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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晨很快便洗干净了身子,捂着胸口出了房门。
    “我要离开。”岳晨很疲惫,四肢都像是绑上沉重的铁块,就连眼皮也像是压了千斤重的沙袋似的,连日连夜的性爱几乎透支了她的体力,现在几乎就是靠着意志力而强撑着。
    “你能去哪。”胡五娘看着岳晨颓靡的样子,连忙上前将她抱住,让自己作为她的支撑点,“他现在必定很愤怒,你随意离开,几乎是自投罗网。”
    岳晨自然而然地将脑袋撑在胡五娘的肩膀上,微弱的鼻息喷洒在恩人的脖子处,看起来十分虚弱。
    胡五娘虽然是个女人,可是她身上有这令人安心的味道,闻着就觉得很可靠。岳晨就这么地想着,大脑像是生了锈的铁器一般,越来越迟钝。
    “欧阳醉现在必定会以为你离开了,只要安排人穿上你的衣服,离开这里,说不定能骗过他。”胡五娘低着头轻声说着,“你现在太累了,我带你去睡一觉,等他离开的时候,正好你也休息好了。”
    回答她的,是岳晨已经闭上的双眼,还有安稳微弱的鼻息。
    胡五娘低着头,透过女孩的衣领,看到她身上满布的青青点点,能看出,她曾经经历了什么。
    叹了口气,尘封的记忆突然像是一个被关闭已久的匣子被打开了一角,不太美好的回忆就这么地被眼前的景象给唤醒。
    胡五娘的浑身都僵直了起来。
    那些事情过于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很少回忆起那种恐怖的记忆。
    只是为什么又想起来了呢,胡五娘微眯着眼,深深地做了几个吐纳呼吸,只为了让自己的浑身紧张的肌肉慢慢地放松下来。
    她将已经陷入沉睡的岳晨抱起,一步一步地走到炼剑室内,走到一处搁物架上,伸出一手,将悬挂的剑囊一扭,顿时,对面墙上,原本平滑的石墙,几个砖块突然翻转开来,显露出一个门的样子。
    胡五娘抱着怀里的小人,走了进去。
    暗门之后,是一处布置典雅的卧室,角落里一张只供一人酣睡的小榻,上面盖了层层迭迭的纱幔,胡五娘走了过去,看了看卧榻上面的锦被,还算是挺干净的。于是将她放置在榻上,又在一旁整理出一床厚厚的鹅毛被,盖在她的身上,掖了掖被角,看她睡得香甜,便也走了出去。
    关上暗门,胡五娘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之前欧阳醉的那一声怒吼,她也是听到了,她能明白,那人现在必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
    人在那种状态下,本就是会做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更何况那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能用常理人伦能压制的人。
    胡五娘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砰砰”地跳动,浑身都充满了警戒。
    虽然将岳晨藏在暗室里,但不代表能瞒过欧阳醉的眼睛里。
    她缓缓走到铸剑炉前,此时这里的炉火已经熄灭多时,胡五娘站在炉口,凝着里面的灰烬良久,突然抬手,将手里的阔刃刀扔了进去。
    哐当一声,漆黑色的刀身融进灰色的炉灰之中。
    “胡五娘。”
    随着一声呼唤,门口出现一人,胡五娘侧眸,见到熟悉的人。
    谢玉封。
    谢玉封的脸色不算太好,这些日子,他都在应付御衙门的人,又得寻找失踪的两人,现在一双浓眉拧的一团,眼底也浮现出淡淡的靑痕。
    “御衙门的人上山了。”谢玉封的眼睛凝着那柄阔刃刀,眼睛里有些不舍,但是他忍了忍想要说的话,还是认真地说道,“你要躲起来吗?”
    原本胡五娘藏在这里,就是为了躲避欧阳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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