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怎么拷打都没有用处。”山鸡摇头。
兔簪忍不住问:“那他们给出的‘剧本’是什么?”
山鸡便一边拿出供词交到狐侍郎手里,一边口头转述:“白蝙蝠说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当御医,但是太医院按照检疫规定是不招收蝙蝠的。因此,他就想办法贿赂了前任院长,因此进了太医院。但他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才这么做的,一直都兢兢业业的履行御医的职责,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
狐侍郎简单地翻看着供词。而兔簪的身高比狐侍郎矮一大截,要看狐侍郎手里的供词,还得踮着脚探脑袋,看起来十分的滑稽。狐侍郎瞥了他一眼,便将手中的口供放低了一些。
兔簪探头看着:“嗯……那前任院长怎么说?”
“前任院长已经病故多年了。”山鸡叹气,说,“至于小福子,他说自己入宫当宫人是走正常流程的,之前也按规定检疫了,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但是今天被检出了狂犬病毒,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可能是他在检疫之后、进宫之前的那一段时间见过自己的乡亲,不巧感染了。毕竟,蝙蝠嘛,感染了多厉害的病毒都是不会有自觉的。”
“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破绽嘛。”麻雀歪着脑袋说。
山鸡摁了摁麻雀的小脑袋瓜,说:“所以说你们麻雀脑子小智商低。”
麻雀恼道:“你们山鸡的头也很小吧!”
山鸡恼道:“你说谁小呢?”
“好了,本官来说句公道话,”狐侍郎调停,“你们俩都小。”
“……”
——狐侍郎的调停显然相当成功,这俩鸟类都不吱声了,现场一片沉默。
阿虎干咳两声,打破沉默,又说:“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只能找别的突破口了?”
“啊!”兔簪想起了什么,说,“小福子的家人!”
“小福子的家人怎么了?”山鸡问。
兔簪说:“我和小福子聊天,说起他的家人的时候,他的神色不太自然。会不会是他的家人被犯罪组织挟持了,所以他才这样守口如瓶呢?”
“很有可能。”阿虎点头,但眉头却是紧皱,“他的家人在西陲蝙蝠岛,这个岛向来与世隔绝,离本地又远,一时间很难找到他的家人呢。”
“但也得去找啊。”兔簪认真地说,“如果他的家人有危险的话,这也是无辜受害,我们不能够坐视不理。”
阿虎点头,说:“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撬开他们的嘴巴啊!家人这招恐怕暂时行不通。”
兔簪摇头晃脑地说:“无妨,我还有招儿!”
“你有招儿?”专案组几个成员都吃惊地看着这位连乔装鸡精都一秒失败的兔子精,似乎感觉不可置信。
兔簪却胸有成竹的点头:“嗯!”
山鸡半信半疑:“那你说来听听啊?”
“现在还不能呢。”兔簪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手表,“等明儿一早,应该就可以了。”
大家狐疑不已,似乎都不太相信这个看起来大脑不太发达的小兔崽子有妙计。
大约是感受到了大家沉默凝视中透露的不信任,兔簪不服气地叫嚷:“怎么啦?看不起兔——看不起鸡吗?”
狐侍郎拍了拍兔簪的肩膀,说:“大家都累了,今天先到这儿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等小簪的招儿。”
组员们虽然心存疑虑,但现在老大发话了,他们自然也听命,便收拾收拾回去宿舍楼休息了。
兔簪也跟在狐侍郎背后一起走。因为兔簪现在的身份是“侍从”,所以他一路跟着狐侍郎进一屋子,旁人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狐侍郎甫一进屋,便将纤长的手指勾在了绣着暗纹的藏青色领带上,领带松了一节,却又是似解非解的挂在脖子上,比起一般的西装革履,徒添了几分慵懒的滋味。
兔簪忍不住盯着狐侍郎的手指看,那手指线条优美,指甲圆润,在灯光下散发着天然贝母一样的光泽,真是再好看不过了。
“去洗澡吧。”狐侍郎说。
“啊?”兔簪的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幸亏被针织帽罩着,没有露出来。
狐侍郎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公共浴室在隔壁,你趁现在去吧,晚了人多。”
“公共——”兔簪没想到刑部条件那么艰苦啊,连侍郎都要去公共浴室冲澡!兔簪紧张地按着自己的帽子,严防兔耳朵蹦出来:“哦,好。我马上去。”
兔簪养尊处优多年,可一点都不习惯和被人共用浴室。
想到这一点,兔簪赶紧打开行李,随手抓起了居家服,拔腿就往公共浴室里赶。
和兔簪想的不一样,刑部其实条件并不算很艰苦,公共浴室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逼仄、潮湿、陈旧的所在,反而看起来相当的干净、宽敞,雪白的瓷砖、优雅的香薰、流动着干净暖水的浴池,看起来还像是高级的温泉酒店呢。
兔簪松一口气,脱下衣服跳进浴池里:“哇啊……我入宫多年都没泡过这么大的池子呢!”
正说着,兔簪的耳朵动了动,仿佛听到了声响,十分紧张地缩到了角落。他的听觉灵敏,应该不会有错,是有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