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蹲的脚都麻了的流云,起身时龇牙咧嘴的傻样,被一旁偷瞄着她的阿银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阿银,你笑起来可真好看,”流云站起身后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一瞬间只想把他当弟弟般逗弄一番,便用手指戳了戳阿银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啊,就应该多笑笑,这样才会有女孩喜欢嘛。”
阿银急急地别过了头,被流云碰过的皮肤变得异常的滚烫,转过身慌张地走回洞里,用手指摸了摸她手指触碰过的地方。
见他下一秒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和疏离头也不回的走了,流云摇了摇头,全当他是青春期的叛逆不愿搭理她这个自来熟的姐姐罢了。
跟着阿银身后回到了洞里,流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拿着的烤鸡咽了口口水,“咕噜噜~”肚子不争气地叫唤了起来,她不自觉的害羞地对他傻笑了一下。
阿银扯下一个鸡腿递给了流云,她瞬间眼中自带的星星又开始闪闪发亮了起来,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阿银盯着她粉红的小舌刷过唇瓣,顿时觉得心头一热,异样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这个惊人的想法让阿银吓得再度急忙别过了头,再也不敢朝流云那边看去,低着头默默地分好了食物,然后默不作声地吃着手中的烤鸡。
流云虽然很饿,但是还是考虑着得先让厉澜多补充点营养,“厉澜,起来吃点东西吧。”扶着厉澜坐起身把手里的鸡腿塞在他手里,眼神示意他快吃。
其实厉澜并没有伤到动不了的程度,只不过想多贪恋一会她的关心和体贴,顺便让她多为他付出一些,如果这能让她觉得安心的话,那又有何不可,于是乖乖地坐直身子听话地吃掉了手中的鸡腿。
刚把厉澜扶着重新躺下,身边又被放了一个用叶子包裹着的热腾腾的烤兔腿,还直冒着香气。
“谢谢你......”还没等流云将感谢话语说完,阿银已经躲回角落里,背过身躺了下去,表示不想说话。
“晚上我和阿银轮流守夜,你们就好好休息吧。”阿金主动接下了守夜的任务,出了山洞看护着四周的安全。
“小云,过来我身边休息。”黑暗中,厉澜熟门熟路牵过了刚吃完兔腿摸索着准备到地方休息的流云,听到厉澜的声音后马上靠了过去,随即被他搂在了他温暖的怀抱里。
因为这一路上路途异常辛苦,流云窝在厉澜宽阔的胸膛里没多久就睡着了,转眼就到了天亮时分,一醒过来抬头就看到厉澜温柔地盯着她刚睡醒的侧脸,也不知道他醒过来多久了。
见他眼神清朗,体温也正常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突然想到自己也真够心大的,原本应该由她来照顾病人,自己竟然比他睡得还熟,真是医护人员的失职。
流云不放心的爬起来再次细细地查看了他的伤口,并为他换上了干净的纱布,摸了摸他额头确定没有发烧,这才彻底的放心了下来。
阿金阿银起了个大早将东西都收拾妥当了,火堆也被熄灭了多时,天亮时分远处天边只显现了一丝丝灰白的亮光,山中依旧带着清冷的气息,伴随着远处的鸟鸣声指引着他们再度踏上了逃命的旅程。
“去刘夫人那儿吧。”当流云询问接下来的去处时,厉澜这才开口告知她接下来他们的打算。
此处是缅甸和老挝之间的叁不管的交界处,阿金阿银自然知道现在的位置离刘夫人的寨子并不远,大约两个小时路程就能抵达刘夫人的管辖地段,盼只盼这一路上能够让他们顺顺利利的抵达,不要再出任何幺蛾子了。
而流云是第一次去拜访刘夫人多少心里有点担心,就怕刘夫人会为难了泰格,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沿着山路渐渐地远离了之前待了一晚上的山林,一个半小时后车开进了一座峡谷底部的入口,弯弯绕绕的山壁间道路并不宽敞,曾经被湖水冲刷过的两边山壁上枝繁叶茂的长满了藤条和绿叶,如若在里面有躲着人外界是完全无法察觉到的。
天刚亮空气中映入眼帘是乳白色的雾气,从峡谷间一团团的涌来朝着车前扑来,随后又缓缓地飘向天空,形成一片轻柔的薄纱,飘忽的雾气影响着视线让车行走的缓慢了下来。
还在奇怪怎么刘夫人的寨子会选在这么奇怪的地方,旁边的厉澜就解答了她的疑问,“这个地方是前寨主也就是刘夫人的父亲为了保护族人花了很多心思挑选的,这地方易守难攻,可是个绝佳的天然堡垒。”
车行至山谷的末端,两座巨石出现在眼前,旁边叁个大字“天门关”深深地印刻在山壁上,这是一个进入寨子的最后关卡,谷口几个护卫严防死守着,车被迫停了下来接受检查。
关卡前笔直的站着一排守卫,厉澜牵着流云的手和阿金阿银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黄色的木牌,上面印刻着用草书写的龙飞凤舞的“时铭先”叁个字。
手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块毫无特色的木牌,实在猜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拿去交给你们寨主,她自然知道什么意思。”来人浑身散发着冷峻傲慢的气质,手下担心会不会怠慢了刘夫人重要的客人,于是拿着牌子迅速回到寨子里把木牌交到了刘夫人手中。
没曾想,刘夫人见了这块不起眼的牌子激动得手止不住地发抖,连问来人在哪里,匆匆地披了条披肩便赶到了门口,一见来人竟是泰格,眼神中不免泛起小小的失落。
“怎么是你,是他让你们来的吗?”听她问话的样子,刘夫人依旧还抱着一丝丝的期待,但基于礼貌手心朝上做了个请的动作,还是把泰格几人招呼进了寨子。
“不是。”泰格暂时无法告知真正原因,把受伤的原因简单的说成是在附近出任务时遭人追杀才会逃命致此,希望刘夫人能伸出援手。“我途径此处遭人追杀,来刘夫人这儿暂时避一避风头。”
刘夫人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主厅暂做休息,流云被厉澜拉着坐在他的旁边,她安静地听着他们寒暄着并没有插嘴,心里一直在思考着这个时铭先的名字貌似在哪里见到过。
刘夫人听说泰格受了伤,连忙安排了寨里的老中医过来要给他查看伤势,所幸子弹没有伤及重要脏器,但是毕竟是枪伤,还是需要更多时间来静养,刘夫人非常义气地直说等泰格伤好了再让他们走,听到她如此坚持的劝说,他们便顺势住了下来。
他们随后也被好客的刘夫人安排到一间独立小楼暂住了下来,阿金阿银则被安排在了隔壁的小楼里。
“幸亏没有伤及重要器官,记得让伤患好好休养,不要碰水也不要剧烈运动,最快一个月也就能完全痊愈了。”此刻小屋内室的沙发上,老中医帮泰格查看过伤口后仔细地告知照看病人的细节。
流云乖乖地听取着大夫的嘱托,点了点头把她的话都牢牢记在了心里。“知道了,麻烦大夫了。”
“还有记得及时换药,保持伤口清洁。”老中医听说之前的手术是这个小女人做的,不由得还挺佩服她的勇气,所以很放心的把照看任务都交给了她。“我在配一些补充气血的中药辅佐一下,应该会痊愈的快一些。”
“那个大夫,您能不能也帮我检查一下,我最近那个有点不太准......”因为看着是个非常亲切的老中医,流云对于这个最近困扰她很久的问题也就不避讳地轻声在大夫耳边询问道,希望能请大夫帮忙查看一下。
流云小心地看了眼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厉澜,拉着中医走了出去内室并顺手关上了门,在客厅小声谈起了话。
“大夫,我的生理期已经有两个月都不准了,我猜会不会是怀孕了,您能不能帮我看一看啊。”流云有些紧张地搓着手小声地询问道。
“来,让我来帮你把把脉。”老中医专业的拿出了他把脉的小枕头,让她把手放了上来,歪着头细细地确认着她的脉象。
过了许久后,他这才回了话,“姑娘啊,你这脉象可不是怀孕的脉象。你这身体气血不顺,加上体虚宫寒的异常厉害,最近如果还加上生理不准,恐怕是这几天过度劳累所致,你这种情况可得好好的调养才行,不然你这恐怕是很难受孕啊。我这里先给你配一些调理气血和治疗宫寒的方子,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和保暖,......”
当大夫说到她难以受孕的一刻起,流云便再也没法专注于他接下来关心的话语,脑子早已一片空白,眼底开始渐渐泛了红,原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为厉澜留下血脉,可如今的她该怎么办呐。
“你也不要着急,难受孕不代表不能受孕,你还年轻,只要好好调理身子,一定可以怀上的。”中医仿佛看出了她的不安,随后给她下了一枚定心丸,让流云不安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
老中医又跟她说了一些嘱咐的话后便提起他的医药箱离开了小屋,留下流云在客厅默默地坐着若有所思,最后她定了定心神,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后再次推门回到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