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里香有些感冒,想尽快回去,又怕熊美玲打她,只能在家门口的巷子里自己抱着肩膀找个角落躲在那里。这样别人就不容易发现她了,也省去很多麻烦事。
白里香刚躲了一分多钟,一个手机电筒就照到了自己,白里香用手当着光问,“谁啊?”
“阿香,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用用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又把光关掉,“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郑阳旭,上次走了后他一直和朋友调查白里香家里的事情,这次弄明白了,他感觉有必要再来一趟了,谁知道刚进巷子就见一个影子钻起来,他怕是小偷,赶紧走过来来看看,谁知道碰上了白里香。
“我没事来坐坐啊。”
郑阳旭说话间摇晃着手里的东西,“我可不是空着手来的啊。”
“你还是回去吧,大晚上的,家里来了个男的会被人说闲话的。”
“谁爱说谁说,我才不在乎呢。”
郑阳旭提着东西走到白里香的家门口,等着白里香开门。
白里香没有办法,只能打开了大门,客厅里正要发作的熊美玲看见郑阳旭,吓得立刻闭嘴了,白里香懒得理他们,快速洗漱后回屋躺在了床上。
郑阳旭坐在沙发上一根一根的抽烟,熊美玲直直的坐着不敢动,不敢走。
郑阳旭看着墙上的钟,想着刚才白里香宁可躲在角落都不敢回家的样子,问熊美玲:“现在阿香还挨打吗?”
“打,不不,不打,不挨打。”熊美玲吓得直哆嗦,但是她明白,阿香没有告她的状,不然就不是被问话这么简单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她的?”
熊美玲听见郑阳旭这样问她,很快的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打白里香的了,
好像有几年了吧,熊美玲想,好像阿香的父亲死去的第二天,自己喝醉了,看见比现在还小的阿香,自己发现非常讨厌她,她克死了她母亲,又克死她父亲,自己当时感觉自己一生的幸福都是阿香克没的。
从那天起熊美玲开始嗜酒,开始打丈夫留下的女儿,开始抱怨生活。
丈夫死前,熊美玲也是有工作的,但是丈夫去世后,熊美玲开始不出去工作,也不和人接触了。
“什么时候?”郑阳旭重复了一遍。
“阿香父亲去死的第二天吧,”熊美玲不在害怕郑阳旭,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她又不愿意看到阿香。
“她爸爸车祸去世的第二天,我心里很乱也很烦,喝了很多,后来就打了她,刚开始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多,打多了,我都会暗示自己,白家欠我的。慢慢的我也习惯了。”
“为什么不在改嫁?”
熊美玲伸手拿起郑阳旭放在桌子上的烟,点上,抽了一口咳的厉害,她没放弃还是抽。
“我就是想让自己难受,让我自己觉得我还活着。”
郑阳旭拍着熊美玲的后背,等她不咳了才放开手。
郑阳旭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熊美玲坐直后接着说:“我嫁了,阿香怎么办?阿香父亲走的时候陪了五十万,我本来是打算留下一半给阿香上学用,一半当给我们的生活费,可是我的家人在我没了丈夫的第六天,就开始天天问我借钱,我也不想借的,可是他们打我。母亲、父亲、就连弟弟都打我,说我没有良心,后来他们把钱抢去了,我又没了工作,家里的开支全靠阿香打零工的一点点钱。”
“怎么不去找他们要回来呢。”
“要了,每个月都去,”熊美玲拉起后背上的衣服给郑阳旭看,白白的背上被打的皮开肉绽,熊美玲放下衣服,抽了一口烟,:“这就是我怎么不回娘家住。”
“我知道阿香恨我,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熊美玲没有动,眼泪却一直流到了下巴然后掉在衣服上。
郑阳旭看着这样的熊美玲,感到有些心疼,他拍了拍熊美玲的背,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熊美玲再也忍不住自己,“哇”的一声痛哭起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把白里香吵醒了,她走到房门口看到熊美玲痛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阳旭站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等待着。
熊美玲哭的累了,停了下来,“心里舒服多了。”
“你不该来的,”白里香看着伤心的熊美玲对郑阳旭说:“我们家的事。没人能解决的了,我们也不想别人来帮我们解决!”
“我想帮你们,我不想你们和我一样有个不愿意回的家。”
郑阳旭把烟头扔在地板上,用力踩了一脚。
“我们怎么和你一样?你有能力可以改变很多事,可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白里香摇着头,不愿意提起什么。
“所以我要帮你们改!”
郑阳旭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我这些天去把你们的钱要回来了!”
熊美玲不敢相信,自己以死相威胁都没要下来的钱,眼前的人要下来了!
“他们哪来的钱?”熊美玲双手托着银行卡抱在胸前问。
“我把他们的新房子卖了,至于用什么方法你们就不要再问了!”
郑阳旭简单的说,“时间不早了,快睡吧!为了防止他们再来,这些天我可能都在附近。”郑阳旭说完走出来白里香的家门。
白里香快步走过去把门锁好,要往房间里回,只听见熊美玲低声道:“总算要回来了!要回来了!她爸,我以后下去也有脸见你了。”
白里香快步走回房间,插上门,趴到床上低声哭了起来,原来熊美玲真的不像想想中的那么坏,还有郑阳旭,他不欺负自己以后看起来顺眼多了。
白里香哭了一会,从床下拿出一本相册,翻看着,眼泪也一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