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遍遍的高潮,不仅没有让她得到满足,反而更渴望他的接近,希望被他狠狠贯穿,才能纾解心中的痒意。
他抱着她,她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成了一滩水。他吻她,她就开始颤抖,期待更多的爱抚。
她变得好奇怪。随时随地,都在渴望着他的身体。
脑子里的弦,崩坏了一样。
她痴痴地扯着香汤里的花瓣,盯着他,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玉郞,为什么呢?我现在还是想要你。我想一直抱着你。”
讲完之后,周兰猛地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话,顿觉羞涩和惊惶。
林玉轻笑一声,继续帮她梳头发:“等兰儿好了,再给你。”
两人沐浴完之后,用香粉傅了身体,穿好寝衣。
周兰靠在北边的榻上,将雕花窗户撑开,闻得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感觉心中一片宁静。
她喜欢这样的雨夜,以前很多诗画也是雨夜所作。
林玉端了热气腾腾的姜汤,过来递给她。
周兰接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小口小口地抿起来。入口有些辛辣,但是入了肠胃,确实感觉暖洋洋的。
见她在当着窗口吹风,林玉轻蹙眉头:“娘子,莫要贪凉吹风,当心身体。”说着,他就要将窗户关上。
外面一树海棠,正是开得好的时候,枝桠在斜风细雨中摇曳,偶有红瓣零落,似佳人垂泪。
“诶,”她连忙拉住林玉的袖子,“郎君,别关窗。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她抱了他的胳膊,有点撒娇似的蹭了两下。
林玉伸手抚了她细嫩的脸颊,手背触到她尖巧的下巴,叹道:“就一会儿。”
周兰瞧着他无奈的样子,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姜汤喝了一半,林玉拿了锦帕过来,包住她湿湿的长发,一点点擦拭起来。
她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暖意,便往后靠在了他的身上。
环顾四周,短短一天,他这里的东西就丰富了起来。她早上给他的冠饰、扇子、熏香、别致的小玩意儿,零零散散放在不同地方。
周兰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他的生活中每一寸息息相关的地方,都有她来过的气息。
她还想着,以后要多买些,现在这里看着还是有些空了。
思绪放空的时候,周兰看到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绣篮。里面的花样像是绣了一半。
时下男子,无论富贵贫穷,都得学会男工。绣花缝补这等事,那必须是熟练掌握,不然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没有女人要娶的。林玉作为林家嫡长子,自然是绣工一流。
她有些好奇,伸手将绣绷子拿了过来,抬头看了林玉一眼,笑道:“你绣的?”
“娘子……”林玉欲言又止,伸手似乎想要将东西拿回来。
但是看周兰认真地瞧着绣样的样子,他最终按捺住了这个冲动,站在旁边低低讲了一声:“只是无聊时随便绣的。”
周兰看了那花纹,是缠枝丁香,她微微一愣,丁香?他心中似有许多郁结?
而她,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这些情绪。
也是,他一个人飘零至今,到了现在进了周府,才有了依靠。
他面对她时,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可那笑意之下,到底有多少辛酸呢?她也不知道。
周兰手心捏紧,沉默了一瞬,便恢复了笑容,仿佛全然不知,讲起了别的话题:“郎君,我瞧着你这针法很别致,是滚针绣?”
林玉一怔,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起这个。
他以为,她会问起他为何会绣了丁香。
结果她根本没有提起,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娘子讲得不错,只是你如何会知道这些?”他有些迷惑地道,她一介女子,怎么说起这些男人的玩意儿头头是道的?
滚针绣是蜀绣的一种,林玉用的还是藏了针脚的叶藏滚,针法稀疏,正适合绣藤叶花枝。
周兰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曾经也喜欢这些东西,觉得好看,便叫爹爹教我。结果那日叫母亲见了,说我不用功读书,便不敢再碰了。”
母亲训斥她玩物丧志,可周兰依旧喜欢这些精致的玩意儿。她看到林玉绣工这样好,就知道他肯定是下了苦功夫的。
他绣的东西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细致绵密,一丝不苟。
林玉道:“母亲说得对,兰儿你是女子,读书才是最要紧的。娘子要是喜欢这些,等我再绣一个送你。”
周兰听他要送东西给自己,眼睛一亮,很期待地道:“是什么样子的?得给我绣个好看的。”
林玉噗嗤一笑:“还挺爱美的。娘子放心,定然是给你最好的那个。”
周兰还没有收到过夫郞送的荷包,以前的身上系的,都是爹爹绣了给她的。
“郎君,你真好。”周兰一瞬间觉得爱极了他,站起来要抱他。
她细瘦的胳膊伸出来,从林玉的腰腹穿过,绕到他的背后圈住。她摸到了男人瘦削背脊下的肋骨,面上的肌肉像一层薄薄的蝉翼,包裹着他的身体。
她突然扑过来,林玉有些猝不及防。
“哪里就好了呢?不过是做些分内之事。”他失笑道,她也太容易满足了。
“就是好,郎君,你最好了……”她的话到了最后像是呢喃。周兰的头埋在他的怀中,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一点都不愿意放开。
抱了良久,林玉抚摸她的头发,轻声道:“兰儿,夜深了,早就就寝吧。”
她轻轻“嗯”了一声,抬头水濛濛地瞧了他一眼。她仅仅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俏脸微红,望着他的目光中含羞带怯。
林玉瞧着她羞涩的面容,心中一动,将她一把抱起。
“怎、怎么突然……”周兰小声惊呼,然后自觉地搂住男人的脖子。
“兰儿,我抱你去。”他低声在她耳边道,惹得怀中人一阵轻颤。
说着,林玉还抱着她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周兰有点惊奇又有点欢喜地咯咯笑了两声,将他搂得更紧。
接着,就被他放到了柔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