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长老将喵宁的事说出,本意是想给鼠芷上上眼药,另一方面也是让不明真相的猫妖们看清鼠芷的嘴脸,据他潜伏在喵英身旁的侍卫来报,这件事鼠王暗地里自己决断,直接斩杀,并未通知过喵英。
即使喵英为他生了孩子,到底是一山之王,受族妖尊敬爱戴,如何忍受得了被压在身下的屈辱?要是二王有了异心,他再推波助澜,能斗个两败俱伤那是最好。
今日又是妖族聚集,家丑不可外扬,鼠芷想要辩解先得看下场合,他料定鼠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要转移了注意力,让先保住儿子小命再从长计议。
让布长老想不到的是,喵英字字珠玑将喵宁所做之事当着所有族妖的面全盘托出,说得他哑口无言,嘴唇泛白,意识到猫王鼠王的感情可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脆弱易破,喵英也不再是几百年前他仗着资历可以随意拿捏的大王了,思及此,他才真正为自己的愚昧打了个寒颤。
鼠芷微笑道:“既然这事已触动了管妖部,管妖部部长豹一横今天也在场,不如把喵猩壬交给他,按照管妖部法处置。”
布长老冷汗直流,一旦交给管妖部,他的儿子再也回天乏术,只有扔入囚妖林的命了。
正在这时,别墅外站岗的猫妖侍卫进来禀报:“喵英大人。”
第62章
“何事?”喵英神色淡淡, 倒是身后的鼠芷眼中闪过一丝诡光。
“是喵岚大人……她……”猫妖侍卫欲言又止。
猫妖侍卫话还未说完,喵岚就哭着跑了进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跪下喊道:“我弟弟, 喵竹他……”
。
“你弟弟怎么了?”喵英蹙眉。
“他不见了!”
喵岚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自鼠王掳走喵英, 喵岚亲眼看见心心念念想了几百年的妖躺在别人床铺,还怀了他的宝宝, 回山后一蹶不振悲痛不已, 平日里将自己关进洞窟里, 即使参加宴席都是精神恍惚的,喵英两个宝宝的宴席她更是不想参加,独自抹着眼泪哭泣照看还未成形的弟弟, 谁料到弟弟顽皮,在她流泪的时刻偷偷跑出洞外,再也没有回来。
喵岚是大葱长老的女儿,大葱长老自知女儿哭哭啼啼难成大事, 所以又生了一个将来跟着他一起辅佐猫王,此时听见自己儿子失踪,当即瞪了女儿一眼, 哭哭哭,就知道哭,好端端的大活妖在眼皮子底下走丢了都看不到吗?
“那便去寻。”
喵英召集山内所有的猫妖侍卫在山上到处寻找,将各种犄角旮旯地地方统统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喵竹的身影。
等猫妖侍卫去而复返, 鼠芷托着下巴,缓缓问道:“夫人,你说可不可能是不小心跑到别人家里头去了。”
他将目光移至布长老身上,布长老不知其何意,只能闷闷地不发声。
喵英冷声道:“去猫妖和鼠族的家里找。”
这场宴席是非颇多,层出不穷,虎奕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知道这一次赴宴可能是被喵英鼠芷利用了。
“媳妇,我们被当枪使了。”
大亮根本不是偶然碰到的,喵英掐好时间点让他们出去,为的就是撞上喵猩壬欺压鼠一幕,料定小兔子会救下,拉入大殿之上对峙后,引出之后种种。
然而大殿上不管是本族妖怪还是外族的,纷纷议论着失踪喵崽的去处,他家媳妇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居然躲在蛋糕塔下偷偷挖蛋糕吃。
兔铭铭只挖下面的,上面那高高的还要帮他遮挡众妖视线,挖得多了底部极其不平衡,摇摇欲坠,就快要倒下了。
“给你点!”见大老虎的视线向这里移来,兔铭铭大方地挖了盘带有水果夹层的一块蛋糕递给他。
他家傻媳妇根本没发现殿上的形势已发生转变。
“媳妇,你是不是没听我说话?”虎奕张开嘴,示意小兔子喂给他。
唉,大老虎太懒啦,嫌弃!
虽然翻了大白眼给他,手里还是挖了一勺的蛋糕塞进他嘴里,虎奕顺着塑料勺子乘机舔了下媳妇粘满白奶油的手心。
“你怎么舔我的手心呀!”
感受到舌头灵活地在掌上一划,又在发作前迅速离开,兔铭铭的手宛如电流窜动麻痹般地缩了回来,气鼓鼓地说:“坏人,我不喂你了。”
“媳妇爪子脏了,还不允许帮你清洗清洗了?”
将舌尖融化在口中的奶油又回味了一遍,果然媳妇爪子上的奶油比任何蛋糕上的都好吃。
“谁用口水洗呀……”
小兔子的唇瓣肉嘟嘟的,又是漂亮的粉红色,加上四周粘了奶油的甜味,不管咬上去还是含在嘴里味道一定都好极了。
“媳妇乖乖,回去再给你洗洗小嘴巴。”
大老虎晚上又要逼着他刷牙!
以前兔铭铭觉得牙膏在嘴里难受,老是不肯就范,大老虎巴不得他不肯,睡觉时就抱着他亲,亲到他愿意为止,用恶势力逼迫他改掉了这臭毛病,现在习惯了,每天晚上都会老老实实刷牙!但大老虎每天晚上亲他的惩罚却一直延续至今!
把小脏手往裤腿上摸了把,环顾四周,兔铭铭对着不远处的巧克力冰激凌流下了口水:“我想吃那个!”
虎奕意念微动,施了妖法,那冰激凌自动出现在小兔子眼前,上头还插上了个小勺。
妖术强大就是方便,巧克力冰激凌融入口腔,甜甜的滋味充斥着味蕾:“好吃!”
满嘴奶油的兔铭铭嘴角上又抹了一粒粒的碎栗子,饱满丰润的嘴唇微张,露出粉嫩嫩的小舌头一舔一舔,看得虎奕心头悸动,下意识地拿起长桌上烹饪了各种香料的烤兔腿,啃了一口。
嗯,媳妇看上去也很美味。
黑猪山的二妖就在紧张的气氛里你一口我一口,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在虎奕和兔铭铭说话的空档,猫妖侍卫已匆匆赶回,神色凝重,后面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白布覆盖全身,这一架势,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