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随着慵懒的声音响起,一束火光的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双漆黑邪魅的丹凤眼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大约是被门外的敲击声干扰的不耐烦了,那声音又问道:“外面大概有多少个?”
虎奕沉思片刻,好像是在数术:“今天早上碰见的村民,都是。”
鼠芷看了眼他怀里的小兔子,说道:“那女人特地在饭菜里参杂了散丹丸,一夜之内沉睡不起妖力无法凝聚,你还让他吃这么多?”
“他昨日太累,多睡一些才好。”虎奕宠溺地摸了摸兔脑袋,说道:“况且那女人警觉的很,又一直拉着这傻兔子念叨,没有机会告诉他。”
鼠芷点头道:“我们之中总要有人装得像一点,才好请君入瓮。”
五分钟时限已到,木门被劈成两半,为首的就是一老婆子,她的手背粗糙的像老松树皮,起了一道一道口子,肩膀健壮有力,脑袋耸拉着,满脸的褶子。手里的斧头闪烁着寒光,对准站在前头的虎奕就要劈下。
老人眼球上翻,面色发青,嘴里流着口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再往后瞧,老人小孩带刀的拿刀,没刀的拿了铁锤和铲子,前俯后仰地进来袭击。
此时站在最远处的喵英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剑炳白色如雪,上头还绑着一条黑色缎带,透明的剑身映射着老人褪去人类的外皮,变换成黑色人形烟雾模样,直直扑了上来。
鼠芷一只手贯穿了黑影,将他撕裂成两半,阻止了喵英凌厉的剑气,柔声道:“夫人莫要出手,小心动了胎气。”目光望着他还未凸显的腹部。
喵英猫王的自尊作祟,自然不会听他的,甩了个剑花就刺中了另一个黑影的脑袋。
那黑影尖叫着消散而去。
虎奕将妖力灌输入了手掌,一掌下去连着后头好几个黑色烟影都被贯穿了心脏。
喵英惋惜道:“想不到这一整座村庄,竟都被这怪物给占了去,以后怕是无人再敢来此地,真是可悲可叹。”
虎奕冷笑着回道:“只不过是这村的前人们种下的因果,让后人们还债罢了,可惜了还在咿呀学语的孩童跟着一起遭殃。”
黑影们来势汹汹连绵不绝,一个接一个,也消耗了不少妖力。
说时迟那时快,虎奕只觉得身后带风,抱着兔铭铭翻了个身,张开结界抵挡住了那凌厉的妖风,抬眸望向那女人,沉声道:“你这幡哪弄来的?”
女人不似白天那么和蔼了,她浑身的腐肉一块一块地掉在了地上,黑气蔓延在她脸上,声音刺耳尖锐:“你们明明吃了我做的饭菜,怎么会行动自如?!”
第17章
这种无妖气无怨气,潜伏在人身上的怪物,他去锦城时就上过一次当,同样的戏法怎么会被蒙蔽两次?
虎奕不搭,伸手要夺她手上的那把断魂幡。
幡旗飘飘,赫然写着“显幽共睹, 鬼神遥瞻”八个大字。
断魂幡是灵管部特有的武器,这女人持着它,也就说明豹一横所说失踪的那两个灵管部的人类修士已经遇难,这个怪物可能就是在用死去灵管部修士的身体在和他打斗。
女人见他执着,便狂笑道:“说起来,这幡,还是从灵管部的杂碎里拿过来的呢!”
“修炼之人的身体就是好用,你看看这这灵力……!”女人一边说话,动作却没落下,身形如电。
她身边站着个已面目全非的男人,同样手持断魂幡,看身影,就是白日里那所谓的老公,他两配合默契,左右夹击,虎奕穿透了一遍又一遍的黑雾,却像打在棉花上,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
时间渐渐流逝,那两个怪物越战越勇,虎奕搂着兔铭铭出手有些不方便,喵英处理完了被黑烟侵占了身体的村民,抬剑一下将那女人劈成了两半,女人化成黑烟挥散开,不会儿聚拢,又形成了新的躯体。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用火烧!他们最怕火,烧他们的头部!”
虎奕闻声,手心燃起熊熊烈火,将两怪物团团围住。
黑雾碰到火焰,像是被泼了硫酸般,丢了手中幡,疼痛难忍的尖叫打滚起来。
虎奕趁他们不备,迅速打开锁妖瓶,将他们关了进去。
怪物刚关进去时,还在瓶里四处乱撞,瓶口深深裂了刀口子,虎奕往里面倾注了妖力,才将其稳住,没了声音。
刚要舒一口气,他身体急速缩小,又变成了挂件模样,怀中还在沉睡的兔铭铭措手不及,整只兔贴脸砸在了地板上。
挂件往前一个俯冲,垫在兔铭铭的鼻子上,保住了他的鼻梁。
“诶哟!”
兔铭铭扶着阵痛的脑袋迷茫的站起身,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白肚皮。
清晨的曙光透过缝隙折射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白点。
白玉小瓶打了几个圈,滚落在他脚边,大家都一副大战过后的模样,兔铭铭意识到了什么,窘迫地悄声问虎头挂件:“我错过了什么吗?”
虎奕看着沮丧的小兔子,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指了指先前于门口出言说话的老人,安慰道:“真相才刚刚开始揭开呢,之前的情节快进跳过就好了!”
兔铭铭惭愧道:“原来就我一个上当了呀……”
“媳妇别泄气。”虎奕给他加油打气:“你才是一百多岁的小妖怪,不光是我,猫王和鼠王都活了七百岁了,活得久了阅历自然就多了,以后总结教训,别再上当就好啦。”
“恩!”兔铭铭郑重地点了点头,苦思冥想起昨日那女人的破绽来,细细思寻,确实有很多不同常理的地方。
女人才三四十的模样,却一眼认出了陈大伯六人。
当时喵英拿了照片问她,并未告知照片中人已死,她肯定地说出了他们是警察局的人,并确认陈,王五人已经死亡。
明明房间才住两三人,菜却烧了五六样,仿佛是故意守株待兔,等着他们。
刚进村的时候农田里的孩子们虽追逐打闹着,神态却呆滞平板 那些怪物们只能大概临摹个样子,却做不出真正的天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