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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袖故弄玄虚问,楚皇帝想了会,摇头:“朕吃过百味的佳肴但但吃不出你这里面放了什么。”
    “放了甘露。”
    红袖回答,楚皇帝恍然大悟,想起这几日起来都不见红袖在身侧,原来是为他采集甘露去了。
    “用甘露熬粥本还怕皇上不喜所以一点一点试着,皇上可喜欢?”
    红袖睁大双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问。
    楚皇帝握着红袖的手,对她越发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只要是星儿做的朕都喜欢。”
    楚皇帝高兴道。
    他许少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到现在他都不觉得厌倦,不仅如此反越发喜欢。
    不止因为她是凤星更是她本身的魅力让他着迷,就像回到以前年轻时一样,跟红袖一起时他一直有这种悸动的感觉。
    “皇上可是困了,若是,那就休息会吧。”
    看楚皇帝有点睡意红袖体贴道。
    楚皇帝点头,不舍松开红袖:“是有点困,朕去睡会。”
    “臣妾还有点事要与皇后商量先过去。”
    红袖缓缓退下,一出殿,狗儿上前一步。
    “娘娘,给皇上服用的药就剩两颗了,最近用的有点快,可需去跟神医拿?”
    她今天去看了眼,药之前还有许多今儿个一看就剩两颗,用的有点快,但也不见她家主子拿给楚皇帝用,也不知药用到哪去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本宫会去跟神医拿。”
    红袖冷扫狗儿一眼,狗儿见红袖语气不对便没继续说下去。
    她就是好奇一提,他家主子怎是这语气?难道她哪说错了?
    丹药一月吃一次,上次她拿药时还剩好几颗,过几日又是皇上服用药时,但只剩下两三颗,药消失的速度太快,她才忍不住问一句。
    但看她家主子这样好像早知道这事一样。
    陈府出事,京城内的百姓们欢呼几日但她们的问题还没得到改善。
    本以为陈业被揭发后楚皇帝能将税收降回以前的点,但对这事楚皇帝一点动静都没,就如上次楚匀背地里提高税点被揭发后一样,百姓们盼啊盼,只希望楚皇帝能降低税点,可日子过的越来越难。
    楚绪精心照料陈仪两日后,陈仪醒了,不过像个活死人般没有以前那么活泼,楚绪说好几句话陈仪都不一定回一句。
    双眼空洞无神,好像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
    “仪儿,你这样更让本皇子担心。”
    楚绪将碗放在桌上,抽出手帕轻拭陈仪嘴角。
    陈仪不语呆滞看着不远处。
    “明日本皇子带你去看爹娘可好,只要你说你想去,本皇子就带你去。”
    楚绪祈求,陈仪这般不下床不吃饭也不说话的样子让人担心。
    提到爹娘,陈仪才稍微看着楚绪,薄唇轻张:“爹…娘。”
    “对,爹娘他们,我已让老裴将他们好好安葬,我们明日去看她们好吗?”
    听得陈仪说话楚绪高兴不已,连忙顺着陈仪的话说下去。
    “爹娘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们没能救她们。”
    陈仪心如死灰,脑海里尽是她爹娘人头落地的一幕。
    其他人如何都无所谓了,关心她爱她的亲人已经没了。
    “她们去了可魂还在,仪儿可忘了爹说什么?爹说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这模样只会让他们担心。”
    楚绪握着陈仪的手,手冰冷万分。
    “我也应该去死,应该去陪爹娘才是。”
    “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一人苟活,我也是陈家的人,我也是陈家的人,为什么只有我活着为什么我救不了他们。”
    陈仪自责道,眼泪簌簌落下。
    “六皇妃,你还有奴婢,奴婢还在。”
    白霜刚好端着药进来,听得陈仪这番话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她从小就在陈府内长大早将陈府当成自己家,将陈业跟陈夫人当成亲人,他们去了她也很难过。
    “皇妃有个人想见你。”
    白霜放下托盘才想起这事儿,话音一落,萧长歌跨入房里。
    “不请自来,希望六皇子跟六皇妃不要生气。”
    清冽的眼看着颓废不堪的陈仪,陈仪脸色煞白看样子这事刺激对她不小。
    楚绪挑眉,若是以前他自不希望萧长歌跟陈仪见面但现在陈仪这样他反欢迎她来。
    陈仪的朋友不算多,萧长歌算其中一个。
    昨日云河来看过陈仪,只是那会陈仪的状态还不对劲云河呆了一会就离开了。
    “长歌。”
    “没了,没了。”
    陈仪见到萧长歌时眼泪又不争气流下,像个孩子般哭诉。
    “我想跟六皇妃单独相处,六皇子该不会介意吧?”
    萧长歌直接了当问,楚绪看了眼陈仪又看了眼萧长歌,起身。
    白霜听得这话也连忙离开,临走前还托萧长歌让陈仪喝药。
    陈仪的身子还很弱,需要喝药。
    门缓缓关上,萧长歌坐在床边,手抚着陈仪的脸庞。
    “再哭的话会变丑的。”
    “你可是京城四美应该美美地才对。”
    萧长歌安慰,陈仪抽泣。
    “没什么过不了的,你这样你爹娘也会难过,他们希望你能平安健康活着。”
    萧长歌又接着道,陈仪吸着鼻子。
    “我爹肯定是无辜的,他一定不会做这种事。”
    “肯定,我跟我爹都不相信左丞相会做这种事,你看,不止你还有我也相信,左丞相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清楚,那些谩骂的人不过是跟风罢了,一定还有一些了解左丞相的人在。”
    萧长歌温柔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自己有多温柔。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也跟你一样,家破人亡,全家被斩,父亲的头还被挂到墙上…”
    现在的陈仪就像以前的她。
    萧长歌慢悠悠说起,陈仪安静得像个听话的小孩,萧长歌说着时也没打断而是认真听着。
    “后来呢?那个侥幸存活的女子如何?”
    “还能如何?除了活着没有任何办法,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替左丞相翻案。”
    “老天爷管不了这么多只能自己管自己。”
    “命由自己不由他人。”
    萧长歌紧握陈仪的手提醒道。
    “那个女子就这么原谅那个杀害她家人的男人还愿意跟他一起?”
    陈仪好奇问,若是她…
    她也不知会如何。
    毕竟她没遇见过这种事。
    她也想过故事里的女子是萧长歌自己,但萧家虽发生很大变故但父母还在。
    “愿意,她以为男人会替她父亲洗刷冤屈,以为自己坚持就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最后可洗清冤屈了?”
    陈仪追问。
    “洗清了。”
    萧长歌温柔一笑,端起药碗。
    “所以你也要振作,说不定你也能跟故事里的女子一样为自己父亲洗刷冤屈,若连你也去了那就真没人能替陈家平白了。”
    萧长歌舀起一口汤药送入陈仪嘴里,陈仪张嘴喝下。
    药虽苦但比起陈家的事来这些事儿又算什么。
    萧长歌说的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她是陈家最后幸存的更应该好好利用这条命做其他事,而不是在这怨天尤人。
    萧长歌继续喂着,尽管最后她说谎但终有一日陈仪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最后的结局自是发现男人的阴谋还发现自己一直是被欺骗的那个,她不希望陈仪跟她上一世一样却也不愿她这般不堪一击。
    只有受尽挫折站起来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你真愿意相信我爹是无辜的?”
    陈仪试探性问,那么多人都说她爹有罪没见有人站出来反驳,到现在还有人相信她爹是清白的吗?
    “当然。”
    萧长歌毫无犹豫回答,陈仪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意。
    “长歌,谢谢你。”
    她能看出萧长歌没说谎,她是真的相信她爹没做那种事。
    “谢我做什么,是左丞相所做的一切让我相信他。”
    萧长歌回答,陈仪脸上笑得灿烂。
    ……
    赌坊内,严朱六看着自己赢下的金银堆高兴不已。
    他最近是时来亨运,做什么都顺心。
    想要让他开小就开小,想让其开大就开大。
    不过他怎不知道最近这里又开了个赌坊呢?
    之前还有个金银赌坊,后来生意做不下也关门大吉了。
    没想这现在这局势下还有人开赌坊。
    当然,来的人不是很多,有些穿的破破烂烂地拿着最后一点钱财想搏一搏但无功而返,有些聪明的则跟着严朱六一起下。
    “哎你这人怎还不开骰子?”
    见眼前庄家慢吞吞地不开骰子不由得催促,庄家点头:“哎,五五六大。”
    “哈哈哈快,我的,都是我的!”
    见开大,严朱六高兴不已,将庄家跟前的银子都往自己身上挪来。
    小山变成大山,严朱六双眼精光。
    “小,这次一定开小。”
    严朱六赌得兴奋,划了一部分银子往小上面下。
    骰子声撞击筒子,众人屏息盯着筒子看,在打开那一瞬众人傻眼了。
    “五五六,大。”
    庄家的声音传开,那些跟着严朱六下的人都难受不已。
    之前几次严朱六押的挺对的怎到关键时就错了呢。
    “再来。”
    严朱六不服,又将银子往小上押,他不信就不开小。
    庄家又开,又是大。
    楼梯上,楚钰看着严朱六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一扬。
    鱼儿上钩了。
    严朱六此人好赌,只要瘾一上来谁劝都没用,最重要的是每次赌欠了一屁股债都有人帮他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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