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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先生,于小姐没事吧?”
    霍仲南冷冷看着他。
    钟霖头皮发麻:“你拒绝她,有没有很委婉,她是不是很难过?”
    霍仲南:“你很关心?”
    钟霖吓一大跳,赶紧低头:“不是关心,是不忍心。”
    霍仲南冷哼:“你有这时间操心别人,不如操心操心你地里的红薯!”
    钟霖:……我不要面子的啊!
    好吧,在老板面前不要面子就不要面子吧。
    “霍先生,其实于小姐……”
    “钟霖!”霍仲南打断他,目光沉沉扫过来,“你打听打听,最近谁家里装修。”
    嗯?
    什么?
    钟霖眼睛一亮:“是介绍给于小姐吗?好的,我马上去办……”
    霍仲南:“别太直接!这小丫头猴精。”
    “我懂的,老板。”
    于休休要的不是单子不是钱,要的是肯定。生硬地把煮熟的生意塞给她,只会累着她而已。
    哦哦哦哦哦哦哦!
    钟霖全悟了,怎么能累着老板的小宝贝呢?
    ……
    ------题外话------
    于休休:怎么办,哥哥要去出差,一两个月……至遥遥无期,好想跟去啊。
    钟霖:不会的,我老板还是我老板,你哥哥还是你哥哥…………
    第24章 不作妖就做梦
    雨很大,于休休的伞是红色的。
    她踩着积水走得很快,滴滴嗒嗒,雨在伞上,在心上,她看到自己从那幢楼走进去——
    有人在聊天,声音在房间里,模模糊糊。
    于休休集中注意力,想要听清楚些,还是听不清,她跟着声音进入电梯,电梯的数字就在眼前,红色的,一个一个变化。
    好熟悉的画面,她梦到过……
    雨水在观光电梯的玻璃上流成了小溪,她伸手去抹,雨雾似是散了,却趋不开浓重的夜色。天是黑的,阴暗的,依稀可能对面的楼顶有一个男人,在雨中,黑色的衣服黑衣的帽子,她看不清脸。
    是他!
    梦里出现过的人。
    于休休慌乱地找手机,想把他拍下来。拍下来就好,她这么想,却意外发现——手机找不见了。
    什么时候掉的?掉了手机,就像掉了魂儿,她慌乱起来,又怕又紧张,眼前却突地出现一个画面——
    酒店房间里,唐绪宁坐在椅子上拼命抽烟,一个穿着薄薄沙裙的女孩儿,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在哭。
    “绪宁,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就真的忍心杀死他……”
    女孩儿在说,在哭,在吼。
    唐绪宁只是沉默,烟越抽越狠。
    于休休觉得有点奇怪,唐绪宁不是不抽烟吗?而且他厌恶抽烟的人,怎么自己抽起来?
    可能是个梦。于休休意识到了。
    但她没办法中断这个梦。
    房间里的故事就像电视画面,一帧又一帧。
    女孩儿哭得很凶,她背对于休休,看不清脸,只有长而柔顺的头发,纤弱薄削的肩膀,窄窄的腰身,提示着她,这是个标准的“男人斩”。
    “我不管,我是不会拿掉小孩儿的,你自己想办法。”
    唐绪宁:“我爸是不会同意我和于休休分手的。思良,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们彼时相爱,能克服困难的。”
    “你能克服,我怎么克服?再克服下去,我肚子就大了……”
    “咱们……先做掉孩子好不好?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你不肯戴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女孩儿哭得撕心裂肺,“唐绪宁,不想和于休休分手的人,其实是你吧?哪有父亲管得了儿子娶哪个女人?”
    “于休休,呵,这种女孩儿,我怎么看得上?思良。别拿她和你比,我犯恶心。”唐绪宁安抚着女孩儿,又阴恻恻地说:“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有办法的……我爸在意她,无非是她家的恩情,还有她家的钱……要是他们一无所有了,你说我爸还会不会看重这种累赘?”
    于休休打了个冷战。
    她觉得唐绪宁这话有点不可思议。
    明明就分手了啊?
    他还要对她家做什么?
    于休休混沌的想着,那边已经恩爱上。
    少儿不宜的画面闯入眼帘,她直觉好孩子不应该看,又有点愤怒唐绪宁这个王八蛋为了哄女孩儿去打孩子无所不用其及,她很想闯进去搧他耳光,一个激动,突然就醒了……
    吁!原来是个梦。
    梦里的唐绪宁还在处心积虑和她分手。
    于休休觉得有点好笑——
    噫,她突然吓住。看着眼前发着光的数字,不敢相信。
    醒了,她为什么在电梯里?
    那是个观光电梯,正在往上攀爬。
    于休休瞪大眼睛,看着大雨疯狂地洗刷玻璃。
    噼啪!
    一个闪电击来,她又看到了对面那幢楼上的男人,他像只黑鹰潜伏在雨夜,突然从天飞落——
    “啊!不要跳!”
    于休休疯狂拍打着玻璃电梯。
    被紧张和恐惧抓扯的心脏,咚咚跳着,再一次从梦中醒转。
    什么鬼?
    又做这个梦了!
    于休休搓了搓脑袋,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
    慢慢地,她下床,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澡,换衣服,化妆,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描化自己的脸。
    钟南要出差,走很久,她要去机场送他。
    她怕,这次不去送,以后就见不着了。
    于休休看了几次时间,很担忧赶不上飞机。可是,越是紧张越出错,不论她怎么化妆、梳头,镜子里的自己都是凌乱的样子,口红一次次涂到唇线外,怎么都画不好,直到钟南突然推门进来。
    她吓住:“你怎么来了?”
    钟南站在她的背后,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脸。
    “来告别。”
    于休休停下画眉的动作,看镜子里的他,“哥哥你一定要走吗?”
    钟南嗯声,“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撇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钟南沉默了一会,“不见了吧。”
    于休休鼻子有点酸,“为什么?你讨厌我?”
    钟南:“不讨厌。但我给不了你要的。”
    于休休:“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什么都没要,你就说给不了。”
    钟南沉默,目光在镜子里与她对视,重重一叹,“保重。”
    他转身,脊背僵硬挺拔,很快就走到门口。
    于休休突然站起来,一个飞身扑过去,扑向他,从背后紧紧困住他。
    “哥哥你不要走。”
    她是刚洗过澡的,光着脚,穿着白色的睡裙,长长的湿发披散在背后,在贴近时洒了他一身的水。他没有动,皱着眉头,看她小猫儿似的撒娇,好一会儿,然后叹息。
    “你能不这么任性吗?”
    “不能。”于休休有些委屈,“我就是这样的我。”
    钟南扫一眼她的湿头发,没有说话,把她拉进去,拿干毛巾过来帮她擦拭,“洗头要吹干,不要会生病的。”
    于休休脑袋后仰,固执地靠在椅子上,不高兴地看他。
    “你不走,我才要吹头发。”
    钟南举着毛巾,盯着她。
    他的脸上有她洒弄的水珠,没有擦干,有一滴顺着他俊美的脸颊淌到下巴,滑到喉结,在他吞咽的动作里轻轻一颤,滴落在于休休的额头上。
    冰凉的。
    他的声音也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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