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有意为难陶灼华,伸手想拽兔子耳朵。陶灼华手一松,呼呼十分乖觉,扑到郑三身上,两个兔板牙磕上了郑三的脸。
郑三:“……”
呼呼两条后腿一蹬,兔子后肢的力量十分强悍,郑三被它蹬在胸口,当即惨叫了一声。
陶灼华把郑三丢给呼呼,绕开他们,走向病房。
这层楼是高级病房,隔音很不错,郑三在外面被兔子揍,并没有引得病房里面人出来查看。陶灼华敲了敲病房门,也没人开门。
陶灼华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低头给郑鸣蛰发消息:“你在哪里呀。”
病房里面,自从郑三说着去找医生离开后,那个老太婆就安分了。老太婆是郑三请来帮忙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雇主不给钱,郑三的要挟比什么都管用,但也比什么都不管用,老太婆沉默地躺在床上,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在想别的。
郑鸣蛰和郑太奶奶终于有了一个安静的谈话环境,郑鸣蛰平淡地说:“太奶奶,你知道陶灼华没有推人。”
郑太奶奶说:“他那种人,有一天真的把人推下楼也正常的!”
郑鸣蛰淡淡嘲笑地问:“他那种人?他是哪种人?比你们还无耻?”
郑太奶奶气疯了:“你居然这么说太奶奶?”
郑太爷也气炸了:“郑鸣蛰!就算你太奶奶这次做得不好,你也不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郑鸣蛰笑问:“做得不好?把一个学生从学校逼出来,诬陷说他故意伤害,然后呢?你们是想要他坐牢,还是想要他进疗养院?”
郑太奶奶怒喝:“我大孙子进了牢房一样的疗养院,他怎么就不能进了!国华脑子没病,都是他害的!他就是有毛病,该进去的是他!”
郑鸣蛰沉默片刻,点头说:“我明白了。”
郑鸣蛰转身,往病房门走,头也不回地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监控我会拿到,灼华的学籍会恢复。这次是你们做得太过分,需要一个教训,你们等待我回赠的礼物。”
郑太奶奶问:“你要做什么?”
郑太爷也喝问:“郑鸣蛰,你想干什么?”
沉默待在角落的郑四也说:“鸣蛰,不要为了外人坏了和气!”
郑鸣蛰伸手碰到门把,郑太奶奶厉声说:“不管真假,只要我出去撒泼,别人总会信的!”
郑鸣蛰的动作停了停,转过身来,有些惊奇地挑眉,看向郑太奶奶。郑太奶奶已经不再是那副年迈而端庄的姿态,因为气愤涨红了脸,显得有些蛮横狼藉。
她气喘吁吁地说:“只要我咬死这么说,陶灼华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郑鸣蛰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陶灼华问他在哪里。
郑鸣蛰给陶灼华回复:“在医院,马上就回去。”
陶灼华:“那我等你。”
郑鸣蛰当他在家里等自己,没在意。郑鸣蛰看了看病房里的所有人,冷淡地笑了笑,说:“我对你们的耐心就到今晚为止,麻烦你们好自为之。”
郑鸣蛰拉开门,外面传来郑三的叫声。郑鸣蛰还没听清郑三在说什么,就先看到门缝后面,陶灼华站在墙边看着自己。
郑鸣蛰:“……”
郑鸣蛰出来,把病房门关上。他来不及说什么,先看一眼郑三,发现郑三被一只兔子打得满地找牙。
郑鸣蛰拉起陶灼华,大步往楼下走;“走吧,我不想和他们纠缠了。”
溜溜小跑着路过呼呼,呼呼又给了郑三一套组合兔飞腿,才蹦跶着跟上陶灼华。
郑鸣蛰走得飞快,陶灼华被他拉得小跑,跑到楼下,陶灼华喘个不停,断断续续地问:“你,你生气了吗?生气我,我过来?”
郑鸣蛰停住脚步,转身一把抱住他,感受到陶灼华在怀抱里微微地调整呼吸。郑鸣蛰不住地贴紧他,因为他们靠得够近,不可能更加紧密,这使得郑鸣蛰的行为几乎显得有些无措。
陶灼华问:“怎么了?”
郑鸣蛰说:“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灼华。”
陶灼华问:“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和他们的关系吗?这是婆媳问题吗?取舍确实很难。”
郑鸣蛰无奈地说:“不是。”
郑鸣蛰把他拉上车子,侧身到副驾替他系安全带,而后发动车子。车子驶出医院,载陶灼华的那辆也由司机驾驶着跟上了。
郑鸣蛰开了会儿车,感觉心情平稳许多,缓和地开口:“灼华,我并没有把他们当做什么亲人。”
陶灼华迷茫地看看郑鸣蛰:“为什么?”
郑鸣蛰平静地说:“他们不爱我,他们执意做我的亲人,只是为了得到我的东西。”
陶灼华乖乖地坐着,说:“那你就不用纠结了呀。”
郑鸣蛰笑了:“我没有纠结过哪怕一次,就算是你刚来的时候。”
陶灼华眨巴着眼睛看他,郑鸣蛰说:“我爱你,陶灼华。”
陶灼华脸红了,他直直地望着郑鸣蛰,傻乎乎地说:“我、我知道了。”
他这样可爱,郑鸣蛰把车靠边停下,侧过头去深深地吻。
陶灼华抬手搂住郑鸣蛰的脖子,迎接这个深吻。他眼睛湿润了,呼吸轻软得像一朵花瓣沾过脸颊。郑鸣蛰克制不住地把他按在椅背上,吻从嘴角一路落到耳后。
好久,郑鸣蛰才坐直,揉了揉脸,说:“对不起,没吓到你吧?我有点失控。”
陶灼华特别小声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