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奇怪,数百年来陕西一带从来没有过黑虎的记载,那头黑虎又是从何而来?而现在似乎有了答案。
也许,黑虎正是来自于九曲沟那座古墓!
在古代,倒是真有麒麟镇墓之说。
也许,那头黑虎正是九曲沟古墓的镇墓兽。因为古墓无意中被矿工挖开,黑虎从古墓内逃了出来。恰巧被他和肥龙碰到,肥龙开枪将黑虎打伤后,黑虎返回古墓养伤,途中咬伤了矿场工人。
想到这,冷羽抬起头来,对李昌林说道:
“事不宜迟,李爷,就请差人在前面引路,带我去九曲沟。”
李昌林一听,欣喜不已,立刻吩咐王大疤子:
“王大疤子,你即刻带上十几个兄弟,都带着枪,陪同冷少爷前往矿场。”
“是!”
……
九曲沟距离窑镇有十三四里,差不多一半的路程是崎岖山路,并不好走,一行人骑着马儿,在夜幕下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赶到了九曲沟。
大老远,冷羽便瞧见,前方的深山沟子里,灯火通明,就像有一座村庄在那儿一般。
王大疤子抬手朝那片灯火通明一指,对冷羽与肥龙说道:
“冷少爷,龙爷,那儿就是九曲沟煤矿场。”
借着月色,肥龙扭头看了看四周,叹道:“你们李爷他娘的还真是厉害,居然把煤矿开在了这大山沟子里,我说,他咋就知道这山沟子里有煤矿?”
王大疤子笑着说:“龙爷您有所不知,地底下有煤矿的山,山上的草木往往长不高,甚至没有高大的树木。若是碰见了这种地方,只要找人往地上挖个几尺,便能知道底下有矿没矿。”
“照这么说,这荒山也不完全一无是处呐。”
“对!弄不好,是一座大矿。”
两人正说着,一名随从所骑的马儿像是受到了惊吓,忽然发出一声嘶鸣,紧接着前半截身子一跃而起,马背上的随从来不及做出反应,被掀下马背,落在了旁边草丛中。
受惊的马儿往前疾奔而去,众人担心自己所骑的马受到这匹惊马的影响,纷纷赶紧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肥龙则立刻从腰间拔出驳壳枪,警觉地查探着周围。
在他看来,马儿不会无缘无故受惊,必定是发现了异常状况。
冷羽也不敢怠慢,赶紧摸出勃朗宁握在手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今已经抵达九曲沟,万一是那头黑虎潜伏在这附近,可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正扭头四下张望,忽听有人惊呼道:“草丛里是……是什么东西!?”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草丛正微微颤动,似乎草丛中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离去。
肥龙立刻策马上前,用马鞭拔开草丛,并未有任何发现。
冷羽冲发出惊呼之人问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我好像看到一条蜈蚣。”
王大疤子一听,没好气地说:“你怕是眼瞎了吧!要真是条蜈蚣,能整出那么大动静,你没瞧见刚才一片草都在动么!要说是条蛇,我还勉强相信。”
“疤爷,看着真……真像是一条蜈蚣,但我只看到它的尾部,得有这么宽。”
对方说着,用双手比了比。
按照他比划出来的尺寸,那条蜈蚣身体的宽度,得有半尺!
肥龙轻哼道:“你他娘的也太夸张了吧?这么大的蜈蚣,怕是成精了吧!”
王大疤子一巴掌拍在那人后脑勺上,骂道:“没看清就别瞎说,扰乱军心,小心老子抽你!”
对方捂着后脑勺,不敢再多言。
冷羽没有说话,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一行人继续前行,往前走了没多远,瞧见了刚才受惊的那匹马,倒在路旁的草丛中,正大口喘着粗气,几次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却似乎使不上力气。
“哎!这马怎么在这儿躺着呢!”
众人赶紧翻身下马,上前查看。
冷羽取出手电筒,仔细查看了一番马的腿脚,很快发现了状况,只见它左前腿肚上,有两个窟窿眼,鲜血直流,而且伤口明显发肿,是中毒的症状。
冷羽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一番,神情凝重地说:
“它腿部的伤口,看着还真像是蜈蚣造成的。”
别人的话肥龙不信,但冷羽的话,他却是深信不疑,听冷羽这么说,连忙确认道:“冷兄弟,你确定?”
冷羽点点头:“从马儿腿部伤口的情况和它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来看,应该就是被蜈蚣蛰伤,不过这条蜈蚣的体型,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他娘的,难道真有蜈蚣成精了不成?”
冷羽深吸一口气,道:“我曾听师父说,有一种蜈蚣,生活在地下洞穴之中,因为常年吸取地阴灵气,能够长到四五尺长,极具攻击性,而且剧毒无比,又名地龙蜈蚣。矿场不久前曾挖到一座古墓,没准那座古墓里就有地龙蜈蚣,如今从古墓里钻了出来。”
听了冷羽所说,众人赶紧低头查看自个儿周围,生怕有那么一条四五尺长的巨蜈蚣从枯草丛中钻出来。
冷羽又道:“大家先上马吧,都把火把举高点儿。地龙蜈蚣常年生活在地下深处,必定怕光。”
众人一听,纷纷举高手里的松明火把。将方圆丈余之内的范围照亮。随即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往前而去。
一行人眼看快要到达矿场,前方传来粗犷的声音:“来者何人?”
王大疤子连忙回答:“荣四爷,是我,王大疤子。”
“怎么现在才来,郎中请来了吗?”
“来了!来了!”
“快点!已经死了一个,有两个也快不行了。”
一行人靠近说话男子,冷羽这才看清楚,对方是一位体型高大的粗犷汉子,留着络腮胡。
肥龙凑近冷羽耳旁小声说道:“这人叫李世荣,是李昌林的远方堂弟,懂点拳脚功夫,人称荣四爷。别看他生得牛高马大,实际上胆子特小。”
李世荣端着一支擦拭得油光锃亮的毛瑟步枪,一脸的紧张神色,便如临大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