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胡子腾前世今生为人的了解,这个时候他心里应该不存在什么难过的关卡,可为什么,唯独这个时候选择长睡不醒来面对大家呢?他到底是在逃避什么呢?具体落实到哪个人,又或者是哪件事情上,简天离他也说不上来。
“难道是……”
胡子腾故意装死不醒,到底是在逃避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情呢?
“我……”
罗拉接下来所说的话,跟简天离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两人压根想不通的是,早在两个多月以前,我就已经被上古变态老魔云楼带去樕山执行重要任务。时至今日,都已经两个多月过去,貌似两人一点要回来的迹象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胡子腾,又逃避哪门子劲呢?
呵呵,别告诉他们说我已经回来了,即使说了他们也不信。我要是回来,能不先来找他们?笑话!他们跟上古变态老魔云楼之间,到底哪个跟她交情深?
罗拉抬头,目光深邃地看着简天离。
“怎么了?”
简天离感受到怀中人奇异的眼光,不明她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我记得你身边有一个伺候丫鬟,名叫念娥,最近怎么一直没看到她啊?”
罗拉想都没多想,便便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以前傻瓜都能看得出来,那个丫鬟很喜欢简天离。因为这个,两人曾经还大吵过一架。
罗拉那时总责怪简天离这个当主子的太过于善良,没有脾气,将一个贴身伺候的小丫鬟给宠上了天。那时候的简天离,也总是风轻云淡笑笑,并未将这当成是一回事。现在想想,会不会是那个丫头看着两人整日甜蜜秀恩爱,伤心难过离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而言,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哦,她啊!我让她回天界打理蚕丝生意去了。你知道的,最近丝绸生意在天上神仙那里卖的很火,趁着现在不发一笔,那更待何时啊!”
简天离凑近罗拉,一脸云淡风轻,口若悬河说着,双臂紧拥着罗拉的娇躯,不禁加重了一分力道。
罗拉看着神色无异,而又眼神略带逃避的简天离,眼中多了一丝胡疑之色。
“真是这样吗?”
“真的!这我哪敢骗你!嘿嘿,老婆,你今天怎么了嘛,为何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啊?”
简天离看到罗拉狐疑的反应,心里着时心虚了一把。当即用比平时更为嬉皮笑脸地姿态跟口气,泰然自若对罗拉肯定说着,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脑门,其实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谁知这让罗拉看了,心里更感到狐疑起来。
“你确定真的没有骗我?”
简天离又是随即一笑,深情低头俯望着罗拉,眼神中的那份肯定不容人质疑。
有些时候,针对男人,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当看到简天离今天所表现出的细微异常反应,罗拉心里基本就已经确定,简天离他在撒谎。但是对于简天离为什么欺骗自己,而且平时伪装的竟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其背后真实原因,她一无所知。
既然他不想说,那就证明时候还未到,或者,他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她又何必去苦苦逼他,让他不情愿说出事情的真相呢?
罗拉垂下情深意长的目光,用力拥紧简天离的腰际,将头贴在他暖人的胸口,幸福知足地眯起眼睛,享受着对方无形中带给她的那份踏实,安逸。
简天离亦深情回应着罗拉,双臂将她紧紧拥抱。
一种火热而又静谧的暧昧氛围,悄悄在罗拉的闺房流淌。
四唇相扣。当简天离那只不安分的手,停在罗拉前胸的一团柔软上时,某人很不配合的甩开了那只猪咸爪。
“你想干什么?”
罗拉一脸气急地瞪着简天离,愤怒的脸上不失女儿家的娇羞。
“干什么,什么干什么,当然是在逮蟑螂了!”
简天离收手,并一掌抱肘,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奸诈笑容。
“蟑螂?瞎说八道什么,哪来的蟑螂?”
罗拉一脸气急败坏地看着简天离,心说收起你的龌龊想法,难道这就是你想占老娘便宜,而又不得手为自己找的借口吗?
可就在这时,简天离摊开右掌手心,里面,果真趴着一只气息奄奄的蟑螂。
罗拉惊虚一声,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随即,头一低,一脸心虚地上瞄着简天离。
“说吧,你让我先行回来的这段期间,都一个人去过哪里?”
餐厅后厨的垃圾桶?废品收购站堆积如山的垃圾堆?还是臭气熏天的下水道?
后面的一句话,简天离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我……我……”
说话吞吞吐吐,那向来不符合豪言直爽罗拉的性格。
罗拉见这件事难以掩盖过去,便不再隐瞒,遂将昨天白天在外面撞见胡子腾为挡下车祸,并被救护车拉走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罗拉担心义兄胡子腾的人身安全,中途千方百计打听到他被送往的医院,化作原形,去为其勘验伤势。在太平间,为被医院宣布死亡讯息的胡子腾勘验完伤情,原本想用无上法力将他唤醒,奈何念娥那个孩子一直守在那里,寸步不离,她一直没办法施展功法,自然也没能够将胡子腾给从假死状态下给唤醒。
“什么?!照你这么说,最近这段时间,念娥一直呆在医院的太平间,她在陪胡子腾?!”
罗拉以上那番话,仿佛一根到货索,顷刻点燃了简天离心中的火气。
她竟然在陪一个假死之人?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嗯,非但如此,这孩子还终日以泪洗面,眼眶也哭肿了呢。看着让人好心疼!”
罗拉细瞅着简天离的反应,心中大为不悦,铁定了心要火上浇油。
罗拉刚一说完,只见简天离惊疑不定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该不会是……不好!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不行!罗拉,我有事先行一步,等我!”
简天离神色慌张交代几句,匆忙开门离去。
罗拉望着敞开的房门口,眼神里寒光毕露。
如果事情真如她想象那般有关联的话,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如果你不介意让某些人受伤害的话。
紫荆夫妇坐在我旁边,则是一脸理应享受此待遇的高高在上神情。只是他们脸上那得意的模样,绝不是想造假就能造假出来的,看来是真的很享受。
说起来,这全是她小琪琪的功劳。
若不是两天前红玫被我踹走,这为樕山二皇子通风报信的重担,也不会无缘无故落到他们夫妇二人的手上。
不错,吃完这顿饭,明天一早他们就启程了!
其实也多亏紫荆夫妇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们要长期出远门,于是早先一步将千秋阁内会烧火做饭的丫头、男仆给遣散回乡。所以也就造成了如今这两天家里有人却无人会生火做饭,只能天天叫外卖,勉强凑合吃喝的尴尬局面。
早知道这样委屈他们的肚子,他们夫妇才不会提前给家里的厨子颁发完赏赐,过早的放他们返乡荣归故里。
我颇为享受地睁开眼睛,待看到紫荆夫妇脸上所呈现的那抹短暂失落,心里便感觉酸酸的。
没办法,谁让他们这些人中,除了云楼精通厨艺以外,其余全部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呢。
话说起来,让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云楼答应下厨给他们弄东西吃,其中间过程,也挺颇费周折。
为了给新婚不久的紫荆夫妇弥补一点良心上的亏欠,同样也为了自己可怜的肚子,我动脑筋想好计策,专门挑了一个时间,趁白天人多之时,下定决心厚着脸皮,放下尊严,放下面子,当着千秋阁那么多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下,死死抱住云楼的大腿,将这么长时间积攒的眼泪鼻涕,统统释放出来。
众人,包括紫荆夫妇,和正准备接手千秋阁这一天降巨大产业的豺家三兄弟,纷纷面露疑惑不解。
然后为了将戏码演的逼真,我用她那在心里反复试演过多遍的可怜说辞,死缠着云楼,声泪俱下,低声下气,苦苦乞求,目的就是希望云楼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上古魔界至尊,看在他们朋友一场的份上,看在她这个异性友人因为长期吃垃圾速食食品,有可能导致营养不良,面临面黄肌瘦,甚至可能会被体内积攒过多的化学成份给毒死的份上,能够屈尊下厨一回,给他们弄上一顿饱饭吃,也不枉他们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情意。
我的这一突然疯狂举动,自然是令心态平淡如水,一点心理准备没有的云楼偶感唐突,略显手足无措,但这点恰恰不是我所看重跟关注的。
我想要的并不多,她只需扮演好一个演苦肉计戏码的群众演员角色就成,至于能不能征服云楼这个难搞之人,那完全交给外界力量来完成就可以了。索性周遭那些人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没有让她感到失望。
其实,云楼只要花上点时间,稍微动一下脑筋,定不难猜出这其中的隐情。可眼下,他面对我哭天抹泪的苦苦纠缠,本身就已经手足无措,方寸大乱了,哪里有时间还去琢磨这些。
我所要的,就是要用她的声泪俱下,来博得全场众人的同情心,然后再靠众人的集体好言求情之力,去软化,甚至崩溃瓦解云楼顽固坚韧的心肠。
“好吧,不就一顿饭嘛,这还难不倒本尊!”
云楼平生最受不得有人在他耳边臊舌,最终选择了妥协,拂袖而去。
据现场众人的长声短道求情结果来看,显然这点我做到了。
看情况,紫荆他们两口子马上就有口福了!
这才有了如上所述,三人齐聚餐厅,坐等饭菜送上餐桌的一幕场景。
“为什么是面条?而不是粥?”
此时的我,望着云楼将三碗面条摆放在大家跟前,脸上神情别提有多失望了。
云楼听闻我的抱怨之词,脸上并无太大反应,而是又从托盘上取下三碟小菜,逐一摆放在就座的三人面前。
“有的吃就不错了,怎么还挑挑拣拣的!”
邱星月情绪不满地瞥了一眼我,然后低头,美美地嗅着碗中的飘香。
“最不喜欢吃面条了,我要喝粥!”
我一把拉住转身欲往厨房的云楼,噘起嘴,调皮任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