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凌伊不解的看着他。
锦华拿去给薛亚媛,薛亚媛很早就想置陆英于死地。由她公布陆英的恶行,拿出证据,跟我公布的结果一样,陆英都无法逃离法律和公众制裁。蓝少呈解释。
原来蓝少呈说的把柄不过是陆英关押陆秋时,留下来的恶趣味相簿纪录本,他有次跟蓝少呈提起过,以为蓝少呈忘记了谁知他一直记在心裡。
我还是不解为什麽你要我去拿。凌伊拿着叉子狠狠叉着蜗牛洩恨。
只有你,陆英才肯收留你,我想你去了趟陆英那应该了解不少。蓝少呈似笑非笑的回答。
想到这就来气,凌伊起身拿着叉子抵在蓝少呈的脖子,一旁的保镳迅速的冲过来想护卫,却被蓝少呈伸手阻挡。
凌伊一字一句答:你到底瞒了我什麽?
蓝少呈叹气,你想听,我便跟你说吧,你先跟我上楼。
跟了蓝少呈上楼,进了他的寝室,蓝少呈要凌伊坐在他的床上,自己去了书房拿了不知什麽东西。凌伊看看四周,真是不想回忆的地方,从前的蓝少呈虽不是性慾强烈的人,但一来劲折腾个他腰都快断了。
从把他送入迪兰后来来回回这麽多次他竟然毫无想掠夺他身体的心,莫非蓝少呈改吃素了?
这也是好事,凌伊是不排斥那事,但也不是特别热衷。蓝少呈毫无动作,他也能靠双手解决。
蓝少呈翻找了一份文件,交到凌伊手中。凌伊看过这份,薛亚媛也有拿给他过,便是病例诊断书,他随便翻了翻,果真跟他看过的那份一样。
凌伊狐疑的看着蓝少呈,给我看这个做什麽?
这个是正本。蓝少呈说。
我真的不相信你和薛亚媛说过的狗屁东西。凌伊阖上诊断书,丢回给蓝少呈,一脸不屑。
蓝少呈接好了本子,没有任何情绪说: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
好,那你为什麽要把我送给陆英?凌伊站起来,大声指责。
以他对蓝少呈的了解,蓝少呈至今唯一发疯的一件事就是莫名其妙把他送入迪兰男校,让他遭受不明不白的侵害还被陆家的人纠缠上,陆秋的死永远是他心裡的一个缺口。
那是我对不起你,蓝少呈平静说:我没把你保护好,那时我带着你去逛百货公司,没看紧,你被陆英的人带走,说是挟持也不是,他对你做了什麽我多少了解。最后你几乎快死了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蓝少呈眯着狭长的眼看着凌伊,握住他的手腕,你知道那时我多想直接灭了陆家,剥了他的皮吗?
凌伊静静听着蓝少呈说些不实际的话,什麽跟蓝少呈去逛百货公司,蓝少呈从没带他逛街过不是吗?他压根儿不记得他被陆英绑走过,蓝少呈说故事能力也太有才能了吧!
所以送你去迪兰是必要的,凌伊,我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蓝少呈温暖的手心放在凌伊的手背上,凌伊抬头看着他,蓝少呈说:陆英对你做了什麽,你应该用你这双手,加倍奉还给他。
所以你就要我这双手沾染鲜血杀害陆秋?凌伊质问。
蓝少呈不假思索的点头,他和陆英流着相同的血,而且他的精神病已危害到他的健康,藉由你的双手让他离去,已是对他最好的救赎了。
听你在放屁!凌伊挣开蓝少呈的束缚,向前一个倾身压住了蓝少呈,双手放在他身体的两侧,撑着身子两人四目相交。
陆秋……陆秋他是无辜的!凌伊扯着喉咙吼着。
陆秋将他困在小木屋时,对他说了这麽多自白的话,还有特地留下一本日记本。他明明是这麽无辜,却因为陆英,让受苦的灵魂活在空洞的躯壳裡。
凌伊,你若不杀了他,死的会是你。蓝少呈说:就像锦华,你对他起了同情心,到最后他反过来想杀了你。
那不一样,明明一切都是陆英和你做的!凌伊反驳。
我身边不需要不忠心的走狗,夜琉那事是你不明白,你不认识锦华和夜琉,你又知道真正拆散他们的是我了?蓝少呈一点也不受情绪波动,慢条斯理回答。
难道……难道我们只是你们玩弄在手心的玩.物?凌伊皱着眉头,十指紧紧抓着被单。
两人相距不到一公尺,蓝少呈被压在下面有没任何动静,静静的看着凌伊複杂的脸部变换,他轻柔道:你不是。
我不是?那我又是什麽?我不是玩物的话,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麽?凌伊对着蓝少呈怒斥。
因为我爱你。蓝少呈澹澹的笑容像一绺春水化了开来。
凌伊呆愣在,他曾经最希冀过从蓝少呈口中吐出来的话,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他几乎不敢奢求,只觉得蓝少呈待他,就是令他爱不释手的宠物。谈什麽情爱,凌伊连一分爱意都不敢追求。
现在竟然这麽轻易从他嘴裡说出口,还是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凌伊的思考迴路像被无数把剪刀剪断一样。他眼前是模煳一片,蓝少呈英俊的脸煳的他分不清他是谁,说出那句话的人他好像不认识。
见凌伊不为所动,蓝少呈突然反过身压住了他,换成凌伊仰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蓝少呈看着他雪亮的双眼,拨开他的浏海,吻了他的眼角,轻柔的不具攻击性,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他的颧骨,停留在他的脸颊上。
蓝少呈轻声说:凌伊,我的世界很複杂,现在局势很溷乱,我无法给你一个绝对安全的保证。
凌伊感受着脸上食指指腹微微的粗糙感,那是长期拿枪后造成的,轻轻摩擦着他的脸颊把他拉回些现实。他看着蓝少呈诚恳的脸,张嘴,欲言又止,他溷乱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蓝少呈,他想逃走却被蓝少呈压得死死的。
从小我的世界就是打打杀杀的,蓝溍涂为了让蓝氏在二十年内在社会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跟多少人立下仇恨,还牺牲了母亲。蓝少呈说:我不喜欢他,所以架空了他夺得蓝氏,憎恨我的人也很多。可是没办法,我出生在蓝家,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蓝少呈从没跟他说过的一些事。从被卖到蓝家后,凌伊每天战战兢兢揣测着蓝少呈今天的心情,规规矩矩生活着,而蓝少呈也不会跟他说他商业上的事。井底之蛙的凌伊只知道蓝少呈事业做很大,连他有个小他八岁的弟弟都不晓得。
进入迪兰男校彷彿是打开他与蓝少呈沟通桥梁的一扇窗,蓝少呈不再蛮恨无理,见面就是把他拉上床使劲蹂躏他。反而愿意听他的意见,容忍他的幼稚。最大的改变是,还愿意让他一个人去做自己想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