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扯了个虚假的笑容,陆少爷,我就是我,就叫秀楠。
陆英看着他很久很久后,撇头,算了,就你这副顺从样,他可没这么乖顺过。
接着,陆英开始讲起从前:在我三番两次对陆秋做了些发洩私慾的事后,我因跟蓝少呈有私仇,从他那裡拿走了个男孩。于是我将自己的怨气全发洩在那男孩身上。陆英坐在港口边,两隻脚悬空着,凌伊也凑了过去。
他静静的听,虽然这些记忆他都没有,可这男孩名字根据陆秋的日记,是跟他一模一样的。
那男孩叫作凌伊,听说是蓝少呈最宝贝的私奴。把他夺走后,我的确从蓝少呈那得到不少利益要求我把他还回来。可我的脾气很暴躁,见蓝少呈心急的想要夺走他,我越是变本加厉欺负他。陆英想着往事,陆秋好心疼他,会为了他跟我求情。不过你知道那感觉吗?陆英看向凌伊。
凌伊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为何,听着陆英这些话,貌似跟他没关係,却每当用力想像着那画面,前方像是盖了铜牆铁壁。他努力想描绘起来,身体本能的却要他忘记。叫“凌伊的男孩到底是谁?
那是忌妒,陆秋离开我后,我暗自反省了。陆英说:我深深忌妒凌伊深得陆秋的心,我为陆秋做了这么多,给吃好的穿暖的,他都不领情。这回来了位素昧平生的男孩,却要我别对他这么粗鲁。
我很生气,这辈子没这么愤怒过。于是我有次虐待完凌伊后,发现他气息微弱,微弱的……像是我亲生母亲,被薛亚媛那恶毒的女人毒害死时一样。我急了,慌了,送他去私人医院后,联络了蓝少呈。陆英抱着头痛苦不已,那时我才清醒了点,原来,一味的施加怒气在他身上,不过是掩盖弱小的我罢了。
陆英说着肺腑之言,再面向凌伊时,两上已经挂了两行泪水,他伸手轻抚着凌伊的脸颊,他后来被蓝少呈救活了,可之后蓝少呈把他保护得更好,我甚至连他现在长啥样子都不知道。
活了?凌伊惊呼,那那个“凌伊”现在在哪裡。
他真被搞煳涂了。
是的,我也不知道后续如何。只知道在陆秋被送入迪兰后,那时他精神异常幻想出一个弟弟“陆冬”,将那个凌伊一直曲解的是他的弟弟。为了他的生命安全,我做了一件错误的决定。陆英咬牙,我花了大笔钱,希望蓝少呈将那个凌伊送入迪兰,好让陆秋有个依靠,能缓缓病情。
胡说八道!凌伊觉得陆英满嘴狗屁话,直至迪兰前,他都听不懂陆英在说什么,可扯到蓝少呈将他送入迪兰是因为陆英花了十亿送他进去,衔接蓝少星所说的。这些他清楚,也明白真的是他。
但是前面那个被陆英抓走的凌伊是谁,他怎么没印象?
我知道你会觉得很扯,我也这么认为,毕竟我是抓走蓝少呈最在意的人,而他竟然愿意用钱将凌伊送入迪兰。虽是他自己的企业,不过将禁脔放在那龌龊的学校,还真令人不解。陆英皱着眉头答。
陆秋少爷为何会读迪兰……竟然您已说了他精神状况有问题。凌伊胆战心惊的问,同时消化脑袋裡吸收到的巨量资讯。
还不是薛亚媛害得?我家老头不希望私生子的事被公开,于是将薛亚媛的儿子送入迪兰,毕业后送他出国。本来陆秋不会上高中的,是薛亚媛在老头耳边灌迷汤,说着迪兰的好,老头也觉得陆秋应该继续求学,于是执意送他进入迪兰读书了。陆英解释着。
凌伊起身,他看着天空逐渐由黄转红再转紫,马上要进入黑夜了,远处的灯塔已闪着亮光,有几艘渔船忙碌的回到岸边。这裡不是观光区域,游客很少,像他们这么惬意在港口的反而成了稀客,吸引不少目光。
对不起,跟你说了这么多话。我只是找不到人倾诉。陆英起身,拍拍沾染灰尘的臀部,他伸了个懒腰。晚上了,岸边颳起强烈阵风。冬天了,陆英随便披了件衬衫,穿得很少,他打了个颤,问:晚餐想吃什么?
……凌伊暂且想不到要吃什么,他现在脑中一团乱,打结了,吃不吃东西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抱歉,我和陆秋都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我们想要得到的,都会不择手段。我买了你是想弥补,又因为你长得像他,又忍不住燃烧起嗜虐的心,我……陆英抓着脑袋,接近崩溃的原地转圈。
陆少爷别在意,我们去吃布朗尼蛋糕吧。凌伊的笑容埋没于夜色中。
布朗尼?似乎听见关键词,陆英哑然。
在陆秋□□他时,凌伊听说过陆秋跟那位“凌伊”曾一起在厨房做布朗尼,结果差点炸了厨房,陆英因此禁止陆秋再踏入厨房。
想必陆英依然记得这件事,只见他单薄的身子像是被抽走灵魂,摇摇晃晃的,等到凌伊又问了句:陆少爷还好吗?他才恢复镇定。
陆英浅笑着,当然好,走吧。
※※※
与陆英共进了一客尴尬的晚餐,即使是布朗尼蛋糕,陆英带着凌伊去吃市裡最好,甚至需要事先预订的甜点店。但当陆英换了套衣服,穿着一身贵气的服装和叫出名字时,甜点店的员工根本不敢怠慢他,赶快清出一组位子。
吃东西时凌伊又好奇的问了陆英,那个他不熟悉的“凌伊”的事。
陆英有些很钜细靡遗描述,有些则浅浅带过。凌伊从没听故事听得这么认真,可他听完陆英的话后,这问题依然纠结着他。
他不记得,真的想不起来,陆英说的好像是其他人的故事,只是好死不死那个人与他撞名。
至于为何“凌伊”被陆英花十个亿丢入迪兰,与凌伊听到有关的故事重迭。真煳涂了他。
享用餐点完后,陆英开车送凌伊回去原本的别墅,将他送到门口,把人丢给长者后,又驾着车去忙了。
长者见陆英一走,又变回那张对凌伊藐视、恨意的脸,不甘不愿领着他回房间。
回去后,没看见锦华,估计是在他自己的房间。见天色已晚,时间过了十一点,凌伊也累了,打算明天再找锦华讨论地下室,去探险。
至于钥匙,陆秋今天一整天都没带外套,若真拿不到的话,他浅薄的开锁术也许能应用上。
打开自个儿房间,凌伊开了灯后累得瘫倒在床上,他的衣服和头髮都是海的味道,陪陆英当疯子一样,冷天吹海风,说些烧脑的话,让他有些感冒了。
凌伊爬到枕头边,后脑杓深深陷入软软的枕头,拿起蓝少呈给他的手机,找到通讯录上的蓝少呈后,按了“拨打”。
电话响了三声后,对面便接通了。
喂。电话裡头的蓝少呈,声音特别低沉,还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