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岑弋听着这一个个哈欠,把自己都要弄困了。
“午安。”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那边已经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
岑弋无奈,在心里给肖纷迪取了个绰号:秒睡王。
他又听了会儿呼吸声,直到那边传来轻微的鼾声,才把电话挂了,又给自己的手机设了个一点五十九的闹钟。
下午肖纷迪的面试十分顺利,说起来还是沾了发型的光。
文学社社长叫晏旻旻,三个字的名字,其中有两个字他都不认识,全凭一头艺术气息通过了面试。
面试一般都要问一些常规问题,可肖纷迪前脚刚踏入面试教室,晏旻旻看着他呆了几秒,当即拍板,“就凭你不畏他人目光,顶着这头发型穿梭校园的勇气,小学弟,我们文学社需要你这样不要脸的人才!”
不要脸的肖纷迪连忙过去和社长握手,不战而胜,高兴得很,要不要脸的都是小事儿!
晏旻旻只有一半脸的肖纷迪的手,问: “小学弟,你明天的课上到几点?”
肖纷迪诚恳地道:“下午六点,组织需要的话可以逃课。”
社长很是赏识这个小伙子,激动道:“学弟很有前途啊!爱迪生和我都逃过课,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不用逃课,明天晚上七点,大十字,贵在放弃烤肉店,咱们文学社内部聚个餐。”
“收到!”
肖纷迪拿出手机,准备给岑弋发消息告诉他通过文学社的面试了,想了想,又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
当天下午放学后,他直奔自行车小木屋,取了车,又准备跑去岑弋公司了。
“老板!你猜我今天去哪儿?”
老板其实并不想猜,“追媳妇儿?”
“对!嘿嘿!”肖纷迪又问,“老板,你追媳妇儿怎么追的?”
“我还没媳妇儿呢。”
“什么?!” 肖纷迪大吃一惊,“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没媳妇儿?!你妈不催抱孙子的吗?!”
“……你倒是说说,我都那哪个年纪了?!”天天被人误会年纪,老板很不开心。
肖纷迪想了想,把心里想的数字减了几岁说,“唔……三十岁的样子吧。”
老板暴跳如雷,一句一狮吼,“我是你师哥!就长你一届!今年才大三!”
“哇!真的吗?!”肖纷迪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师哥,你长得……有点……赶时间啊。”
长得赶时间的师哥很绝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不想理人了。
肖纷迪本来还想问他问题的,这会也不好意思问了。
只得求助别人。
“喂,咋啦儿子?”那头的夏亦流不知道在干啥,呼吸比师哥长得还赶时间。
“夏流你干啥呢?”
夏亦流笑着说绕口令:“夏流干夏流的事儿呗。”
肖纷迪哑了一会儿,咆哮道:“你大白天的发哪门子春?!”
过了会儿又问道:“你啥时候能搞完?”
夏流笑得很下流,“以你爸爸的持久力,少说也得一小时。”
“……自己搞自己也要一个小时?!一小时皮都能给你蹭掉了一层!做个人吧!到底要多久?!”
夏亦流呼吸声更赶时间了,小声地闷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吐出一口气,道:“好了。”
肖纷迪觉得自己儿子脸皮真的不是一般厚,瞬间就忘记自己才被别人夸不要脸,骂道:“夏流,你真不要脸!”
手机那头的人不怒反笑,笑得有几分懒意,嗓音也软下来许多,“说吧,什么事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要爸爸帮你出头吗?”
“……”肖纷迪道:“不是,就是想问问你怎么追一个人?要送花吗?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那送什么花呢?直接问他喜欢什么花吗?”
“那要看你追的是什么人了,”夏亦流那边传来水流声,“儿子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吗?他也不知道。
不过,岑弋确实挺好的,长得好,性格好,身材好,脾气好,哪儿都好,除了像个木头之外,好像完全没有什么毛病。
肖纷迪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
“那她喜不喜欢你呢?”夏亦流那边倒了盆水。
“我……我也不知道,”肖纷迪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他会给我买甜不辣,还有百香果茶。”
“是吗?”夏亦流开了水龙头,“那你有没有跟她表白过呢?”
肖纷迪想了想,道:“我没说喜欢他,直接就问他要不要和我谈恋爱算不算表白?”
夏亦流道:“不算,你要让她知道,你是心里喜欢她,对她有好感,才想和他谈恋爱,这才算表白。”
“好吧,”肖纷迪又问,“我这会儿想去找他,你说我要买花吗?”
“买。”夏亦流刚好拍到追女二的戏份,道:“买束满天星吧,女孩子都喜欢。”
“那男孩子呢?二十五岁那种。”
“啥?!”夏亦流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他妈再说一遍?!”
肖纷迪换句话又说了一遍,“二十五岁的男人喜欢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