跟参加宴席与否无关。
秦家少爷摇了摇头,想要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看得出他对秦歆瑶跟任宁的事情有所耳闻,也知道自己的姐姐对任宁的态度。
“我可没资格参加秦家的宴席。”任宁略带自嘲的说到,也想看看秦家小少爷的反应。
“你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当然有资格参加!”秦家小少爷理直气壮的说到,拉着任宁的手就要走出房门。
十来岁的年纪毕竟也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任宁看得出他的焦急与迫切,但总不能稀里糊涂的走上宴席,难免会被人嘲笑,他倒是脸皮厚还能应对只是丢了任家的脸面总不好,于是严肃的说到“如果我不同意呢?”
孩子总是单纯的天真的认为所有事情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所以当任宁拒绝的时候秦家小少爷显得有些无助,后来又变成了愤怒。
“那你们就离开秦家!”
“老子威胁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还真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老子还不伺候了!”
任宁一口气说了三个老子,足以证明他的愤怒,对这小子仅有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直接列入秦歆瑶一个行列,招呼了小灵、高伯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秦家小少爷本以为自己的威胁会起到作用没想到适得其反,纵使满心怒火也不知该如何宣泄。
看着任宁就要离开竟委屈的差点哭出来最后可怜巴巴的说到“任宁哥哥,你去帮帮姐姐吧,他们都在指责姐姐,还想让姐姐离开秦府。”
秦家小少爷态度的大反转倒是让任宁有些吃惊,尤其是那声任宁哥哥叫的无比亲切,他的怒火也消了大半,想想自己竟跟个孩子发脾气倒有些小肚鸡肠。
在任宁眼中秦歆瑶总是那么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做事雷厉风行,很难想象她被指责的样子。
对于秦歆瑶这类女强人任宁是怀着欣赏的态度,若非两人有着利益上的矛盾倒也可以做个朋友。
每个女人都有个公主梦,那些所谓的女强人并非她们本愿,多半是生活所迫她们不得不坚强,秦歆瑶正是如此,她若不做些事情产业恐怕就要被旁人抢走,还怎么留给自己的弟弟更加愧对死去的父母,那颗冰冷的脸颊下面其实是一个脆弱的内心。
想到这里任宁竟有些同情秦歆瑶的境遇,当然这跟是否帮她还是两码事。
“就算我想帮她也未必有这个实力。”
任宁这话倒不假,事情的始末原委他都不清楚,再说自己毕竟是个外人话语权极为有限,很难真正帮到秦歆瑶,当然他说这话主要是不想帮忙。
“姐姐说过没有任宁哥哥做不了的事情!”秦家小少爷一动不动的盯着任宁认真的说到。
这话如果不是出自秦家小少爷之口任宁绝不会信,平日里秦歆瑶处处与他作对不贬低他已是万幸,怎可能有如此高的评价,并且是说给自己最疼爱的弟弟。
任宁明显感觉大脑不够用,似乎被这小子给骗了,不过再婆婆妈妈也不是大男人做的事情,只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好漂亮的镜子!”还未走出房门秦家小少爷又被桌子上的那面镜子给吸引住,满脸渴望的问道“任宁哥哥能把这面镜子送给我吗?”
不得不说秦家小少爷装可爱的样子很招人喜欢,任宁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再者说他是男人对镜子没多少需求只能大大方方的将其送人,全当是给秦家小少爷的见面礼。
此时此刻的秦家宴会同样针锋相对。
“大侄女一千件御器对秦家来说可是不小的生意,你要是拿不下就交给二叔。”说话的是穿了一身黑袍的中年男子,也正是秦歆瑶的二叔秦仲才。
宴会的阵仗不小,中间是一丈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秦老太爷坐在正东,秦歆瑶伴其身旁,南面是秦仲才、秦书恒还有秦家的男丁,女眷则坐在对面,秦老太爷还未开动其他人不敢先吃,孩子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美食。
秦家分工明确,南窑一直都在秦歆瑶名下,旁人也不敢插嘴,不过今日他们却得知秦歆瑶并未拿下一千件御器的生意这才敢开口指责。
秦仲才的话打破沉寂已久的静默,将矛头直指秦歆瑶。
秦老太爷始终保持沉默他是想帮秦歆瑶说话却又不能表现的偏心,于是只能动了碗筷试图略过这个话题。
秦仲才也不傻看出了秦老太爷的脸色,没有咄咄逼人继续问责,而是附和着吃了几口酒菜,并给旁边的秦书恒使了个眼色。
“大侄女你毕竟是个女儿身,抛头露面总会被人说三道四,也到了出阁的年龄,该找个人家,三叔肯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秦书恒皮笑肉不笑,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分明是想让秦歆瑶离开秦家自己好争夺家产。
秦老太爷仍旧没有开口,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一生商海沉浮没有败给对手却落得子孙争夺家产的田地。
眼下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彻底剥夺两个儿子的家产保住秦歆瑶的地位,要么给秦歆瑶找个好人家脱离秦家的尔虞我诈。
只可惜这两种结局都不是他想要的也只能静观其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论是秦仲才还是秦书恒说话的时候都会观察秦老太爷的脸色,总不敢太过放肆,总以证明秦老太爷的威望。
被两位叔叔问责秦歆瑶心里委屈,终究是理亏不敢反驳,只能把泪流到心里。
自从她执掌秦家以来受尽了各种冷眼与打击,总有心里苦的时候,也没有父母的安慰,只有把弟弟秦宏抱在怀里的时候才最真切最温暖,抱得越紧也就说明越委屈。
秦宏始终没有看见姐姐的眼泪只能从拥抱的程度猜测她的伤心,也不多问生怕秦歆瑶更加委屈。
正要将秦宏揽在怀里的时候才发现最疼爱的弟弟并不在她身边,满脸焦急的说到“宏儿呢?宏儿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