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地再交换缠绵一吻,梁祯将祝云瑄压进床褥中,撩起他的衣衫,手摸上他细嫩的腰肢。
亲热之后,祝云瑄黏在梁祯怀中,不肯挪身子,听梁祯与他说这些年在南边的经历。
梁祯避重就轻,只给他说好玩的事情,遇过的那些危险,甚至险些丧命海中的种种,俱都避而不谈,他倒是想要祝云瑄心疼心疼自己,不过一想到说出来这小殿下又得哭鼻子,想想还是作罢。
祝云瑄已经够爱他了,就不必拿这个去逗他了。
俩人说了大半宿的话,最后祝云瑄撑不住,在梁祯怀中沉沉睡去。
梁祯笑着低头,亲了亲他。
翌日一早,梁祯被怀中人拱醒,却不是祝云瑄,而是个缩小版的奶娃娃。
暥儿一见他睁开眼,顿时眉开眼笑,大声喊:“父亲!”
他认得的,爹爹给他看过父亲的画像,这就是他父亲。
梁祯还懵了一瞬,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小崽子,顿时乐了,将人抱到身上看了半日,十分满意,他的阿瑄将这个奶娃娃养得很好。
祝云瑄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父子,与梁祯道:“暥儿日日问我要父亲,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要去哪给他变个父亲出来。”
暥儿骑在梁祯身上,高兴地拍他的脸:“暥儿也有父亲了!”
梁祯哈哈笑,用脸上冒了头的青渣去刺儿子,逗得这小娃娃乐得前仰后合。
祝云瑄趴到梁祯背上去,笑闭起眼。
第20章
更衣时,梁祯提醒祝云瑄,说一会儿要介绍个人给他认识。
祝云瑄没在意,随口问他:“什么人?”
梁祯笑着眨眨眼:“你公爹。”
祝云瑄愣在原地。
梁祯说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二十年前出海战,在南洋隐姓埋名活下来的萧君泊。
他大致与祝云瑄解释了一遍,怎么在南洋遇上的亲生父亲,最后能剿灭海寇,他父亲和手下那些随他漂泊海外多年的将士功不可没,这事梁祯已上报朝廷,祝云璟也已下了圣旨,重新收编了那些人入闽粤水师。
至于萧君泊,因这两年身子骨不太好,梁祯打算带他回京颐养天年,毕竟他亲爹爹还埋在京里头,也算成全他父亲的一点念想。
祝云瑄一个多月前就带着儿子偷跑出京,来这边接人,自然不清楚这些事情。
被梁祯牵着去隔壁院子中见人,快走进门时,祝云瑄才如梦初醒,脸涨得通红,紧张万分。
“……你父亲,他会喜欢我么?”
祝云瑄免不得担忧,毕竟他是昭阳帝的儿子,当年是昭阳帝生生拆散了萧君泊和那位梁家二郎,将人撵去南洋送死。
梁祯故意逗他:“别紧张,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你又不丑,我父亲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随意迁怒,你是我媳妇,他会喜欢你的。”
“什么丑媳妇,你别胡说八道了。”
梁祯乐道:“阿瑄说不是便不是吧。”
祝云瑄这会儿已没心思计较他满嘴的不正经,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进门去。
萧君泊也才刚起,正准备用早膳,见到梁祯领着家小进来,起身就要与祝云瑄见礼。
祝云瑄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萧将军您不必如此,晚辈受不起。”
梁祯也道:“这里没有外人,父亲不必做这些,阿瑄是您儿媳妇,受不起您的大礼。”
不等萧君泊再说,祝云瑄先与他行了小辈礼,梁祯捏了捏怀中暥儿的手,提醒他:“乖儿子,叫祖父。”
这小孩圆瞪着眼睛,在萧君泊看向他时眉开眼笑,脆生生地喊:“祖父!我是暥儿!”
萧君泊当即笑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孩子。”
暥儿被萧君泊抱过去,坐他祖父身上奶声奶气地说着讨喜话,让萧君泊分外开怀。
祝云瑄见状松了口气。
梁祯长得不像他父亲,应当更像那位早逝的梁家二郎,且这位萧老将军看着性格稳重,进退有度,与梁祯那玩世不恭的性子天差地别,祝云瑄想着,梁祯这个混账怎么就一点没学到他父亲的长处呢。
后头他们一家三口留这里陪萧君泊一块用早膳,说了几句话之后祝云瑄的不自在退去不少,萧君泊十分和善,眉目间虽有沧桑,但并无怨愤,是个洒脱之人。
用过早膳,留了暥儿下来陪着祖父,梁祯拉着祝云瑄去了外头闲逛。
祝云瑄已来这景州府好几日,原本打算今日启程继续南下,没想到梁祯会提前动身,已从闽州来了这里。
祝云瑄是微服前来,装扮成北边过来的大商人,一路都住的客栈,这回若不是他们刚好投了同一间客栈,只怕就错过了。
梁祯这厮昨日傍晚就看到了祝云瑄,却等到入夜了才来翻他的窗户,故意逗着祝云瑄玩儿。
他俩牵着手沿着湖畔往前走,祝云瑄有些感慨:“没想到你来南边一趟,还把你父亲找回来了,倒也值了,萧老将军的精神看着还挺好,待回了京,让太医好生给萧老将军看看,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别担心。”
梁祯笑吟吟地提醒他:“阿瑄,你我三年前就成了亲,你怎还一口一句萧老将军的,该改口了。”
祝云瑄不大好意思:“……我知道了,一会儿回去见到父亲,我就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