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木佑笑了笑,他收起来手中景安交给自己蒋斯瑞的头发。
本来想分给这些人,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蒋斯瑞还是一脸懵逼,当最后一个人也握了手后,谢木佑弹出两道指风。
蒋家兄妹就这样飘忽忽地被送上了镶嵌在金壁上的悬空宝座,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整个地板瞬间反转了过来,他们从光明再次进入了黑暗之中。
***
“这是哪里?”
“唔——”
黑暗带给人本能的恐惧,众人摸索着周围,揉着自己被摔疼的身体。
直到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灯。
灯光映照着谢木佑和景安的脸,众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不是惊讶谢木佑从哪里找出了一盏灯,而是惊讶这么一摔,谢木佑竟然还被景安牢牢地抱在怀中。
“咳,这里是哪里?”蒋斯瑞打破了沉默,他多少猜到了自己是被当钥匙使用了。但就算生气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一点都不想被这两个人呛声。
“坟墓。”
“谁的坟墓?”
从景安怀中爬到他背上的谢木佑用扒着景安肩膀的右手拎着灯,闻言勾起了唇角:“这里埋的可不是人。”
谢木佑清冷的嗓音,为墓中增添了几分寒气。
蒋斯瑞嘴角抽了抽。
“走吧。”
他们跟着谢木佑拎着的灯一直往前走,并非他们自己没有灯。而是他们发现他们携带的灯全都失去了作用。
“太师·祖。”骆子鲤在后面喊他,好奇地打量谢木佑手中的灯笼,里面像是有着盈盈火光,“这是什么灯?”
“是冥灯。”白无常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看着景、谢沉稳的背影犹豫地开了口,“这……里当真是地府?”
“不,这里是冥界,但不是地府。”谢木佑看着手中的灯,这盏灯还是当年他私闯地府的时候顺手摸来的,却没曾想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一晃千年……
也该结束了。
“什么意思?”白无常追问道。
谢木佑的声音慢悠悠的,仿佛又回到了在下台阶时讲故事的声音:“因为千年前有一个人答应了看守此墓,他制作了结界,制作了密码锁,将里面的辛秘牢牢地锁了起来。”
“可是啊……”谢木佑像是讲到了什么笑话,“噗嗤”笑出了声,“这个守墓人他自己也想要墓只的东西,你们说有趣不有趣?”
“所以这里是?”白无常已经猜出来了谢木佑说的究竟是谁。
“这里是当年冥界的一部分。”谢木佑虽然也是最近才收集齐了所有线索,但是不妨碍他一到这里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守墓人也想要这里埋的东西,但是他没有办法来到这里。所以把密码藏在了一个人身上,让他转世轮回成为人,代替他来这里。”
白无常突然握紧了殷森的手,在殷森错愕的目光下继续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让他另一个属下去?而且为什么非要轮回转世?”自己在这里不就代表着鬼差是可以到达这里的吗?
“大概有人主动请缨了。”谢木佑的声音慢悠悠的,仿佛当事人并不在场,“这件东西要是那么好拿,为什么大家兜兜转转了千年?更何况,人心莫测,算计过旁人的人是最难相信别人的。不轮回转世又如何保证他什么都不知情?”
殷森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越攥越紧,他察觉到他以为这辈子只会笑嘻嘻的白无常动怒了。就连他去跟谢木佑打擂台时都只是替他疗伤然后告诫他不要再想着伤害自己身体的白无常动怒了。
“那个东西……”白无常的声音越来越艰涩,“拿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说呢?”谢木佑趴在景安的背上,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带着浓浓的不舍,“你说,一个大费周折建成的墓要是被人盗了,墓主人生气不生气?”
白无常目光流露出了无助,他突然能和蒋斯瑞刚同身受了。
他们都是棋盘中的人,是当年他们自己的抉择导致了今天这一步。
明明都是棋子,可谢木佑和他们却都不一样。
当年闯地府的谢七还是一个莽撞的少年,而如今他已经变成了操控局面的人。再反观自己,似乎还在原地踏步,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自己不努力,去怨别人为什么要努力吗?白无常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想,这都是一个本末倒置的笑话。
***
“我们还要走多久?”
一开始还有人讲话,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人出声,双腿在黑暗中机械地运动着,随着大家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最后是蒋斯瑞出声打破了这一沉默。
“累吗?”
“废话。”一开始蒋斯瑞还负气地抱着干脆大家都别找到的念头,他就想看看谢木佑挫败的脸,但走到后来就彻底没有脾气了。他也背着蒋斯婕,可是他没有景安那么好的体力,只能走走停停。
“你想找到墓中之物?”
“不然呢?”蒋斯瑞无语地反问,差点就爆了粗口。不明白谢木佑到底在磨磨叽叽什么,他要不想找何苦走那么多路?
“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们一起找到。”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睚眦必报吗?”被气狠了的蒋斯瑞反驳道,明明谢木佑一个脏字都没说,可他就被气得肺叶子疼。
谢木佑此时的笑容变真诚了许多:“对,是我太小心眼了。多谢你,我们快到了。”
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