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扶着手臂,慢慢的蹲下来,捡起铜钱。
手里的铜钱还是类似华国古钱币的圆形方孔钱,但钱币的颜色是暗红的,钱身非常薄,却又质地坚硬。
这枚铜钱已经不新了,但是却没有任何锈迹,这种材质,据他的初步判断,应该是以红铜为主料的某种不锈合金。
如此高质量的冶金工艺,让他对这里的生产力水平更好奇了。
柏子仁重新靠回大树上,一边想着事情,手里继续抛着铜钱。
哎,周围好安静啊。
小毓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是小毓祖父的冥寿,他要为祖父举行一个祭礼。
昨天看小毓在忙,他也想帮着准备一些东西,结果因为总是帮倒忙,被赶出来练习走路了。
今天早上小毓就走了,说要午后才能回来。
哎,他的身体要是再好点,也就能跟着一起去了。
现在他只能孤零零地做一尊望夫石,等待着小毓的归来。
小毓啊小毓,你快回来~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某些突发状况,他等不到午后归来的小毓了。
……
山下的陶家村,陶弘致家的双儿出嫁当天被悔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发生,人们慢慢地也不再谈论这件事了。
最近的热点是陶大牛家的山子。
陶山今年才刚满18,已经考过了秀才试。
“听说学堂的山长亲自表扬了山子,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以后一定能考上举人,再考上进士,说不定还会是状元呢!”
“18岁考过秀才试,也不算是很早的。”李杏花故作谦虚地说了一句。
但她又实在太高兴,还是忍不住炫耀。
“不过褚先生说了,太年轻的时候考过了秀才,孩子容易骄傲,以后的路就不那么顺了。”她顿了顿又道:
“我们家山子啊,其实早就能考秀才了。是褚先生,怕山子太年轻,性情还不稳重,才把他压到了这个岁数。现在褚先生说山子学识已经够火候了,今年不仅要考过秀才。八月份,还要去平洲参加会试呢。”
“哎呦——这可了不得了,今年就去平洲考试啊!要是考过了,那可就是举人老爷了,17岁的举人老爷!真真不得了!”
“前些天我还说,整个陶家村,最聪明的孩子就是咱们山子。你们看看,这可不,让我说着了吧!”
“切——山子聪明,是人家爹娘生的好,跟你说不说有啥关系,你个村子里的老娘们,谁管你说啥!”
“就是,是人家杏花妹子生的好,只有杏花妹子这样的齐整人,才能生出山子这样的聪明孩子。”
这些话有多大的水分暂且不论。陶山考上秀才,在陶家村,这确实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大喜事。
李杏花听着周围的恭维声,心里着实高兴的很。
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大声招呼大家:“今天都去我家啊,吃流水席,席面已经摆上了。”
她旁边的一个圆脸妇人也跟着帮腔:“对,对,大家伙都过去,秀才老爷的谢师宴,咱们都去沾沾文气,家里的孩子们以后也考个秀才。”
李杏花也接着道:“学堂的夫子们今天也过来,还有县城里的贵人呢!大家记得一定要来。”
“一会儿就过去!”
“对对对,一会儿我们都过去,替家里的孩子沾沾文气。”
妇人们都大声附和着。她们都不是陶大牛家的近亲,所以没有像圆脸妇人一样,去陶家帮忙准备宴席。
按做客的礼数,她们不能去的太早,要到快中午的时候过去才好。
况且这宴席上还有县城里来的贵人,未免冲撞,她们要等贵人们都到了,进了屋子,她们才好去院子外面吃流水席。
好在贵人们也不太摆架子,不到正午,就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陶山的妹妹陶小雅跑过来喊人,“娘,县城的贵人们已经到了,爹爹让我叫你回家。”
“好好,我马上回去!”李杏花道。
她也顾不上多说,低声嘱咐了圆脸妇人一句,就急忙拉着陶小雅往家里赶。
第7章 第七章
陶大牛家。
不大的木门前,停了三驾马车,还有好几匹马。
头一驾马车上,下来了两个身着文士袍,面蓄短须的中年男子。
陶山连忙迎上前,深揖到底,“老师,季先生,学生陶山,这厢有礼了!”
左边身量略高的男子上前虚扶了一下,“你此次得中秀才,为师心中甚慰。但你须知,秀才乃是科考之起始。今后应戒骄戒躁,刻,专心备考乡试。待得他日金榜题名,方不负学院对你的栽培。”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陶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