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边说着边兴致勃勃地拉着观止穿过他杂草丛生的地,往山脚下走去。这个世界可能比较讲究生态保护,因此到处都可以称得上是山明水秀,这座山也是如此,山上蓊蔚洇润,郁郁葱葱,正是盛夏季节,草木绿得格外生机勃勃,让人见之忘俗。
走近一看,观止才发现他并不用担心山地的划分的问题,因为山是私产的关系,观止分得的那块山地的两边边界都竖了篱笆以示分界,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这山的左边是黄四娘家,她家丈夫五年前过世,余下一子一女,女儿考上了军校,出去读书了,儿子叫魏然,和你一样,也是二级魂力,就留在了村子做农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伙子。”村子笑着向观止介绍道,顺便帮观止融入村子。
“山的右边是马二家,他家也还好,就是他家婆娘爱较真,你小心点,别越过边界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
“哈哈哈,别紧张,婆娘家都这样,臭嘴些,坏心思是没有的。你看你这山,正是向阳的好山,你要是得空了,移几棵果树来种上了,几百年都不缺果子吃!平时呢,你也可以来捡点菌子,割点野菜什么的,尝尝山鲜。”
“哦?岩叔,这山上的菌子多吗?”蘑菇,木耳之类的可是好东西,观止以前也挺喜欢做菜的时候加点菇类,又香又鲜。做点香菇酱也不错,拌面吃棒极了。
“挺多的,除了冬天没有,其他三个季节都能找到,下完雨上山,保你不走空!你这山是小了点,想吃的话,进屋后面那些山去采也行,那些山都是无主的,猛兽也少,每年冬天,村长里的汉子们都会进山去打猎,清野兽,女人们上那山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观止已经气喘吁吁了,村长却连呼吸频率也没改变过。他见观止的样子又是一阵大笑:“小伙子啊,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自山顶俯瞰,山脚下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田里还有星星点点的农人在俯身干活,田野上面有一条玉带一样的河流,河两边的野地上开着幽兰、米分红,姜黄等颜色的花朵,间或有白色的大鸟滑翔进了花丛中,这简直是田园诗的现实版。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古人诚不欺我。”观止感叹,前世各种名胜古迹也去了不少,各种美景没少饱览,但哪种也没有此时这幅情景这么美,美得这么脱俗,这么有烟火气!
“好一个‘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村长仔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诗后,赞赏地对观止笑道,“年轻人挺有才的嘛。”
“啊?这句诗不是我想到的,”观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个世界可没有王维,但他也不好意思剽窃人家的诗歌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地,看见这如画美景,这句诗突然就出现在我脑海里了,就是不记得它的出处,我也知道这不是我写的。”
“这有什么打紧的?嗯,这景好,诗也好,快到了中午了,岩叔我再带你去蹭一顿好的,也不辜负这好景好诗!”作为一村之长,实在是没什么比人夸他的村长的好更让他自豪的了,而且还夸得那么有水平。他顿时觉得这观止由十分顺眼变得十二分顺眼,眉毛眼角无不是带着笑意。
蹭饭?观止愕然,他谁都不认识啊,这样跟着蹭饭好吗。
村长那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了,一见观止的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他笑眯眯道:“是啊,蹭饭,到苏论千家蹭饭,我这顿饭还是借观止你的光才敢蹭的。那小子饭是做得好吃得让人能把舌头都吞进去,就是太小气了,把人赶走的事也做得出来,要不是有为你接风的借口,我还没理由上门呢?”
两人一起下着山,观止听到他这话,一不小心一踉跄,差点摔倒,哪有人厚着脸皮去蹭饭还蹭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村长见他这反应,顺手扶了一把,又是一阵大笑,声音浑厚,笑传十里。
两人走下山来,顺着蜿蜒的小路往观止陌生的方向走去,村长告诉观止苏论千家在田的里头,在村子的最边缘,靠近深山的那端,说是人苏论千特地选的,他不喜欢热闹。
一路上有归家的农民好奇又善意地和村长,观止打招呼,观止不太适应这种淳朴的热情,但还是努力硬着头皮应和地寒暄着,并按村长的提示喊人,“叔叔/伯伯/大娘/婶子……”一大摞人下来,观止记得头昏脑涨,才记了个囫囵。
“哟,长空啊,这是新来的小伙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自己门前的小院子里浇菜,见村长远远走来了,热情地与他打着招呼。
“嗯,花婶,这是新来的观止,二级魂力的小伙子,以后就在我们村安家了。观止,这是花婶,你叫花婆婆就行了,村有一老,活有一宝,这可是我们村的活宝贝啊。”
村长笑着调侃道,引来花婶一阵笑骂。
“你这小子,一百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个正行!观止啊,你可别学他,哎,观止,你长得可真好,这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就不知道我们村的男男女女谁会入了你的眼。”老太太笑眯眯地打量着观止,带着一股老人特有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