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离开应逸身边跑到那堆小孩中间,立马耀武扬威起来,嗤笑道:“她最爱在村里勾引男人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是不是晚上想……”说罢,吃吃地笑了起来,脸上笑容竟然流露出连大人都罕有的猥琐,其他小孩也跟着嗤笑个不停。
应逸一指那棵大树,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你看。”
他抬了一下手,下一秒,一根粗大的树枝就掉了下来,正贴着那小孩的头发擦过去,其他小孩差点被砸中,惊叫起来纷纷后退。
“妖妖妖妖法!”那小孩吓得一动不敢动。
应逸一下出现在那小孩旁边,他蹲下身在小孩耳边说:“对,我就是妖怪。你刚才喊那顺口溜喊得最响,去让他们都闭嘴不准再传,否则我就先把你抓走卖到小倌馆里。你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想必也知道小倌馆是干嘛的吧?”
那小孩吓得腿抖个不停忙点头答应,跌跌撞撞地混入那堆小孩跑远了。
应逸走了回去,严霄说道:“师父,舅舅,我想一个人走走。”
陆京毓同意了,严霄走到集市上买了点小东西,又悄悄拐到了刚才小孩说的刘大牛家门口。
刘大牛脸色有些苍白,躺在门口的榻上晒太阳,看着像是病了几天。严霄拿出他买的布老虎和纸风车,说道:“你是刘大牛吧?我来看看你。你跟贺章前几天是不是……”
一听到“贺章”两个字,刘大牛立马坐起身,惊恐地喊着:“我骂骂他娘怎么了?他娘本来就是个不正经的!他凭什么打我!”
严霄不会哄小孩,呆立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后院一个女人跑出来,正是有了银子便立马不在意丈夫已经死了的刘嫂子。她抄起院里割草用的镰刀,冲严霄吼道:“臭小子,谁让你吓我儿子的?滚!”说着就要撵上来。
严霄虽然一直修习剑术,但仪云有训,他是万万不能对人随便动手的,所以只得落荒而逃,手里还拿着刚才集市上买的东西。
严霄惊魂未定,心想那刘嫂子真是个狠角色,枕边人死了她竟一点悲痛也无,甚至刚才在进院子的时候能隐约听到她哼着歌谣,可能是因为她觉得丈夫活着只会浪费钱,死了好歹为家里赚了一笔,解脱的喜悦之情大于失去枕边人的悲痛了吧。
严霄又想到贺章。今天天气这么好,贺章还只能跟那爹一起待在家里。他突然有个想法,想带贺章出去玩,就去集市找了贺嫂子,说道:“贺嫂子,我想带你家贺章出去走走。”
贺嫂子把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犹豫了一会,最后道:“好,你带他出来吧,就说我同意了,我家在那边。”她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谢谢您。”严霄见贺嫂子答应了,高兴地走了。在去贺家之前,他又在市集买了点别的玩意儿,找到了刚才被应逸吓跑的那群小孩。
“抱歉,刚才我舅舅吓到你们了,这是我刚买的,送给你们做赔礼,以后你们不要随便传瞎话了。”严霄对那群小孩说道,又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那些卖东西的人,他们总不至于会替没买东西的人说话吧?”见那群小孩似是不信,严霄又说。
那群小孩想到刚才吓唬他们的是个大妖,这个是大妖的外甥,那也是只小妖。这小妖看起来一身正气,并不像刚才那个大妖一样虽然英俊但是一看就充满邪气,又加上背着剑,也许这两位是门派修习的弟子也未可知。
他们交头接耳了一会,接过了严霄的赔礼。
严霄见状松了一口气,跑到贺嫂子家里领了贺章出来,还好那个傻爹睡着了,他们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贺章一言不发,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欣喜的,他很安静也很乖巧,让严霄很放心。
严霄把贺章带到那群小孩中间,让他们好好相处。他观察了一会,见他们相处得貌似不错,也没有推搡或者吵得面红耳赤,就放心地走开继续闲逛去了。
陆京毓和应逸走着走着,走上了一座石拱桥。
应逸坐在栏杆上正对着水面,回头对陆京毓低声说:“我小的时候刚能化成原形,就跑到人界桥上去玩,结果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